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我的前任们都在求我复合[穿书](84)
“届时你也会消失，即便如此，你也要选择他吗。”
他说话的同一时间，天镜里道士的血浸透了云起山下的黄土，鄢陵邰目光如刀，似透过天镜看向了帝灏，又似乎是没有。
“你来找我，要我做什么？”妫千音收回视线，叹了口气，“人界千万生灵不也是你的子民吗。”
“生死有常，百年后千年后又是一个轮回，”帝灏的眼眸分外无情，“我要你想起来从前的记忆。”
“这不可能，”妫千音摇头，“她离开前特意把有关你的记忆尽数抹除了，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说起来，她会陨落，一身灵力尽归天地，不正是因为你吗，你亲手了结了仇人的性命，让她再没有一点存活可能，应该高兴才是。”
妫千音笑了笑，看着帝灏愈来愈深的眼眸，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
她后退了几步，手中多了双剑。
帝灏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在天镜上落下了一道阴影，他沉默的往前走了几步，身上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压。
他抬了手，袖中的小刀落在了云间，穿透了云层笔直的往下坠落。
帝灏立即飞身去接那浅金色的小刀，入手时小刀上的火焰再次将他的手烧的只剩了白骨，他却沉着脸，面无表情的想飞身折返九重天。
然而他的手突然被人拉住了。
小刀里残留的一缕魂魄凝聚成形，淡金色的眼眸看着帝灏，在帝灏怔楞和错愕间，拉着他坠向了天镜。
帝灏手中的动作倏然停止，任由那道身影拉扯着自己，不断的往下坠落......
......
妫千音探着身子，重新回到了云起山，她先是在山脚下转了一圈，发现那几十个道士果然如天镜里那般，死的不能再死。
她找到了焦焦，和焦焦说了在帝灏那里听到的事。
预言里的红衣人正是在除夕夜屠戮了一座又一座王城，现在天色已晚，估计等她找到鄢陵邰时，人界死伤早就过了百万。
焦焦坐起身，和妫千音坐在青鸾身上飞了一圈，发现人界歌舞升平，爆竹声响，大街小巷龙虎欢舞，半点灭世的迹象都没有。
妫千音又等了一会，什么也没等到，她有些纳闷的回到了云起山，看到山上被挂满了灯笼。
鄢陵邰手里正提着一盏，见她回来，侧过了身。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鄢陵邰挑眉笑道，“不是约好了去山下买灯笼和烟花过年吗。”
妫千音看了看鄢陵邰的心脏位置，又抬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鄢陵邰说，“在人界游玩了一圈，遇到了几个无良奸商，到最后我发现......”
发现什么？妫千音离鄢陵邰近了一些。
鄢陵邰看她靠近过来，笑了笑，“发现果然还是见到你更让我高兴一些。”
第73章 镇魂歌 联姻对象
鄢陵邰的状况越来越差。
即使不怎么愿意承认, 直觉却告诉妫千音，鄢陵邰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自除夕之后过去大半个月，鄢陵邰从一开始的每天能清醒三四个时辰, 变成了如今的只能清醒一二个时辰。
妫千音坐在屋檐上，看着日出金光, 默默发呆了一会, 视线转向了身旁阖眼睡着了的人。
才过了半刻钟时间, 又睡过去了。
毁灭印究竟是什么东西......若真如帝灏所说，会让人有如被万箭穿心之感，鄢陵邰为什么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 神色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
大约是那种无声无息之中会夺取人性命的东西吧。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让焦焦看着鄢陵邰，妫千音从屋檐上站起了身, 随手召来了一只凤凰, 准备重新回到九重天上, 问问有没有知情人。
帝灏不知所踪，九重天正处于一团乱麻之中, 她现在浑水摸鱼溜进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不问我呢？”焦焦在妫千音要离开前开了口，“我也是知道这些的呀。”
