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太宠我了怎么办(56)

作者:北风信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主角:殷明鸾;殷衢(qú)皇兄皇妹,天生一对。立意:改正过去的错误,才能收获爱与成长。殷明鸾长于深宫,人人都说她是天子最宠爱的公主,可是她却活得小心翼翼,因为她是个假公主。带着重生的记忆,她甩开了前世的渣男,准备给自己挑上一个贴心的驸马,可是挑来挑去,她被她的假哥哥,当今天子挑中了。本文文笔细腻动人,娓娓道来,男女主相处让人怦然心动,值得一看! : 长乐公主绝色倾国,娇媚动人。 点击展开

收了棋子,殷明鸾的目光又落在《钦录簿》上,她恍惚感到殷衢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慌忙抬眼,发觉自己的小动作被逮了个正着。

殷明鸾手足无措起来,她移开了眼睛。

她暗道:皇兄果然是知道了她在瞎打听什么。

殷衢像是在等待着殷明鸾说什么,但是殷明鸾并不开口。

两人似乎都心知肚明,又是真的像在混沌之中,看不清,道不明。

殷衢敲了敲桌子,顺着望过去,自然能看见那本《钦录簿》,殷明鸾看着殷衢洁白修长的手指,骨节轻轻碰在桌面上,刻意没有去看别的东西。

殷明鸾收回目光,问道:“皇兄有何指教?”

殷衢站了起来,脸色微微有些不豫,像是对殷明鸾的回避不满。

殷衢站起来,没有说什么。

他忽然走远了些,拿来了一件小物件,殷明鸾没有看清。

然后殷衢突然伸手去拿那本《钦录簿》。

殷明鸾心狂跳,对于殷衢拿《钦录簿》的意思,她似乎明白,但又不明白。

她胆战心惊地等着殷衢接下来的动作。

但是殷衢揭开了边上的琉璃灯罩子,用小金剪剪了剪烛芯。

殷明鸾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略有失望,她连忙说:“这种小事怎么能劳动皇兄,让我来吧。”

殷明鸾将殷衢手中的小金剪拿了过来,动作很小心,只是用两根手指头将金剪夹了过来,丝毫没有碰到殷衢的手指。

殷明鸾低头剪烛芯,没有注意到殷衢的脸色已经近乎阴郁。

殷明鸾刚刚放下小金剪,殷衢一拂袖。

火星子溅到了殷衢的袖子上,殷衢站着没有动,低头看殷明鸾,神色不明。

殷明鸾看见火苗,连忙用手去打,乱糟糟地,也好歹给她扑灭了。

慌乱之中,她没有站稳,整个人扑进了殷衢的怀中。

桌上,琉璃宫灯被扫到了地上,碎成一片片,黑白棋子也落了满地。

殷衢将殷明鸾抱起,推到桌子上。

殷明鸾有些迷瞪,她看着殷衢,见他眼中似乎有猩红之色。

殷衢一低头,再抬头,他已经是一脸平静。

殷衢擒住她的手,皱着眉看她手心,红了一片。

殷明鸾觉得近来殷衢越来越奇怪,这种氛围也让她心惊胆战,她想要收回手,挣扎了一下,没有收回。

但殷衢收回了他揽住殷明鸾腰的那只手。

殷衢淡淡说:“毛毛躁躁。”

然后他放开了殷明鸾。

殷明鸾跳下了桌子,故作轻松地笑道:“皇兄教训得是。”

棋下完了,殷衢并没有别的事要交代,殷明鸾找了时机告退下去。

她出门的背影有些逃窜的意味,似乎背后有洪水猛兽。

她还没有逃出乾清宫,张福山追了上来。

殷明鸾有些后怕地问:“张公公,皇兄有什么事没有交代吗?”

张福山从袖子里往外掏东西。

殷明鸾全神贯注地看着,生怕他掏出一本《钦录簿》叮嘱她回去细细翻阅。

还好,张福山掏出的是一个小瓷瓶。

殷明鸾放下心来。

张福山说:“陛下说公主手烫伤了,差奴婢拿来这个给公主。”

殷明鸾收下小瓷瓶,对张福山道谢。

殷明鸾回到醴泉宫,觉得今天殷衢的行为太奇怪,以她的脑子怎么也想不明白。

正思索间,玉秋过来说话:“公主,奴婢悄悄打听了,那《钦录簿》似乎轻易不能让人看到的,彤史那边丝毫不通融。”

殷明鸾现在听不得“钦录簿”这三个字,她连连说:“忘了这件事吧,我再也不好奇了。”

檀冬忽然挑帘进来,一脸严肃地说:“陆公子湖广叔父家里被人查了,革了职,听说要去贵州做个驿丞。”

