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异域公主后我去和亲啦(59)
她坐直了身子,想要问怎么了,便看见池宴一下便冲了进来。
他额间上冒了些汗,可眼睛却亮亮的:“阿旎!”
狄旎被吓了一跳,忙站起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伸出手来,捏着帕子想替他擦擦汗,只是还没碰到他人,就被池宴握住了手。
“阿旎!”
狄旎:?
她反握住他的手,哄孩子一般:“怎么了?”狄旎想了想方才紫鸢同她说的:“莫不是那蒋鸣又来找你了?”
池宴立马摇摇头,只是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今日,我可是把那个老匹夫给气的半死了。”
狄旎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听到这话,也松了一口气,不由嗔怪他:“你都要吓死我了。”
不过她也不会朝池宴泼冷水:“你是说早朝的事吗?我方才已经听紫鸢说了。”她扬了眉:“你真棒。”
被她这么一夸,池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偏过头去,看见原本站在一旁的宫女们早就极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这才将脸上的红晕褪下去一些。
“咳...”他拳头握紧,放在嘴下假咳了两声:“也,也没有啦。”
池宴挺直脊背,将眼神放在了她身上:“谁让那些人总是想钻空子来污蔑你呢。”
“阿旎,你可是要做皇后的人,不能总被他们这么污蔑!”
他说的理直气壮,害得狄旎都差点信了。
她摇摇头,让自己不去想这些:“好了,不说这个了。”
狄旎抬起头来:“若是寻到的那些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陛下,你打算怎么办?”
池宴早就适应了狄旎总在闲话孔子里说正事:“自然是秉公处置。”
他凑近闻了闻:“你擦了什么香,真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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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旎见他像小狗似的嗅来嗅去,有些嫌弃的把他推了开来:“没擦什么,昨日泡澡时加了些花瓣而已。”
她又把话题扯了回去:“若是蒋鸣呢?”
池宴顿了顿:“那朕就多招呼招呼蒋旬那小子,至于蒋鸣...”他啧了一声:“秋后算账。”
“花瓣?什么花,怪好闻的,下回朕也让小夏子他们给朕弄一些来。”池宴在狄旎面前丝毫没个正形儿:“这样,朕身上的味道就和阿旎一样了。”
狄旎被他说的烦了,也忘了方才说的正事,伸出手来去推他:“你可是皇帝,这像什么样子。”
池宴边说边蹭上前去:“没事,反正除了阿旎,其他人也近不了朕的身。”
狄旎无奈,白了他一眼:“算了算了,随你。”
次日,池宴招来大臣在乾清宫正殿议事。
大臣们闻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花香,个个心里犯着嘀咕,可看着上边正襟危坐的池宴,又低下头去,只留下满脑袋的问号。
第四十九章
蒋旬近些日子的处境极为堪忧, 身子上青青紫紫的,是和士兵们“对练”时磕碰着的。
他自小便是锦衣玉食的养着,哪里受过这个罪, 先前还摆了些少爷脾气, 如今却也不得不认怂了。
日日耸拉着肩膀,跟在那些身材魁梧的士兵身后, 就连走慢些了还会被人推。
等到狄旎抽了空, 再次去练兵场时, 便是看见蒋旬这样一副样子。
她还吓了一跳,有些吃惊地问了塔娜:“蒋旬这是怎么了?”她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你小心着些, 他还有用。”
塔娜最近一直都在练兵场,连铜雀殿都没回去。
她皮肤晒得有些黑, 一笑起来牙齿却亮极了:“娘娘放心,塔娜有分寸。”
狄旎看着面前的塔娜,忽然觉着,她和当初在北狄的样子, 简直一模一样。
她伸出手来,捏着帕子替她擦了擦额间脖颈上的汗, 又将帕子递给她:“我自是信你的。”
狄旎看得她久了,又偏过头来一笑,唇角微微牵起,是极浅的笑, 却叫人看了如沐春风。
“娘娘, 您总看塔娜做什么?”塔娜被她盯得久了,莫名有些紧张,挠了挠头问她。
狄旎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觉得, 你这样好看极了。”
塔娜是北狄的姑娘,是翱翔在北狄蓝天的鹰,把她困在这红墙之内,总归是对不住她的。
狄旎沉思了一会儿:“塔娜,你想...”她顿了顿,终究没把那话说出来:“算了。”
塔娜却有些不依不饶,偏要狄旎把话说完:“娘娘,您说嘛。”
她撒起娇来,颇有池宴的风范,把狄旎磨得脑袋瓜子都嗡嗡响的。
狄旎伸出手来,制止住了她想要扑上来的动作:“停。”
还好塔娜还是听她的话,乖乖的站在一边,只是大眼睛眨巴眨不,一刻也不停歇。
狄旎抬头,便是看见她浅铜色的脸上做着乖巧可人的神情。
她有些忍不住了,眉眼弯弯:“古灵精怪。”
“哎,也没什么大事。”狄旎抿着嘴,小声开口:“我只是想问你,想不想回北狄。”
“不是以大启国贵妃的身份,只是你的公主。”
塔娜颇为惊讶:“娘娘您说这个做什么啊?”
