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任意门养大了暴君+番外(210)
事后,卢贵妃给那集美监打了大赏。
“此事办得不错。之后你便好生盯着才子,莫要让她四处乱走,多跟教习嬷嬷学习如何伺候好陛下,回头我会为她创造机会。能否成事儿,就端看她的机灵劲儿了。”
“是,娘娘,小的一定盯好她。助娘娘大功得成!”
卢贵妃很高兴,又赏了太监几件物什儿,才叫来儿子说话。
吴王有意打探那女子的事儿,问的却很隐晦。
卢贵妃道,“庆宁宫那小贱人即将临盆,这段时间陛下后帏空虚,我做为六宫之首自得为其安排些可心的人儿伺候,以慰陛下素日政事辛劳。”
天知道,这会儿皇帝陛下身边还围着两个小嫔,嬉笑玩乐,政事什么的都有太监和吏部大员解决,从来不操心。
吴王心下一沉,面上却半点瞧不出,“母亲思虑周全,若此事即成,即算那贱人顺利生产,父王的心也去了七七八。生产的妇人形貌损害极大,要再想固宠就不容易了。何况,谁能保证她这胎生的就一定是龙子,而不是再添一个龙女?”
卢贵妃轻扣着茶盖,声无波澜道,“哼,能不能顺利生产,还得看天命!”
上一胎,宫里都以为倍受帝宠的薛贵妃能诞下龙嗣。
没想到才怀了半年左右,就被一夜秋风打落了胎,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夜才把滑胎弄干净,小命都去了一半。
宫里人都以为,薛贵妃只此一遭后,容颜亏损,再难得帝宠了。没料到,薛贵妃的弟弟薛小侯爷至京城探望妹妹之后,貌似带了什么了不得的圣药。经过半年调养之后,薛贵妃在七夕夜惊艳登场,以一曲《凌波舞》再获圣宠,直至又顺利怀胎。
整个后宫为此一波三折的恩宠,都羡慕得不得了。
更让卢贵妃背地里气得牙痒痒,又加派了人手寻找分宠的人选,这前前后后足耗去半年多时间,总算在这临盆的时间点寻着了。
吴王心思已经飘远,只顺着母亲兴致说了些趣话儿,便离开了。
然而,在拐过一道游廊时,他朝侧殿方向看去,回头使了个眼色,随行的小太监很有眼力界儿地退去门边做起了望风狗。吴王则快步进了侧殿。
在吴王离开后,那位卢奶妈急色匆匆地来见卢贵妃。
“娘娘,我尚得消息,那西州的小蛮子现还驻留在岭南边境上,听说是中了岭南人的毒计,全军上下都腹泻不止,折损近半数兵源。如此正是机会,将其一网打尽,为娘娘报仇雪耻之时啊!”
卢贵妃一听,心下只是冷哼。对她来说,卢永昌自己办事不顺,就该有此劫。不过一个小管事,要她堂堂贵妃为了一个小小的管事兴师动众,跟一个边垂小将过不去,哪犯得着。眼下她最重要的事在宫里,可不是遥远的战场。
却蔼声安抚,“嬷嬷快起。西州军之事我已令人去处理。您放心,卢二郎的仇我定帮你报还。定教那姓卫的小将,血债血偿。”
卢嬷嬷又仔细问办事人身份,想要帮忙周应一二,卢贵妃便不想接茬儿,将话题绕到了吴王身上,说吴王已经及笄,眼下重点是早早说服皇帝立皇储,以固民心。
卢嬷嬷被三言两语打发了去,转身出门时,唯唯诺诺的奴才相一改冷戾之色。
她早便知卢家人生性凉薄,只注重自己的私欲,于他们这种下人的性命视为蝼蚁,根本不可能真心帮忙报仇。她今日前来,也不过是做个面子活儿,让那些外人看看她们卢家依然受贵人器重,回头行事起来更有便利。
不意,吴王离开侧殿时的鬼祟身影,大老远被卢嬷嬷瞧见了。这孩子是吃她奶长大的,与他亲如母子,就是深夜里一个侧影,她都不会认错。疑惑之下,卢嬷嬷招了卢贵妃身边伺候的一个宫婢问情况,才知内情。
她暗自冷笑,这宫里的龌龊事儿还少了么!一对父子,全都如此好色,寡鲜廉耻。
如此,正好!
