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任意门养大了暴君+番外(406)
贺爸爸恼红了脸,“行了,你就是来埋汰我的,你成功了!”转头走人,水也喝不下去了。
“哎,老公!”贺妈妈忙上前,又塞来一包热好的牛奶。
贺爸爸叹息,“我就是心疼这两孩子。我知道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但都是我们看大的孩子,小四是个孤儿,没有亲生爸妈疼,为他说话。那孩子啊,遇到倾倾有关的事儿,骨子里就有些自卑。”
瞧着卫四洲平日强悍自信,已经长成了成熟稳重有担当的男儿郎。可是手术室门前,说跪就跪下了,说叩头就叩头了,那样的低贱自己,要是让亲生父母见了,谁会不心疼呢!哪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那时他身上也伤痕累累流着血,也是红的,谁看到了?
“他好歹还叫我一声叔,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孩子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和环境,这些东西不该成为他们一辈子的桎梏,不该阻碍他们……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当年他们认识王语妍时,就知道其定然出身不俗,家世不凡。而今再见,也从未小窥韩珏。很多道理,大家都懂。但说与不说,做与不做,是有区别的。
本份是人性使然,情份更是人性的升华。
……
大魏
卫四洲走进灯火明亮的大帐中,正在低声交谈的几人声息一滞,都朝他看来。
他对着众人行手一揖,道,“煌儿见过外祖父,舅父。”
长袍一撂,他双膝落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这是贵族儿郎们从懂事起,就要学会的标准礼仪。
这下,帐内的气氛骤变,沉默中响起一声急促的抽气声,卧于辅满毛裘长榻上的老者急着起身,左右搀扶,但双脚一落地,便推开了旁者,蹒跚脚步急促地靠近。
卫四洲直起身,扶住了老者。曾经需要仰望的人,而今他半跪在地,抬臂便能托扶住老人。
老者布满皱纹的面容抽搐得厉害,昏花的老眼迸出罕见的亮光,像要射入每个人的眼中,在场众人也都一脸惊异。
“煌儿,你真的是我的小煌儿?!”
“祖父,对不起,煌儿回来迟了。”
男子站起身,比起老者都高出一个多头,那样健壮的身形,厚实的身板儿,肖似的眉眼容貌,让老者每多看一分,眼底的光芒更盛一寸,映着满室烛火,剧烈颤抖,在这段长长而幽黯的时光里压抑的期许都再难掩饰。
这个男子,本该死在当年那场半城大火中,或者死于天罗地网的刺客围剿中。他们寻了近二十年,已经彻底放弃的存在,突然以这种方式出现,所有的情绪都无法一泄而出。
卫四洲很清楚,只道,“祖父,卢家已经对我起了杀心。此次北询,我本意是来求您为我说亲,护佑韩家小娘子,成全我两姻缘。但卢家人却从中作梗,利用大朝会空档,欲囚韩六娘逼其就范,迎娶其为太子妃。”
“六娘与我有奇缘,我们自小便青梅竹马,相依为命。我断不能看着自己的媳妇为贼人所欺辱,故而一怒之下,斩了那狗贼!”
这杀太子的事儿,如此说来,倒是挺爽快的。
柳家人听罢,惊讶虽有,更多的却是欣喜,赞许,和掩不住的痛快。
“而今,除了卢家人在明处,暗处似乎亦有人等想对我和韩六娘不利。”
说着,卫四洲又抱拳半跪下,“祖父,若您信得过孙儿,和孙儿的西州军,便请助孙儿一臂之力,夺回本应属于我卫家的尊严,为柳氏、商氏一门平冤,为所有曾经为我族奔走蒙冤的叔伯长辈们清洗冤情,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我卫东煌在此起誓,绝不辜负诸位欺望。”
柳阁老听罢,点头道,“煌儿,祖父自是信你的。但,这事口说无凭,其他人并不熟悉你,需得有些凭证才能号令百师。”
柳师爷急问,“煌儿,你娘呢?她现在可在西州,可还好?”
卫四洲眼神微黯,“娘亲于我十岁时便过逝,她的骨灰我一直托韩六娘代为祭养供奉。而今,娘的骨灰和东煌令,我均交予六娘保管。”
现场,唯一的半个外人的韩非听到此,本来初时还有些不乐意,这臭小子凭什么一来就攀他们韩家的亲啊!果真流氓军痞。但听到骨灰盒时,就有些动容了。东煌令更是不得了,那可是最能证明大魏正统皇储身份的物件儿啊!
