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幸福生活(7)
“这么快？”柳妙妙惊讶抬头，对上一双灼人的眼睛，又闪躲开来。
楚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再不快点，只怕貌美如花的王妃就被人家拐了去了。”
哪有自己说自己夫人貌美如花的，柳妙妙一阵羞恼，又觉得这话有几分耳熟。
楚王离开后，柳大人和柳夫人也急急地过来了，柳大人自然是喜笑颜开，把柳妙妙夸上了天，只说自己是多么大福气生了这么个优秀且漂亮的女儿，柳夫人就差把牙咬碎了。
柳妙妙得了贵人青睐，她的亲女儿柳近玥却在柳府大门口被新姑爷骂做骗婚，还声称她女儿半点都比不上柳妙妙，肯定是他们随意拖了人出来骗人。柳近玥刚被下人按人中掐醒，听了这话又晕死过去，柳夫人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
但最可气的还是这个柳妙妙，生了一副狐媚样子，不仅害得自己在左相夫人那里下了脸，还害得自己女儿被嫌弃，更攀上了高枝，以后还不知怎么欺负她这个嫡母。虽然她恨得要命，但毕竟天子赐婚，嫁妆还是得一分不少的给柳妙妙挂上，甚至在柳大人的意思下，还得比柳近玥的更多。
“老爷，天地良心，我女儿才是嫡亲的，怎么能比庶女的嫁妆还少？”柳夫人听了此言就大怒道。
柳老爷哼了一声：“妙妙嫁的是王爷，若是少了，岂不是显得我柳家不够重视与天子结亲。再说，近玥现在还在魏家哭哭啼啼，那魏源怎么也不肯进她的房，这个女儿丢死我的人了，宁愿没有罢了！”
“老爷你怎么能这样说，那柳妙妙长得狐媚样子，都怪她先勾引了魏家姑爷，才害的我的玥儿这么惨。”柳夫人哭道。
柳老爷不欲与她见识：“你怪得到妙妙吗？都是我的女儿，怎么差的那么大？有这功夫，你不如照照镜子去吧！”说完便去后院寻最近得宠的香姨娘去了。
柳夫人听了此言，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在梳妆镜边上。
婚期渐渐地近了，柳妙妙的心也算安定下来了，只劝慰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先前还以为摆脱魏源便能平平安安，还不是差点被嫡母送去填房，看来这福祸际遇却不是人能掌握的。
这不，眼瞅着一个不知福祸的帖子，又落到了跟前。
“皇后娘娘慈爱，请柳家次女入宫一见。”那内侍传了话，便待柳妙妙换了身更为庄重得体的衣服，不由眼前一亮。
柳妙妙容貌甚美，平日里做小女儿态还有几分青稚，此时穿上着淡绯色的精美长袍，倒是平添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更显得雍容起来了。“这衣服衬得姑娘好容貌。”内侍忍不住夸奖道。
柳妙妙摸了摸身上精致暗绣的袍子，心想楚王自订了亲，便送给她三大箱子现成衣服，偏生每一件都大小合宜，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得到的尺寸，当下赏了内侍一个荷包，甜甜笑道：“公公谬赞了，辛苦公公走这一趟。”
那内侍感受到荷包重量，微微一笑提点道：“今日，魏小姐也入宫了。”
柳妙妙反应过来这位魏小姐，自然就是皇后的亲妹妹，日后那位和她相对的平妃，便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地跟着入宫了。
虽然一路上见了不少宫殿，这皇后娘娘所住的朝凤殿不论外观还是内饰都是极豪华的，柳妙妙一步一景，由着内侍掀起西域进贡的珍珠帘子，踏上波斯商人送来的织锦棉毯，才跪了下来：“臣女参加皇后娘娘。”
“总之，你和阿敛是一起长大的，又是咱们魏家的嫡亲女儿，他以后自不会亏待于你。”冽然的女声中带了几分疼爱。
“是，一切听姐姐安排。”
两个女人在堂上聊着，她在地上跪着，倒是被人忽略了个彻底。楚王名东敛，皇后娘娘自然是在与自己的亲妹妹推心置腹地聊天，全然不是为了打击她这个庶女呢。
过了半晌，皇后娘娘才恍然察觉道：“怎么柳姑娘来了也不通传，快抬起头我看看。”
