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世+番外(14)

作者:在下本无良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女扮男装 主角:上邪(南遗爱),顾轻,华止 ┃ 配角:鬼帝,阿一 ┃ 其它: 虽千万人,吾往矣。 立意:归来已非少年,归来依旧少年。 他们说她祸世,所以杀了她。 以天之名,以道之名,诛其神魂,碎尸万段。 臭名昭著的邪帝前世是个搞得仙界鸡飞狗跳的混蛋,重生之后…… 依旧是个混蛋。 —— 上邪初见顾轻,惊为天人,不禁脚底一滑,扒了人家裤子。 后来,红衣小公子最喜欢坐在树上,恣意地摇着腿,对树下人笑道:“顾轻,顾轻,我在这儿,你看看我!” 那人性子冷,十次未必有一次抬头。 点击展开

那人每一瞬笑容虽然完美得无懈可击,但却未达心底,除了低眉凝视檀木珠时。

顾二三翻了个白眼,“没一句实话!不过,人家长得俊俏就是好,那么漂亮的姑娘都看不上眼!”

上邪随口说了一句:“你若是喜欢,我帮你物色,定是天下一等一的女子。”

顾二三愣神了一下,两眼迷惑,“你以前是不是和我说过同样的话?”

上邪险些被酒噎着,“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来来来,少爷喝酒!”

什么都忘了,偏偏这句话记得牢。

“太上到!”

仙侍一声高呼,众仙起身迎接,上仙行站礼,下仙行跪礼,而像乐师这种末流小仙则行五体投地之礼。

上邪焉会老实跪拜,兴致勃勃地偏头偷瞄向殿门口。

来人一袭银白色华服,银丝锦绣的纹饰在日光下泛着一丝清冷的华光,宽肩窄腰,身量修长,整个人似月光洗炼般一尘不染。

有匪君子,皎皎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若是世上有这样的人,说的定当是他,即便遮住双目,依旧那般好看,即便看过无数遍,上邪还是会觉得欢喜,没有缘由,只是单纯因为见到那人,便会欢喜。

这般想着,她左心房又有些难受,不由地揉了揉。

“浮生远掌门到!”

仙界何人不知,戊戌太上和浮生远掌门不睦已久,相看两厌都算说轻了,动辄便大大出手,南柏舟能出席生辰宴当真是一桩奇事。

众人心知肚明,南柏舟此番风尘仆仆而来,定是为了自家的儿子和小徒弟,这勾结魔兽一事真假参半,不好说啊!

顾轻于主位之上冷言冷语道:“南掌门既然是来贺寿的,请落座。”

南柏舟还没张口就被人堵了回去,他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最克己复礼,不好跟他当面发作,便沉着脸落了座。

“顾轻啊,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南掌门明明有话要说,怎好博了他的颜面?”

角落里一名衣着素净的男子缓步走出,如泉如瀑的墨发仅用一根碧色丝带随意系住,墨眉如染,嘴边浅笑和善,身上无丝毫华饰,唯独左手的大拇指上戴了一枚白玉扳指。

顾二三对这个敢和戊戌太上抬杠的人不由心生一股敬意,踮着脚尖忘那边瞧,被上邪踹了一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紧接着,便是一阵排山倒海的呼声,“拜见天帝。”

顾二三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向同行跪拜之礼的上邪,“那人是谁?”

上邪:“天地之主,华止。”

瑞鹤仙满脸笑颜地上前,“天帝大驾怎不提前告知我等,好在外迎接?”

此人是十万仙山里最会溜须拍马的一个。

华止笑了笑,看向主座从始至终动都没动的顾轻,“迎接什么,今日的寿星是顾轻,本帝只是来蹭顿饭吃。”

当即便有人在主位旁边加了一位,却没人敢动戊戌太上的位置。

瑞鹤仙虚扶着天帝与顾轻并排落座,不由出了一头冷汗。

不仅是他,众仙心中也皆是打鼓,今儿是什么日子?几千年来,也没见过天帝出席过谁家的生辰宴啊!

如今仙界中最威高权重又相互看不顺眼的三位齐聚一堂,一股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弥漫在大殿中,连顾二三那缺根筋的都感觉出情形不对,众仙家吓得大气都敢喘,偏偏上邪嘴里叼着鸡腿,啃得格外香,一阵吧唧嘴的声音。

顾二三扯了扯她的衣角,“你就不怕他们打起来吗?这都是本事通天的神仙,万一殃及池鱼,咱跑得了吗?”

上邪:“打不起来的,坐在这殿中的人皆是仙界上千岁的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精,阴谋才是掌中物,匹夫之勇他们不屑。”

果然,还南柏舟顾全大局,最先开口缓解气氛,“天帝今日怎么穿得这般素净?”

