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郎是个小瘫子(女尊)(4)
直到药煎好后给邢煜喂下,他一直从喉咙里溢出的呻.吟声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舒芸在送别大夫回到屋内时,便看到赵清如释重负般跌坐在了地上。
舒芸见此连忙走上前去扶他起身:“伯父快起身,地上凉,别您儿子的病还没医好,您再搞坏了身子。”
赵清在舒芸的搀扶下坐到了旁边的木凳上,这才恢复了点神色,然后想起必须要向舒芸道谢才行。
舒芸只是他们父子俩一直避而不敢接触的陌生邻居,却在前几日好心提醒他们有官兵在抓人,今日又为邢煜请来大夫,救了邢煜一命。
邢煜对于赵清来说又不单单只是儿子那么简单,邢煜是他的命,是使命也是生命,所以对于舒芸的救命之恩,赵清唯有就地一跪以谢她的恩情。
“舒芸姑娘,谢谢您救了小儿一命,邢煜他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牵挂,如果今日没能保住他的命的话,我也就不会独活了,舒芸姑娘真的太感谢你了。”
一边说着,赵清也不顾自己曾经有过什么样的身份,噗通一声就跪到了舒芸脚边,还隐约有想给她再磕个头的趋势。
舒芸见状赶紧拦住,劝慰赵清道:
“伯父不必如此,你我之间的缘分在此,邢公子病重,我既见到了又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所以伯父万万不必行此大礼。”
赵清一边擦抹着感激的泪水,一边又向舒芸道了几声谢,并对舒芸说从她那借的钱他一定会想办法还上。
舒芸却不愿因为一点用来救命的钱和人生分起来,就在两人推辞间,一旁的矮床上却传来了窸窣起身的声音。
“煜儿,你醒了!?”
看到邢煜清醒过来,赵清激动地走到床前,手捧上他那一张虚弱苍白的小脸,爱惜地看着,千遍百遍都移不开眼。
邢煜也知道自己是去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好不容易才回到爹爹身边,害怕地两眼冒着泪水握上赵清的大手,怯懦懦的喊他“爹爹”。
约莫过了半刻钟时间,两人才慢慢恢复了激动的心情。
赵清把邢煜的视线引到一直安静地守在一旁的舒芸身上,对他解释道:
“煜儿,你今天能够逃过此劫,全是托了舒芸姑娘的福,快,煜儿,向舒芸姑娘道谢。”
“舒芸姑娘,这是小儿,大名唤做邢煜。”
被爹爹提醒,邢煜这才注意到旁边站了个长身玉立的女人,听完爹爹的解释后,虽然他面对舒芸仍有些拘谨,但还是知礼数地向她道了个谢:
“谢谢姑娘救命之恩。”
舒芸礼貌微笑回应:“邢公子不必在意,举手之劳而已。”
可一听到舒芸的声音,邢煜却突然微瞪了眼睛,下意识说出一声“是你?”
舒芸听后诧异,随即又马上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笑得更加开心地询问邢煜:
“原来我昨晚不小心惊扰的,竟是邢公子吗?”