殷明鸾一惊,陆桓叔父在湖广做一个三品的提刑按察使,如今这一贬,就贬到山高水远的地方去做一个小吏去了。

不亚于从天上到地下。

第36章 风雨急 黄河大汛。

陆桓收到了家书, 当场愣在原地。

陆桓这一支陆氏族人全部的依仗,就是他做提刑按察使的叔父。陆母在信中讲了一些家中的状况,最后写到, 希望他能够和会昌侯走动走动。

这件事必然和会昌侯门下的那位新的湖广总督有关。

先是林家,然后是陆家。

陆桓想到那日他登高楼,向江边望过去, 不知哪一艘船是林四郎所乘。

思来想去, 他决定去见伯父陆淮。

陆淮是个独来独往的人,做个不大不小的京官,他和陆桓一同, 好歹是保住了林家一家性命。

这次陆桓还没有给陆淮送上拜帖, 陆淮就差了马车过来接陆桓府中商议。

书房里,气氛显得格外沉凝。

陆淮捋了捋胡子,皱着眉看了陆母的家书,然后用镇石压住,问道:“你打算遵从母命, 去找会昌侯求情吗?”

陆桓脸上露出不能忍耐的神色。

陆淮又摸了摸胡子,看着陆桓说道:“若是投奔了会昌侯,一切都有转机, 似乎……会昌侯也看重你?”

陆桓愤然:“如果伯父的主意是向会昌侯卑躬屈膝, 那么我与伯父便没有什么好谈的, 请恕侄儿无礼。”

陆桓站起来就要走,陆淮拦住了他。

“为何?”

陆桓道:“外戚当政, 上下不宁,伯父难道不知,朝堂之上,朽木为官, 俱是许氏亲信和摇尾乞怜之辈?贪官污吏横行,百姓不堪重负,流寇肆掠山河,这等乱象,自世宗始,如今还没有结束,全是拜会昌侯所赐!”

陆淮叹了一口气:“束发读书,是为苍生社稷。你既然有此心,为何先前却是终日游玩,不理庶务?”

陆桓道:“我……我又能做什么呢?”

先前陆桓无意于官场,这固然是他的性格,但又何尝不是对许氏遮天蔽日的无奈退让呢。

陆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陆桓说道:“直言上疏。”

陆淮道:“不可,意气用事,只怕要生祸事。”

陆淮站起来,说道:“你叔父虽说去了偏远之地,但性命到底是保全了。你速去辞了翰林院的职务,回到湖广,养望避祸。”

养望是读书人的老传统了,在官场上做得不顺,或是主动或是被动地离开权利中心,归隐养名气,等待东山再起。

陆桓笑:“养望?养望山野,待价而沽,实乃无用之人躲避的借口。伯父,只怕我一去湖广,就要从养望到养老了,会昌侯怎么会放过我?”

陆淮道:“不然,我看当今圣上内有丘壑,我言,一两年内,许氏必自取其果,你可信我?”

陆桓一愣,他先前只以为伯父陆淮是一个沉默于官场的透明人,今日一番交谈,他发现陆淮竟然是隐藏的“倒许党”的一员。

他是在蛰伏等待着时机,伺机而动。

不近人情,大概是为了不祸及他人吧。

他的伯父,暗中藏着怎样的决心呢?陆桓叹了口气,向陆淮拱手拜别。

***

殷明鸾想要见陆桓一面,问问他有什么打算,是否需要传话,但是陆桓这段时间似乎很忙,等到殷明鸾得到回应的时候,已经快过了半月。

见面的地方是在宫外的长亭内。

殷明鸾从马车中钻出来,她身上的猩红斗篷被风吹开,她拿开遮掩着视线的帷帽,看着牵着缰绳走过来的陆桓。

陆桓笑着拍了拍马背,说道:“多谢公主所赠宝马。”

殷明鸾叹了一口气:“为何这样匆匆离去?”

陆桓沉默不语。

殷明鸾说道:“我之前想要见你,是想要替你向皇兄求求情,可是没有同你商量,我不好贸然行动。”

殷衢那日派多善来传的话,也让殷明鸾有了些警醒,如今正是乱着的时候,她不可以随意搅乱局面。

陆桓说:“多谢公主,但是,不用了。”

殷明鸾问:“为什么?”

陆桓正色道:“如若为我陆氏一族,我定是要求上公主的。只是,天下何止一个陆氏,天下万姓,苦许氏久矣。等陛下决心动手,我自会重回上京,效犬马之劳。”

如今上京形势微妙,倒许党奋力维持着一种平衡,时机还未到,若是在这个时候为陆氏翻案,只怕要乱了形势。

殷明鸾欲言又止:“可是,你本不应该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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