柳妙妙抬起头来，皇后果然雍容华贵，气度非凡，大气的眉眼上带着几分刚好的笑容，而身侧的青衫女子温润儒雅，见了她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只是她可还跪着呢，也没人叫她起来。
皇后和魏贞将柳妙妙打量一番，只见她大而圆的双眸下高挺却娇俏的鼻梁，嫣红之唇上嵌着珠圆玉润的唇珠，秀美非凡的面容因为几分羞怯的表情添了绰约风流之感。
皇后身边的嬷嬷早已恰到好处地道：“皇后娘娘，都是老奴的错，想到皇后娘娘素日操劳，好不容易魏小姐入宫陪伴让您开心，便未通传。”
接着觑了柳妙妙一眼，“魏小姐可是得过皇上称赞才貌双全，有贵女风范之人，老奴听魏小姐说起文词趣事，也忍不住感叹哪来的天仙人物，失了神去。”
柳妙妙眼观鼻鼻观心，反正这波斯地毯柔软舒服得很，跪个一会儿也不算什么。
那嬷嬷看柳妙妙没受到刺激，继续道：“柳姑娘，您怕是小门小户惯了，没见过御仪，这行礼也该更规整些。”说着上前将她脊背打弯，双腿并拢。
柳妙妙感觉一阵压力从背上袭来，挤出一个真挚的笑容：“多谢嬷嬷赐教，只是我还有些不懂。”
那嬷嬷心满意足地看着柳妙妙难受的姿势，笑问：“有何不懂？”
“臣女愚笨，哪里都不懂，请嬷嬷演示一番。” 柳妙妙朗声道。
那嬷嬷哼了一声，“如此简单的礼仪柳姑娘都不懂，以后谈何为楚王妃。”说着便跪下来，果然姿势标准，只是毕竟年纪大了，带了几分僵硬。
柳妙妙恍然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素来是个笨的，这姿势我可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不知嬷嬷可以坚持多久？”
嬷嬷冷笑：“老奴坚持一日都没有问题，柳姑娘看着有几分聪慧，倒是还不如我呢！”
“那是自然。”柳妙妙微笑着转头看回皇后，“臣女没见识，从未见过可以坚持一日的跪姿，若是皇后娘娘开恩肯让臣女看看就好了，想来皇后娘娘体恤楚王，臣女这点要求皇后娘娘不会不满足吧？”
她弱柳拂身，此刻跪姿轻轻歪着，似乎极为虚弱，但又满目憧憬地看着皇后。那嬷嬷才反应过来受骗，大怒道：“大胆贱……”
“住嘴！”皇后威严的目光扫来，恨铁不成钢般冷笑道：“柳姑娘没见过，那就好好看看，日后成了楚王妃还要经常进宫，可不能再有礼仪上的纰漏了。”
“是，多谢娘娘赐教。”柳妙妙由内侍扶着起了身，继而又淡淡失落道：“不过臣女虽有心学好礼仪，但嬷嬷毕竟年纪大了，臣女真是不忍心，刚听这位嬷嬷说魏姑娘有贵女风范，那若是以后我礼仪上有何不懂，可全劳魏姑娘了。”
你说我学得不好，我便说你教得有问题，柳妙妙含笑望向魏贞。
魏贞有些慌乱地看向皇后，不知如何回复，皇后捏了捏她的手，笑道：“那是自然，你不像阿贞，自小和阿敛一起长大，情深意重，又素得皇上喜爱，以后府里有什么事以阿贞意思即可，省得你力不从心了。”
柳妙妙微微一笑：“是，臣女是楚王妃，自然都听楚王的，若楚王属意阿贞妹妹做主，臣女绝对不敢有违。”话里话外，倒把事情又推给了魏贞，若你有能耐便去求楚王做主吧。
皇后沉默片刻，心想果然是庶出的女儿，阴险狡诈惯了，话里话外竟半点漏洞都无，再看向自己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妹妹，忍不住犯了愁绪，当下道：“先带柳姑娘去院里喝茶，本宫还有些话同阿贞说。”
这是给她立威呢，不过柳妙妙早被嫡母训练了多年，这点事情不在话下，当下微微一笑出门去了。到了院里，又感叹了一番皇后娘娘果然如传言“盛宠六宫”，不然皇上都二十七了，却只有皇后所生的一个嫡子，还有其他妃嫔所生的一个公主，便再无其他子嗣了。
柳妙妙正在院里喝茶，突然看见一个男孩子捧着个小笼飞快地蹦了进来。
那小男孩浑身明黄色锻袍，十岁左右，眉目间有几分像皇后娘娘，柳妙妙心知其身份，正要跪拜，那男孩却一下子扑到她跟前，带着几分纳闷地看她。
“见过皇子。”柳妙妙行了个礼，看他眉目然眉目已经抽开几分，但却傻傻冲她笑着，极为可爱，倒想起了家里幼弟，看着四处无人忍不住伸手逗逗他：“你叫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