……
西州驻军营
卫四洲带着兵,在溪头跟前嗣子叫战了一通,放了几道箭矢,都射水里了,扔了几块大石头溅了点儿水花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郭长怀本以来事情能有些变化,没想到去寻卫四洲时,见着军官们的营帐外,都三五一群的聚众坐在小马扎上,拿着烧黑的树枝,在从河边拣到的卵圆石上写字儿。
“又是又,叉是叉,又里没有点儿,叉里有个眼儿。大家跟我念!”
“又是又,叉是叉,又里没有点儿,叉里有个眼儿。”
郭长怀,“……”
这,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艺儿。
他完全没想到卫四洲带兵带成这样儿了,这一个个大老爷们儿整天不练刀箭,竟然在这儿玩起笔杆子了,这不是瞎折腾是啥?!简直儿戏。
必须狠狠申斥。
见到卫四洲后。
“哎,四洲啊,你看咱们来这儿驻扎已经快半个月了,兄弟们的身子也都养好了。是不是应该……办点正事儿了?”
郭长怀口气软绵,态度恭敬,哪还有刚才一路上的愤懑怒气,连根毛儿都不敢竖。
卫四洲连眼皮儿都没掀一下,看着手下的岭南沙盘,手里拿着小旗子,一会插插这里,一会戳戳那处,郭长怀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这旗子插的都是山沟沟的无人区,距离王爷府山远水远,根本看不出对方布阵的意图。
那是当然,他要看得出来,就得穿越一千年后了。这旗帜插到的位置,都是岭南内的矿藏地啊!
“什么正事儿?”
卧槽!这么重要的大事儿,还反问他,这要是换成以往,他肯定早就起哨了。而今……唉……憋着吧,顶多回去多喝几口水降降火。
郭长怀憋着一肚子的郁闷,好声好气地问,“四洲,你还有什么想法儿,就跟哥交个底,你不说,哥怎么知道,怎么帮你啊?”
卫四洲这方看了郭长怀两秒,道,“郭大人,你也知道我们驻此半个月了,粮草都要吃光了。如果可以的话,帮兄弟们搞点军粮来,方解燃眉之急啊!”
这虽是事实,但卫四洲从来不担心,因为阿宝这个后勤官做得极好,早就有解决办法了。他这么问,不过是随便试探一下郭长怀。
郭长怀道,“哦,这说的也是。那回头,我让人送些粮草过来。今年庄稼倒是比往年好多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筹够。”
卫四洲问,“我们明明是为朝廷办事,为什么朝廷就不愿意给咱们拔些粮饷?”
郭长怀苦笑,“四洲啊,你还不明白,要是兵部能批下足够的粮饷,我干嘛还巴巴儿地非要回到京城当京官儿。”
接着,郭长怀苦口婆心道明了大魏朝纲积弊羸弱,把七八成的军饷粮草全压在了世家门阀头上。一如韩家的这样的老牌将帅世家,一直驻守在东北防线上,就连东原城的安危,也一样是由韩家自己下辖的兵源解决当地的治安问题;且韩家在东北塞外有最好最大的牧场,能支撑他们应对北方少数民族的骑兵战。当地的税收、职田和力课,全用来供养军需了。
“就如同刘辅明所在的刘家,也在西州是世袭的门阀贵族。若是他守不住西州门户的话,一旦城破,最先沦为刀下亡魂的都是他们刘家的族人和后裔,他蔫能不奋死守城?!京城里的人就是瞅准了这番厉害关系,才能高枕无忧地享乐。”
“如此,地方门阀们不仅要自己养兵马,还要给京里的贵人们连年上供,养着一大堆尸位素餐的蛀虫,也徒呼奈何啊!”
卫四洲道,“怎么徒呼奈何了?这不大家都叫反了吗?”呵呵冷笑出来。
郭长怀却吓得忙上前举手做噤声动作,左右打望生恐隔墙有耳似的,一脸紧张惶恐状,压低了声音警告,“四洲,我知你年纪太轻,才这般心直口快。可是有些话,就算咱们心知肚明也绝对不能说出来,必须烂在肚子里。”
他又是一叹,“四洲啊,我知你是个极讲情谊的人,所图不过让底下的兄弟姐妹们吃饱穿暖,不再忍饥挨饿,屈居人下罢。只要你我金诚合作,老哥我别的不提,帮你和兄弟们谋得一官半职,日后偏居一隅,做个闲散舒服的富家翁,养一两门姬妾生儿育女,何乐而不为呢?”
不!
卫四洲没有回答,心里却直觉地跳出这句否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