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娇妻她不演了(80)
下一秒,果不其然……
“沐容上神啊,您再怎么为天界殚精竭虑,也不该利用一个魂飞魄散的人吧?”
这下,沐容拿着茶杯的手都猝不其防抖了一下,杯中清茶险些溅出。
“小殿下,我……”
“沐容上神,本公主和臬玹之间清清白白,你这突然抢了月老的活儿,给我们牵了根红线,是个什么意思 * ?”
音落,女子单手托腮,清凌的眉眼视着男子,似在等一个解释。
沐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想着替九凌探探底,这怎么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更要命的是,千年前的那些事,他现在根本无法言明。
要不然,这天界,怕是又一场腥风血雨。
看着沐容的欲言又止,澜笙忽然觉得有些没意思。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这次醒来,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心也乱得厉害。
就好像,体内多了什么之前没有的东西。
同时,那些过往,也如梦魇般在脑海中一遍遍重现。
千年前还觉得没什么,现在越想越觉得心又酸又涩,那种心揪的感觉,是她形容不来的。
来这空蝉殿,或许是期待沐容说些什么吧,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
红唇微抿,女子神色有些意兴阑珊,起身,她便想离去。
沐容看着她的动作,及时唤住了她:“笙婉殿下。”
停下步子,澜笙回头看他,只听得他道:“若是放不下,倒不如坦然面对。与其自己钻牛角尖,乱了心神,不如跟着心走,不顾一切,再试一次。”
这话没头没尾,但澜笙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女子什么也没说,只回以一笑,临行前,她忽然道了句:“听闻上神喜欢我姐姐?”
沐容:“……”
“若上神真想抱得美人归,那可要改改你这未老先衰的习惯了。”
沐容:“?!!”
“不瞒上神,近日御清玄君可是跑的很勤快呢,上神要加把劲喲!”
说罢,女子轻挥衣袖,不带一丝云彩地离去。
徒留下某位上神独自郁结。
“这小殿下,和那腹黑帝君果真是绝配!简直都气死人不偿命!”
不就是吹吹风,赏赏花,喝喝茶吗?
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未老先衰”了?!
不过,想着刚才澜笙说的那话,某人心下却又不由得暗急。
只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只能先便宜那狗屁御清玄君一阵了!
清鲮殿。
沐容大步进殿,看着殿前的郁白,脚步不停地问道:“你家帝君呢?”
看着来人,郁白恭敬行礼:“帝君……一直未出殿门。”
闻言,沐容脚下一顿,抬眸,看向郁白:“自从小殿下回归,他一直没出来?”
“……是。”
沐容当场一怒:“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他们俩那破事,让我操心了快十万年!这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了,他又玩深沉,躲在殿里装阴郁去了!!”
郁白:“……”
在这天地之间,敢这么说帝君的,也就眼前这位上神了!
第六十八章 墨竹与梦昙
空蝉殿, 西殿。
宁静祥和的殿内,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的怒喝声,震的树梢上的花瓣簌簌飘落。
殿内。
通身雪白的小白狐, 正在桌榻上上窜下跳, 风岩看着这臭狐狸跟个泥鳅似的玩命蹦哒, 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笨狐狸!你给 * 我滚出去!”风岩又一声怒吼。
今天他打坐完, 刚睁开眼,便看到这臭狐狸一声不吭地趴在桌子上,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风岩沉着脸,还未说话, 便看到这狐狸像抽风似的,倏然间,在他房内各种破坏!
小白耳尖微动:“偏不!”
小家伙扬着脑袋, 身体微绷,时刻防备着风岩的攻击,但面上却满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得意样儿。
瞧着它这神态, 风岩心中更气,却还不能真拿它怎样!
一人一狐对峙几秒后,风岩率先败下阵来,“你到底想怎样?”
说着,他使劲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小白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它甩着小尾巴,傲娇地哼了声:“很简单, 你捏碎了我的幻影石,再赔我一对!”