妫千音重新坐回了原位：“早说，那么现在，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吧......先说清楚这灭世印是什么东西。”
“宇宙起源于爆炸一说却有其事, ”焦焦说道，“无论是东方世界诸神，还是西方诸神诞生之前, 宇宙都是处于混沌之中的。”
“这团混沌包含了生机和杀戮, 生机孕育了万千生灵，杀戮则是被封印了起来，埋藏在了地心底下, 成了灭世印。”
“后来，帝灏取出了灭世印，把灭世印刺进了鄢陵邰的心脏里。”
妫千音表情一言难尽：“为什么要取出来，好好埋在地底下不行吗。”
“不行，因为人界战乱不断，怨气冲天，杀戮渐涨，地底已经压制不住灭世印了，若放任它出世，就等同于把万千生灵的性命尽数交与给它。”
“而且，本该承担灭世印的，是被众生跪拜的神女。”
妫千音心里咯噔了一声，她其实挺怕疼的，别说万箭穿心，就是一箭，她也受不住：“疼么？”
焦焦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听帝灏说，犹如万箭穿心？”
“比之更甚。”
说实话，焦焦不喜欢帝灏，却也挺佩服他的，居然丧心病狂的想出了一个办法，把灭世印刺进了鄢陵邰的心脏里，再将其流放到三千小世界。
这样做的好处是，鄢陵邰的能力会越来越弱，意识也会逐渐归于死寂，和世界意识融为一体，而在他体内的灭世印也会跟着受到他的影响，彻底消散。
“不会消散的，”妫千音不大认同焦焦的说法，“这世上有万千生灵存在，杀戮就会永远跟着存在，这是个死命题，无解的。”
“不过你说的意识归于死寂，和世界意识融为一体是什么意思啊？”
“把你比作一个世界的话，这就类似于你体内有道你自己也没发现的意识，在透过你的眼睛看着你所能看到的一切，但是这抹意识不能动，不能开口说话，等时间长了，它会陷入永久长眠。”
“彻底不能再感知外界。”
听起来挺惨的，妫千音恹恹的看了眼鄢陵邰，却发现鄢陵邰已经坐起了身，也不知听了她和焦焦的对话有多久。
鄢陵邰唇角挂着笑容，眉目也是温和的，并不凌厉，带着一丝懒散怠倦。
他伸出手，手里一个被打磨成月牙状的石头垂下，极为眼熟。
妫千音的视线从月牙状的石头一直移到了鄢陵邰含笑的双眼里，微微仰着头和他平视，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测。
总不能不同的人都选择了同样的办法，把这个能在夜里折射出极光光芒的石头打磨成月牙形状送给她吧。
“那时候，我透过江修明，还有柏商陆的双眼看到了你。”
从一开始的好奇，到之后的怦然心动。
像一束光，照进了黑漆漆的寒潭。
“或许所谓的天命之人一说是真的。”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鄢陵邰困倦的捂住了嘴，伸了个懒腰。
妫千音脸有点热，搓了搓自己的脸：“那你是他们吗。”
“算是，也算不是，”鄢陵邰沉思了一会，说道，“毕竟没有我，也就不会有他们的存在。”
“难以想象你成为封建大家长的样子，”妫千音想了一会，“不过你穿上军装的话，一定会很好看。”
这样身材颀长，腰身劲瘦的人，不穿几套制服太可惜了。
鄢陵邰忍不住笑了几声。
“下个世界见，”他说，“到时候穿给你看。”
“不过你要早点找到我才是。”
......
在鄢陵邰陷入沉睡，整整一年都没有醒过来后，妫千音相信了他大概不会醒过来了。
“我在乎的从来只有你，至于别人死活，我是不会管的。”
焦焦撇过了头，“反正他是自愿把四个珠子让给你的。”
妫千音摸了摸焦焦的头：“下个世界看看吧。”
“嗯。”焦焦应了一声。
下一秒，妫千音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云雾缥缈的云起山就变成了泛着金属光泽，充满后现代化气息的机甲里。
妫千音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周穿着黑色军装制服的男人，女人，还有从窗外可以窥见的距离自己不到几米距离的房屋，疑心自己在做梦。
窗户上倒影出了她现在的身影，模样不变，黑直的长发却变成了浅色的卷发，穿着蓬松的淡蓝色的公主裙，胸前还别着用宝石缀饰的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