就因为当今天子没有这东西,继位以来,一直遭人背后诟病,为此把太上皇所有儿臣都遣散分封出去,一旦年成不好就闹叛乱,不纳贡,互相攻伐不断,搞得整个大魏民不寥生,破败于此,一个小小的突厥部落都能惊动京都生活,缺衣少食短粮没纸笔了,当真丢脸。
不过,柳家人听到此,就别有一番滋味儿了。
这还没过门儿呢,前后被韩家拒亲几次,京城的探子都有回报。八字还没一撇,男儿郎就把身家性命般宝贵的东西托付给了女郎保管,这……这亏是不是吃得太大了点儿啊?
第207章 买家秀爆光了
卫四洲也看出祖父和舅父沉默的内涵。
直接道,“就算没有东煌令,只要祖父和舅父愿支持煌儿,凭我这张脸,和我的西州军,亦可直捣黄龙!”
柳家父子还在纠结时,卫四洲离开营帐,回到战舰上就下了道革杀令。
一时间,整个北江岸边,竖起一排人柱,连绵整个岸头,足有数百杆之多,眺目看去,触目惊心。
每一根人柱烧上了燃油,当火把点起时,红焰舔着人身撕扯出震天动地的惨嚎声,浓烟滚滚飘过十多里,很快引来漫天的乌鸦嘎鸣,场面极为惨烈,宛如人间地狱。
韩非和柳商家等人见状,皆噤声难言。
说残忍吧?这种对付战俘的手段,最开始都是在北方蛮族部落里盛行,不管是对付中原人,还是他们自己的部落仇人,皆是如此。
阿宝捂着帕子,对薛璨埋怨,“这样……会不会让韩二郎和柳家人不喜啊?”
薛璨,“确也有违他们一惯以来的仁义道德。不过,”他冷笑一声,“当年□□因武皇后遭敌人埋伏,差点至腹中胎儿流产,血洗整个北境,几乎杀尽了蛮族人。那之后十年,蛮族都不敢靠近我中原大地。这不过百来个突厥狗,又算得了什么?”
他没说的是,这不过是卫东煌征伐天下的第一道敕令。
成王之路,若不够狠,就会沦为任人鱼肉的败寇。
韩倾倾被刺杀,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要不想被敌人秒掉,就得有先秒掉敌人的狠辣果断,再婆婆妈妈,怎么娶媳妇儿啊!
江北岸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京中。
于大魏皇庭来说,卫四洲又立了大功了。
泾北王本一直都是朝廷的叛贼啊,这下北方的祸患终于被解决了,皇帝肯定高兴啊!
安西王是真的红红火火,恍恍忽忽,就从一小泥腿子混成了名符其实、功高无匹的实权王爷啊。
这一次,没法再提名衔,少说也能再增加一波食实封。食实封是什么东西?皇帝是天下最大的食实封,名衔啥的都是虚的,真金白银、田地矿藏、人口牲畜,才是实打实的硬实力啊!
有了这些实物,坐可享太平盛世,富贵一生;起可招兵买马,造甲制箭,征伐天下。
早朝上
卢党一派开始全方位、无死角地攻击卫四洲功高盖主,行举暴烈,若再不拘束,定成朝廷统治之大患,第二个泾北王莫属。
韩王一派意外地居中立,没有立即吭声儿。
御史一派分化成了两派,一派人挽着一帮文臣武将,文有卢家姻亲,武有齐国公一派,全力抹黑卫四洲,把街坊酒肆里的说书故事摆在了皇帝的案头上,求批阅。
御史的另一派,如内阁老臣们却积极怂恿着皇帝,皇储已逝,得赶紧另立新储,方能安定朝廷,安定天下,让天下人看到新的希望云云,直接戳了另一派人的肺管子,一时御史台内哄了,吵得当场甩玉圭,扔幞帽,砸鞋子,概不能观。
这时候,韩珏还在现代,推脱女儿重伤不愈,食不下咽,病倒了,休课中。
朝上的韩王两家的老太爷们,许久没上朝,轻轻一咳嗽,现场争吵的气氛就消减了一半。
老国公先上前,“陛下,御史们说的没错,国一日没有储君,便易生乱相。而今确立新储,应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