注意到它说的是“一对”,风岩虽然气它这无耻行为,可眼下却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 只得拿出两个上好的幻影石,扔给了它。
小白欢喜地接过,瞅了一眼面前脸黑的像锅底的风岩,二话不说,直接拿过一个幻影石,往上注入几分意念。
下一秒,幻影石上一道白光闪过,渐渐凝出一副画面——
画面中,小白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对着一旁的沐容问道:“主人,神魂不能归位的情况不是有两个吗?为什么不是神魂中沾染上了他人气息,而导致不能归位呢?”
在禁地时,它就想问了。
只是当时人多,而且气氛也有些沉肃,它没敢开口。
但它却十分好奇,在那种情况下,主人和珞翎殿下,还有九凌帝君,为何一致认为小殿下是自己不想醒来?
看到这儿,风岩表情变了变,他斜眼觑着霸占着他的床榻、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臭狐狸。
小白冲他翻了个白眼,肉爪子指了指幻影石,示意他继续看。
画面中,沐容目光悠远,望着远处,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莫名的情愫:“不会。”
小白越发纳闷:“可是,这千年来,小殿下的神魂,不是一直在九凌帝君那里温养吗?”
这样一来,小殿下的神魂中自然沾染了很多帝君的气息。
这次,过了很久,沐容才开口:“小白,你有所不知,在很久很久之前,九凌也曾用自身的神元替小殿下温养神魂。”
若是换了让人,怕是真的会有小白说的那种可能性。
但是,若这人是九凌,却不会。
看着自家主人讳莫如深的面色,小白心中暗道:难不成,帝君和小殿下之间……还有什么其他的渊源?
可是,这三万年来,小殿下除了千年前那一次,从未受过什么伤,又怎会需要他人为她温养神魂呢?
而且,小殿下的神龄……也才三万余岁而已。
除非……
忽的,小家伙眼睛猛地一亮,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画面到此处停止,小白把这块幻影石扒拉到自己怀里,抬头,便看到陷入沉思中的风岩。
“喂,你有什 * 么想法吗?”
闻声回神,风岩冷冷看了眼小白,语带嫌弃:“帝君和小殿下之间的事,用你来操心?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小白一口气憋在嗓子里,肉肉软软的小尾巴狠狠地在床铺上拍打了几下。
但看着冷冷冰冰,跟个冰渣子似的风岩,它眼睛一转,忽然来了句:
“都说狐狸‘精’,狐狸‘精’,我这么精,为帝君和小殿下二人排忧解难、消除内部矛盾不行吗?”
顿时无语的风岩:“……”
狐狸精这三个字,还能这么用?
诧异之后,风岩深深看了一眼趾高气昂的小家伙,幽幽道了句:
“我看你是想去小殿下那里蹭吃的吧?这场情缘劫你虽然也没做多么出格的事,但在下界,你屡次蒙骗没有记忆的小殿下,也算是彻底‘得罪’了她。现在你绞尽脑汁地打听这些事,不就是想去小殿下那里将功补过吗?”
心思被说穿的小白,不自然地哼了两声,最后秉持着‘自己稳住别尴尬,尬场的就是别人’的想法,满脸傲慢的从床榻上站起来。
在风岩目光如柱的视线下,一溜烟窜出去了。
清鲮殿。
香炉中燃着淡淡熏香,一袭青墨色衣袍的九凌斜坐在案前,修长指尖在茶杯中蘸了滴水,在檀木桌上轻轻一点。
那水渍,霎时化成水雾,紧接着,在缭绕雾霭中形成了一幅画。
若是此刻珞翎在这里,定会发觉,这副画,正是禁地中最后出现的、那副还未来得及看清,便被九凌迅速打散的画面。
男人侧身斜靠在桌前,漫不经心地抬眸,看着那缓缓动起来的水墨画。
画面中,景致绝美,花香鸟吟,那株青翠欲滴的墨竹和它旁边的那朵洁白晶莹的梦昙,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