穿成渣攻后,我被下堂了?!+番外(44)
“阿杨不用担心,我和你哥好着呢,他爹娘的事儿我会看着处理的。”顾北知摸了摸关杨的头。
古代就是这点特别好,熊孩子很少,关杨这么大的孩子已经十分懂事,甚至能撑起一个家了。
顾北知像是看到孝顺懂事的小辈一样,拍拍关杨,主动转移了话题,“《孟子》背的怎么样了?上次给你讲的都明白了吗?”
“背到问策篇了,我重新写了一篇感悟,等中午给哥夫看看。”一提起学问,关杨的注意力立马集中起来。
“很好,那我先考考你背诵,“舜往于田,号泣于旻天,何为其号泣也?”顾北知起了个头。
“孟子曰:“怨慕也。”万章曰:“父母爱之,喜而不忘;父母恶之,劳而不怨。然则舜怨乎?””关杨流利的背出后面的段落。
“很好,那关于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有何解?”顾北知又问了一个释义。
关杨把自己的理解讲了一遍,看得出来他有自己好好的去体会,但因为年纪和阅历的关系,这种体会还是太流于表面,不够深刻。
顾北知知道阅历这东西,除了他自己去经历之外,别人是帮不上忙的,但是他可以换一个角度给他先灌输一些东西。
正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看得书多了自然就明白的多了。
“阿杨,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富商,打算去最南边的夷族所在的区域做卖鞋的生意。于是他找来两个伙计去做市场调查,看这个地区大约能消化多少鞋子,又喜欢什么样的鞋子。”
“两个伙计便去了这个地方考察,过了一个月,两个人回来了,富商问,卖鞋这生意可以做吗?”
“第一个伙计垂头丧气的说,哎,不行啊,这地方的人都不穿鞋,鞋子肯定都卖不出去!”
“第二个伙计信心满满的说,这生意肯定火爆,咱们得多备点货,每种鞋都要有,一定能赚很多钱。”
“富商头疼了,两个伙计的说辞完全不一样,这可怎么办呢?”
“阿杨,你说富商应该听谁的?”顾北知讲了一个很普通的创业故事,打算从简单到高深给他一点点开拓思路。
关杨仔细思考了一下,“我觉得都可以,如果是听第一个伙计的,富商可以换一种生意做,这样可以避免货物卖不出去的风险,但可能要继续耽误时间。”
“如果听第二个伙计的,虽然承担着货物卖不出的风险,但如果能卖出去,整个夷族都来买他的鞋,也能赚不少钱。”
乍一听关杨的考虑很周全,将两种选择的后果都考虑到了,但其实他是没选出来,只能说一些理论来糊弄一下。
顾北知哪里能让他糊弄过去,“只能选一个呢,你觉得应该选什么?”
“我...我选第一个,夷人不爱穿鞋,肯定不会买鞋子,要卖出去肯定要费很多功夫,也不见得能成功。”关杨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选了。
“你这种想法不能说不对,但也证明了你不适合做一个商人,你看,我这个故事里的几个条件。”
“第一,富商要做卖鞋的生意,鞋是人们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物品,第二,夷人以前是不穿鞋的,他们不知道鞋子的好处,所以整个夷族都可能成为富商的客户。”
“第三,鞋子的成本很低,利润却很可观,若是成了几乎是好几倍的收入,做不成的话再拉回来销售,也是可以的,损失的只是路上的运输费用。”
“商人重利,利润足够高,为何要放弃机会?”