她伸出手来扯住狄旎的袖子,急急忙忙说:“您莫不是有了紫鸢,便不要我了!”
塔娜平日里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性子,如今却急的黑眸里都衔着泪了。
狄旎摆摆手说:“不是不是。”她有些无奈地敲了塔娜一下:“这是在想什么杂七杂八的呢。”
“我只是想,你大概也想家了吧。”
塔娜见她不是嫌弃自己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只是脸上气鼓鼓的:“娘娘,塔娜先前早就同你说过,愿意跟随您一辈子的。”
“若是想要塔娜走,除非是您不需要我了。”塔娜低下头来,狄旎瞧着,竟瞧出一丝的沮丧来了:“塔娜愿意跟随您一辈子,这是塔娜六年前便决定的事。”
狄旎看向她,眼里带了些怜惜。
“你...”她叹了口气:“塔娜,你不喜欢这里。”
狄旎抬头看她,眼神直击她心里:“若是你日后想回北狄,一定要同我说。”她声音软了下来:“好吗?”
塔娜嘴唇翕动了,想张口说些什么,可话却一直卡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她终于点了点头:“好。”
塔娜扬面看她,脸上满是笑意:“只是相较于那些,奴婢还是更想陪在娘娘的身旁。”
狄旎心里软的塌了一角,她伸出手来揉了揉塔娜的头,她发质不是那么的好,有些粗,却在狄旎娇嫩的手心里找到了归宿。
狄旎哄孩子一般,轻轻说了一声:“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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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在早朝上池宴下过命令后,他提拔的那几个人也不负他的期望,没过多久就将那些个在阴沟里肆意窥伺的小人们一个个给揪出来了。
与池宴想的没错,这些人都与蒋鸣没什么关系,若是有,大多是敌对方。
池宴不愿在他们身上多费心思,大手一挥,将他们一个个的送到大理寺里,秉公处置。
而在街坊中,因着池宴这一雷厉风行的手笔,小民们也知晓自己先前是被人当木仓使了,也垂着头再也不敢传论这些没根没据的流言蜚语。
可蒋鸣府里,得到这个消息时却颇为吃惊。
身着月白色衣裳的门客将手里的扇子一合,走上前去:“陛下竟不借此机会为难大人,真是稀奇。”
另外一门客挑眉:“怎么,按你说的,陛下没为难大人,你倒是深表遗憾了?”
月白衣裳男子点头:“自然。”
蒋鸣听到他的话,抬头看向他,眼神有些尖利。
不过男子好似并未察觉到什么似的,继续说着:“若是陛下为难大人,那大人在里边可以做的文章,便多了去了。”
他偏过头来看向蒋鸣:“陛下虽尚且年幼,可毕竟是先帝唯一的孩子。”
“若是大人想出兵,必定得出师有名啊。”
“这名,本官早就谋划好了。”蒋鸣垂着睫:“只是这时机,却不是这么好遇的。”
男子一笑:“既然遇不见,大人为何不自己创造个时机。”
“这般的话,天时、地利、人和。”他顿了顿,声音拖长来了:“尽在您的手中。”
蒋鸣墨色眸子中精光一闪,他如今才对这个话题感了兴趣,将身子坐正些来:“那你说,这个时机,该如何创,在何时创?”
男子偏过头来,目光淡淡的,落在方才对他不屑的那个门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