天帝作势瞧了瞧自己的衣裳,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素净吗?反正本帝穿得如何,太上不都看不见吗?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这句话实在耐人寻味,一是明里暗里说戊戌太上眼瞎,二是未穿帝服出席已是一种轻视。

众仙心里一阵嘀咕:天帝与戊戌太上这是要从明面上开始撕破脸了!

好在天帝话锋一转,“开玩笑的,本帝记得有人说过,本帝穿这浅碧衣袍比锦绣的帝服好看,故而轻装前来,太上以为如何?”

问一个瞎子衣裳好不好看,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挖苦。

顾轻不为所动,“天帝满意就好。”

华止一笑,“自然满意,本帝也记得,她说过唯有这世上至净至白之色才最配顾轻仙君,真是偏心啊!”

华止见他面色虽未变,但手指微曲,暗暗用力,大抵三界中能让戊戌太上动容的也就那么一个死人了吧!

顾轻:“她最偏心谁,天帝不知道吗?”

华止不再回应,转着手上扳指,笑似非笑地岔开话题,“听说太上扣押了南掌门的儿子和关门弟子。”

顾轻:“按照仙律,勾结魔兽,放走死囚,其罪当诛。”

南柏舟当即出列,再好的脾气对上顾轻那么个冰疙瘩,都要一肚子气,“未查清事实前,还望太上莫要妄言,我浮生远弟子绝不会如此。”

顾轻:“你有何凭据?”

南柏舟:“太上又有何凭据?”

华止悠闲地听着,手指敲着案几,倒做起了和事佬,“既然如此,不妨让两个小辈上殿对峙,省了长辈们在这里吵。”

天帝发话,长思和长亭自然被带上了殿,本是个洗刷冤屈的大好机会,可上邪觉得这事情进展得未免太顺利了些。

长亭那孩子果然实诚得可以,上殿后一字不差地说了当夜的情况,将顾轻身侧那名高阶仙士指认了出来,义愤填膺道:“这位仙士说是奉太上之命,那以控魂术伤我浮生远弟子也是太上之命吗?”

那名高阶仙士当即向顾轻跪下,一脸诚恳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太上责罚。”

这一句话说得相当有心计,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太上到底吩咐他做了什么没交代,给足了众仙胡思乱想的空间,反而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众仙议论纷纷,“我早就听说,近些年来太上性情大变,没想到竟如此卑鄙。”

“白衣仙君不复当年啊!”

瑞鹤仙此时出来和稀泥,端着个长辈架子,“这老夫就不由地多说一句了,太上与南掌门就算再有嫌隙,你也不该用这等阴毒手段啊!”

天帝听着满殿的冷嘲热讽,眸中三分笑意,七分算计,“太上就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所有仙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主座,有的满眼戏虐,有的暗自算计,有的则吓得大汗淋漓,终究一句各怀鬼胎罢了。

上邪也偷瞄了一眼殿上的顾轻,眉目不惊的,依旧是那清冷模样,似乎亘古洪荒都不会变,又似乎和少年时的冷不一样了,像古佛下的一盏青灯,冷得寂灭,万物皆消弭于眼底,无所眷恋。

他凉薄的唇轻启,“我若有朝一日,想与浮生远掌门为敌,必不会用陷害的法子,一剑可杀之的人不值得白费心神。”

果然,顾轻还是那个顾轻。

上邪不由地摇头一笑,谁说他变了,分明还是当年那个傲然于世间之物的白衣仙君。

众仙深知戊戌太上那逆天的实力,皆不敢再多言。

天帝轻瞥了瑞鹤仙一眼,那老东西立马跳了出来,结结巴巴道:“就……就算如此,控魂术这等邪帝才会使的妖术,为何会重现戊戌宫?”

“是啊,太上要给出解释才好。”

顾轻身侧跪着的那名高阶仙士,突然大义凛然地开口:“属下未完成太上嘱托,愿以死谢罪!”

说完,一掌挥向自己心脉,气绝身亡,“忠肝义胆”地来了个死无对证。

也并非无对证,至少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顾轻。

这出戏真是精彩,天帝适时朝殿外挥了挥手,“带上来。”

一阵沉重的铁链声响起,众人目光齐转向殿外,墨衣如夜的男子被一干仙将连踢带踹地押上了殿,“快点,别磨蹭!”

顾二三看清来人后,一瞬惊讶,“这不是那个……那个谁嘛!”

男子脸色惨白,走路摇摇晃晃,因背后有一道皮开肉绽的鞭伤竟深可见骨,从左肩蔓延而下,撕裂了整个后背,瞧着极为狰狞可怕,走过之处皆留下一滩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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