顾北知看着柳家街的路口快到了,和关杨说了一声,约定好中午碰面,两人便分开了。
刚刚讲的故事其实是顾北知随便讲的,并没有刻意的挑选,就是想到哪儿讲到儿的随意一说。
关杨却放在心里思索了很久,甚至私下抽时间去杂货铺、布庄询问布料的价格,伙计的工钱,鞋子的价格。
最后算了算总账,发现哥夫说的没错,他们获鹿镇虽然不大,但偶尔会有走商经过,南边来的货物价格都贵了很多,反过来北边运到南边的货物价格也翻了倍。
这么算下来,做成这笔生意能赚的钱很多,远大于失败之后赔的钱,这笔生意肯定要做的。
正是他这种讲究数据的性格,他对很多原来不知道的事情都渐渐有了清晰的认知。
比如他只知道村里卖出的粮食多少钱,粮店卖出的粮食多少钱,但他从来没算过这其中的差价。
又比如他知道布庄里一匹棉布的价钱,也知道一身成衣的价钱,却不知道做一套衣服需要多少米布。
顾北知不知道关杨因为他随口讲的一个故事去做了调查,来到店里的时候,柳老爷带着儿子坐在一旁喝茶。
“老顾,你可来了,这柳老爷一大早就过来等你。”小丁哥腿脚快,凑上来先给顾北知讲了一下柳老爷什么时候来的。
顾北知表示知道了,然后走到柳老爷面前,“柳老爷,早。这位是您家大公子吧,果然钟灵毓秀。”
柳老爷摇头,“可别夸了,这是我家长清,你就叫他的名字就成了。”
顾北知笑了一下,没接话,反而落了坐,给柳老爷重新沏了一壶茶。
他会一些茶道,沏茶时行云流水,又怡然自得,茶香慢慢溢出,无端的让人放松了心神。
一直皱着眉头的柳长清也慢慢放松下来,然后他面前就被放了一杯茶水,“柳公子喝茶。”
三人聊了一会儿,顾北知得知柳长清是跟着王清林王举人读书,似乎是有些不适应,才心情不愉。
王清林是获鹿镇上颇有影响力的举人,主要是自他之后,十年间再无一人考中举人,秀才倒是每一次科举都能考中几个。足见考中举人有多难,而王清林又是多聪慧的一个人。
顾北知对这个人不太了解,并没有发表任何见解。
柳老爷也说到了他今天来的目的,“我听说你这儿有个诗文执壶,是那个阿木查德卖的?”
顾北知顿了一下,回答,“没错,还是上个月的事儿了,阿木查德说他缺了盘缠,卖了些瓷壶到我们这儿,掌柜见我喜爱瓷器,就将这批瓷器都交给我鉴定,里面确实有一件黄釉褐彩诗文执壶。”
作者有话要说:我快要痛死了...
大家千万不要学我,明明大姨妈来了,我还作死的喝了一点凉可乐,结果遭到了反噬,痛到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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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都拿出来我瞧瞧。”柳老爷没想到还不止一件, 兴趣更浓了。
顾北知只得将诗文执壶和其他两个青釉长颈瓶拿过来, “柳老爷, 都在这儿了。”
阿木查德得罪了柳老爷,这个顾北知已经知道了,后续怎么处理的他不清楚。
只是短短几日,获鹿镇商会会长已经换了人, 当时得意洋洋的张会长已经举家迁移,不知去向。
阿木查德不但将翡翠白送给柳老爷, 还被赶出获鹿镇,就连所属的柳县都不再对他的商队开放。
赵国现在的地区划分为省市县镇村,和顾北知所在的22世纪没什么区别, 但人员流动却又极大的差别。
像是获鹿镇周围的村子,可能一辈子就围着村和镇打转,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阿木查德这样的走商让获鹿镇不至于封闭,但也不只他一个商队从这里路过, 因而损失一个商队对获鹿镇来说,问题不大。
这样也足可见柳老爷的后台之硬。
或许和柳县的柳家有什么关系也未可知, 柳县便是以柳家的姓命名的, 只不过当初那一支早已迁去京都定居,和本族其他旁支关系并不和睦。
这些消息是杜掌柜当初告诉顾北知的, 让他对柳老爷客气一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柳家旁支和嫡支关系再不好,也不是他们小老百姓能糊弄的。
顾北知听了, 记在心里,却没有露出半分讨好之意,仿佛对待一个普通的客人,却也足够尽心尽力。
柳老爷对瓷器没什么喜爱,拿起青釉瓶看了两眼放下,又拿起黄釉诗文执壶,“这上面写的什么诗?”
“是王维的《鹿柴》,一首写景色的诗。”
顾北知将瓶身上的诗文朗诵一遍,他的声音微微低沉,却不哑,像是有了流水纹的古琴,悠扬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