她之前不知道这院子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便一直以为那天夜里与他一起望月思乡的人是赵伯父,现在知道是邢煜后,舒芸心中那份欣喜竟莫名增添了一分。
第3章 把小郎君惹哭了
邢煜却显然不如舒芸那般高兴,只虚弱地低垂着眉眼轻轻应了一声“嗯”。
舒芸见后心道果然,人家公子赏月赏的好好的,自己隔着一座墙头,一句没来由的谢谢一定是吓到了人家,今日再见着自然也是提不起太多好感来的。
这使舒芸尴尬的挠头一笑,又转头看向伯父,问了一个她一直都很想知道的问题:
“伯父,你们是为何被官兵追捕的?我今日回家时见院子里的东西摆放凌乱,还以为是官兵把你给抓走了。”
赵清见舒芸果然还是会对这件事情好奇,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下的被子,仔细一番思索过后才对她解释道:
“院子里的东西是我着急出门找大夫,不小心碰乱的,至于,至于我们被官兵追捕这件事,舒芸姑娘还请恕我,暂时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你。”
赵清眉头紧锁,说出这番话也是废了老大的力气,邢煜被他搂在怀中,也是露出一脸难色,一张漂亮的小脸上此时愁云满满,让舒芸看得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舒芸自己活得随心所欲,对别人自然也是不愿强求,便只道了一声“无妨。”
后又在赵清送她出门时开口说道:
“伯父和邢公子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找我就好,不管伯父有什么难言之隐,日子还是得好好过不是?可别再发生像今天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了。”
赵清领了舒芸的心意,再次道了谢,才把人送走。
回到屋内,看到邢煜那张因为思虑过度而日渐消瘦的小脸,赵清心疼不已,倚跪在床边对他说道:
“煜儿,你可千万别再折磨自己了,凤后他费尽心思把你送出来,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啊。”
邢煜原本神色恹恹地躺在床上,听到赵清的劝慰后起身坐了起来。
一双骨节分明的白皙嫩手搭到赵清那因为他而操劳不复往日光泽的糙手上,邢煜心知赵清在自己身上花废了多少心思,抬起微微泛红的眼睛认真地看向他,并向他保证到:
“清爹爹,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那边的事我想我也应该放下了,与其每天过得忧心忡忡,还不如像父后告诉我的那般,为自己而活,不然他老人家又要为我而担心了。”
赵清看邢煜终于想通,心生欢喜,面上也有了喜色,但也一直没有放下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时刻担忧着会不会有官兵发现他们的所在。
第二天清晨,舒芸家的大门难得被人敲响。
她打开门后,发现站在门外的人竟是赵清,手里还拿着两个青菜团子。
舒芸疑惑:“伯父您这是?”
赵清笑得和蔼,把青菜团子放到舒芸手中,对她说道:“舒芸姑娘,你昨日帮我们垫了不少的医药钱,我这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偿还,这点菜团子,就先拿给姑娘当作谢礼了。”
舒芸疑惑地看向手中两个青草团子,本是因为自己从不下厨更不知该如何解决它们而轻皱眉头,而赵清却以为舒芸是在嫌弃这两个青菜团子太过寒酸,赶紧又向她解释到:
“舒芸姑娘你放心,伯父一定会想办法还上姑娘的钱的,这点菜只是我和邢煜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赵清说得诚恳,舒芸又怎么会嫌弃,语气和缓地回答他:
“伯父您多虑了,您做了点菜团子都能想到我,舒芸感谢的话都说不完,又怎会嫌弃呢。”
说完,舒芸又做悲伤状继续说道:“倒是伯父,以后就不要总是姑娘姑娘的叫我了,叫我舒芸就好,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没有父母,伯父能直接叫我的名字也能让我感觉更亲切一点。”
赵清笑着应下,舒芸也发现其实赵伯父待人处事一直都是很亲切友好的,可想而知,他以前那不愿与人接触的样子,许是因为不愿被人发现他所隐藏的身份,这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两人聊完,赵清转身便准备回家了,舒芸望了一眼隔壁黝黑的木门,突然又出言叫住了他。
“伯父。”
赵清回身以眼神询问她可还有别的事。
舒芸状似随意问道:“不知道,邢公子的病恢复地怎么样了?”
赵清笑着回答她:“煜儿好多了,今日这菜团子还是他帮着我一起做的呢。”
舒芸听着赵清的话,不自觉地轻舒一口气,随后又态度十分诚恳地询问道:
“那我能跟您一起去看看小公子吗?”
赵清只以为舒芸是关心邢煜的病情,便满脸带笑的将她领进了家门。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屋内,却刚好看到邢煜半个身子坐在床上,另外半个身子艰难地往旁边一个深棕色木椅上挪动的动作。
只见邢煜白色长衫下纤细的双腿绵柔地放在身下,脚尖轻点着地面,原本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却还是被舒芸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尤其是在看到邢煜那因为看见她而瞬间变得潮红的脸颊时。
“煜儿,你想下床可以等爹爹回来啊,爹爹只是去给舒芸送了点菜团子,很快就回来了。”
听到赵清的话,舒芸顺从感官地把眼神挪到了邢煜放在床上柔软无力的双腿上,之后又转眼看向那个深棕色木椅,当看到它那不同于其它木椅所额外拥有的四个木轮时,舒芸心下一片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