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袖穿越到女尊国(51)
这个救了我命的人,我希望能和他成为朋友。
我问他名字,他不肯告诉我,所以,我就跟在他身后,直到他烦了我,我还是不肯离开。
我是一个孤独的人,我身边的人只会奉承和迎合,可是这个人,即便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对我确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尊没卑。
可我就喜欢跟他这种率真的人相处,直到后来,黄曦栎出现,我才发现,我喜欢上他了。
可惜呀,命运总喜欢捉弄人,明明是我先遇到他的,我用尽各种办法,才把他骗到京都,他却喜欢上了才华横溢的你的母亲。
他们是彼此灵魂的伴侣,我最后成为了局外人。
几年后,那逃走的前朝余党叛军,重整势力再次卷土而来,这次来犯的人数与上次相比更少,所有人都认为一样构不成气候。
之前的那一战,我已然立下了赫赫战功。
于是这回,拥立你母亲的人纷纷上谏,由黄曦栎出征,以确保她也立下战功,能与我相抗衡。
因为上谏的人数太多,母皇只能同意。
于是黄曦栎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只是不像众人预测的那样,轻而易举就可平定战乱。
黄曦栎并不擅长用兵,她中了敌人的埋伏,被困在一座山谷中。
那时你不过五岁,你父亲却决然把你交付给我,跑到战场上去救你的母亲。
我劝他留下,他不肯。
你父亲走了,我不放心,就悄悄跟在他后面护着他。
他在上游的水源里给驻守在谷口的叛军下了毒,大多数叛军也因此中毒身亡了,可他却被剩余的叛军发现了。
那叛军的大刀又毒又狠,直直往他要害之处砍去,可他本是个医者,并不会武功,我救了他,
我根本没作过多的思考,就上前挡住那大刀,脸上却被留下一个大口子。
我知道,他是不愿欠我的,他徒手帮我撑着那嵌在我血肉中的利刃,手几乎要被那大刀砍断了,我们最后赢了。
此时被困在谷中的黄曦栎,趁势攻了出来。
可说是这样结束了就好了,所有人放松的时候,不知哪里射来的暗箭,直直往你母亲那边射去,那箭该是夺走黄曦栎的命的,可为什么最终是他。
那箭又毒又狠直直刺中他的要害,你父亲就在我们两个面前,死了。
所有人都说是我的突然援助,这场战事才得以胜利。
你父亲死了,你母亲没有和我抢皇位,我成功继位了,
可即便如此,我恨她!
凭什么我先认识的人,却爱上了她。
凭什么我都把人让给她了,她还不能好好保护他。
凭什么她的用兵失误,要用我最爱的人性命为代价。
我既为帝,她为臣,她该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所以,我挑了她的手筋脚筋,把她弄哑了。
我得让她黄曦栎痛苦,于是,我强迫她看着长得越来越像她丈夫的儿子叫着我母亲,侮辱他的儿子。
我这样做了,她果然很痛苦,却只能无能为力瞪着我。
可即便如此,我仍就得不到解脱。
我好好保存了你父亲的尸身,我想,等我死了,就把我们两个葬到那初遇的山洞,那样是不是就可以永久在一起了。
女皇的故事大概讲完了,这位九五之尊,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这些事,本与这灵魂无关的,只是皇扶风的内心似乎是在微微抽痛着的,“你这样做,就不怕我父亲不原谅你吗?”
女皇还在笑着,道:“原不原谅也罢,反正他总也不会喜欢我。”
皇扶风道:“那您为何非要杀慕无涯一家。”
“怪只怪他们拥护错了人,慕言一直咬着黄曦栎的事不放,这样的人怎可留下来?”
皇扶风此时有些激动,“那我的母亲,您的妹妹,被你挑去手筋脚筋的人!在哪儿?”
女皇眼里的恨意漫出来,呵呵笑出了声,“乱葬岗。”
皇扶风愤怒从座上起身,有些绝情地道:“您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和我父亲埋在一起,那山洞,太肮脏,太罪恶,冤魂太多了,葬在那里,我怕父亲永世不得轮回。您还是好好入葬皇陵吧,我母亲的尸身,我会找回,她会和我父亲葬到一处。”
女皇的笑声戛然而止,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来人……”可惜声音太微弱了。
皇扶风看着这个可怜又可怕的女人,叹了一口气,这女人终究也是把他养大了,“域国江山,我会交到终儿手中,您可以安息了!”
女皇还在剧烈咳着,只是这咳嗽声却混杂着恶意的笑声,“你难道不好奇,我杀了有关你母亲的所有人,为什么会单单留着你?”
女皇撑起身子,如往常一样,慢慢把干枯的手抚摸上皇扶风的脸庞,“因为啊,你真的和他太像了,特别是你遇刺醒来后,神情更像,我都怀疑,是他回来找我了。”
干枯的手就要附上皇扶风那苍白的面庞之时,皇扶风侧头躲开了,女皇的手还在颤抖费力抬着,“现在,我要死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是不是他的魂魄,回来找我了?”
皇扶风回了一句,“我不是他,却也不是白芷的儿子,我不过是异世的一缕孤魂罢了。”
女皇脸上涌过绝望,奋力嘶吼,“是啊!他死了,被你母亲杀死了!”
皇扶风回道:“他确实死了,且即便他的魂魄未散,他怕也是会厌恶您,所以,他回来了,也断不会来找你。”
女皇的手终于重重垂了下去,寝宫里再没有任何声音。
皇扶风疲惫直起身,真的太过疲乏了。
人之将死,说什么也无用了,他慢慢转身准备走出这房间。
女皇却在这时突然大笑出声,似乎有些疯魔地道:“枕头里的朱蕊花,你制成香囊带着了吧?”
皇扶风疲惫的身子刹那转身,女皇原本微微撑起的身子已经重重倒回床上。
皇扶风趴到女皇床边,面色有些狰狞,“是你下的!你对白芷的儿子做了什么?”
可是女皇已经状似疯魔,一边大肆狂笑,一味自言自语:“你终究不是他,终究不是他。”
无论皇扶风再和她说什么,她也是不会理会了。
皇扶风真的无法忍受他这身子和她做了什么肮脏的事,那真的太恶心。
皇扶风最后踉踉跄跄出了女皇的寝宫,陆挽书好几次想上前扶他,他却把他退开了,他这身子,实在太恶心人了。
被外面的寒风一吹,皇扶风忍不住开始作呕起来,脸色是更加苍白了,陆挽书轻轻给他抚着背,他却把陆挽书往外推,咆哮道:“你碰我,太恶心了。”
陆挽书却强硬把他抱住,“她只是想在临死前使你不快,别中了她的计,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真正的皇扶风,我欢喜的灵魂,不脏!”
皇扶风原本的挣扎,变成了紧紧的回抱,“你真的不嫌弃我?”
白雪飘飞,皇扶风脸上的热泪马上变凉,却有一双手附上他的面庞,轻轻拭去他的泪,风声掺着一声低语,声音很小,皇扶风却听得很清楚,“永远不会!”
第45章 落魄
又下雪了,本是个适合安眠的夜晚。
只是这一夜,皇舞清也没有睡。
皇扶风并不让她守在女皇病榻旁,她被劝着回去休息。
可是这样的一个日子,她如何能睡得着,好在沈画骨也无睡意。
皇舞清拿着信的手微微有些抖动,双肩一颤一颤的,正是在哭泣。
许是实在忍受不住了,她一把抱过沈画骨,泪水大滴大滴坠下,“太可怜了,他太可怜了,可是我不信这是母皇做的。”
沈画骨只是皱皱眉,这回没有推开她。
皇舞清从皇扶风那里拿了李渊给慕无涯的信,此时的她,正为别人的故事难过惋惜。
沈画骨叹息一声,道:“李渊明明知道慕无涯真正的仇人,其实是高高在上的女帝,皇帝想杀的人,如何护得住。”
这些扭曲的字迹艰难地把李渊最后的意愿清楚表达出来了。
被派去杀慕浅墨的是他,若是曹介不动手,李渊最终也会杀了她。
被派去杀慕言的也是他,没有任何意外,被流放的慕言毫无反抗之力。
李渊知道这样慕无涯会难过,可是他的主人,是这天下的统治者,手里攥着他畏惧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