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有了婚约/穿成死对头的舔狗后(66)
两个人的无言已经证明了对徐左这话的认可,其他人也没再说什么,营里小声的细语和指点又淡下去了一些。
元季年并没有因此就对徐左刮目相看,也没有对他产生一点感激之心,因为他知道,徐左当然不是为了裴浅说话,而是单纯就这个事实而言。
元季年把还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的裴浅拉到了自己身边,手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肩膀滑了下去,落到了他的腰上,接着徐左的话道:“下场凄惨,那是因为他们都被人所害,害他们的人便正好有机会借此把所有罪名都推给酒钰,这种事,也恐怕只有那些听风是风听雨是雨的人信了。”
裴浅听到那一个“害”字,侧首仰望着元季年,眼睛有亮光乍现。
他也不自觉地攥紧了元季年的衣袖,手指也没那么痛了,贴在他身前,靠着他的胸膛,觉得一阵温暖,也多了点少有的安心。
李知茂正巧看到他们两人正互相对望,动作亲昵,李知茂只好端起了药,挪开了眼神,把药碗一碗一碗地递给了其他人。
啪嗒一声,他手中的其中一个药碗碎了。
人人都注视着他。
方才想起两人情意绵绵的样子,李知茂像是失了魂,碗碎后的响声过后,他的神志才恢复了过来。
“李将军怎么了?”裴浅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没什么。”李知茂又重新拿了一碗药给其他人。
“还有你!快点喝!”李知茂指着之前想给裴浅使绊子的那个人,把一碗药塞到他手中,“裴公子辛辛苦苦熬的药,不能浪费,药材有限也珍贵,知道了吗。”
“哦。”那个人不情不愿地端起碗,那时说过的话好像已经随风而去了。
“你不是不喝吗?”旁边的人看他大口喝着,替他想起了他那会说过的话。
喝药的人放下了碗,碗里已经只剩下了一点药的残渣,他咳嗽了几声,眼里也多有尴尬:“听将军刚才的语气,好像生气了。”
“生气了?”那人瞧了眼李知茂的脸色,“好像是生气了,李将军生什么气。”
“这我怎么知道?”
随着碗摔在地的声音,元季年也回过了神,看到裴浅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咳了一声,自己脸先一热,在裴浅之前先移开了眼:“你看我做什么?”
裴浅在他提醒之后也把目光别了开,身子刚要离开他,却发现动不得,他顺着被力阻挡的地方看下去,话音先比脸色先冷了下来:“把你的手移开。”
元季年若无其事地拿开了手:“哦。”
放开裴浅后,他看到裴浅的身影果不其然地又朝着李知茂走去。
在他走过的那段路上,其他人也依旧咧着身子躲着他。
元季年低了头,目光掠过一个个带着病容的人,只觉得愧疚难当。这些人的恶意这么大,当然和他脱不了关系。
他还垂眼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耳边却听到远处裴浅清凌凌的声音:“我来帮李将军吧。”
元季年抬眼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正见到裴浅从李知茂手中接过了碗,手还碰到了李知茂的手。
两个人还挨得特别近。
不就递一个碗,至于挨这么近?
元季年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放心不下,这边的事多,他们两个恐怕也忙不过来,他有必要去帮一把。
他到了李知茂身边,从李知茂手里接过碗,人趁机隔在了裴浅和李知茂中间,挡了他们再次的接触。
李知茂还没意识到身边已经换了人,刚抬头满脸笑意地要把药碗递给裴浅,抬头看清接碗的人是谁后,脸上的笑很是尴尬地收了。
元季年转头把药碗递给其他人。递过去的时候,有几个人甚至别过了脸,一副就是死也不喝的架势。
元季年只得说:“就这样还想拿着枪为大宋杀敌?”
一听这话的人一下从地上惊坐了起来,一个个都来劲了,就连脸上都添了份光彩。
“……”怪他以前老是拿这句话激励着这些人,到了现在,只要一提起杀敌,他们各个就精神抖擞。
这样看来,和平是不可能了。
他把药碗分得差不多了,再看裴浅那边的人,也是不服从又不肯配合的样子。
裴浅手中的药碗刚递过去,就有人怀疑地看着药碗,身子退后了:“你是不是想毒死我们?”
元季年正想过去帮他,裴浅已经对着那人回了话:“我要想杀你们,还用得着给你们喝药?”
元季年笑了笑。
那人似乎倒觉得裴浅说的是有点道理,端着药碗几下灌了下去。
裴浅的药端到了下一个人,那人没有接药碗,而是看着裴浅,目光和其他人一样,含着怀疑与猜忌:“你这样帮我们,到底居心何在?”
“当然是为了……”裴浅望了眼远处的李知茂,后面的话并不挑明。
只是那望过一眼又很快收回的模样在别人眼中看来,明明就是喜欢又不敢承认,倒真像他们想的一样。
那个人也终于接过了碗,顺着他的猜测小声问裴浅:“喂,你真喜欢我们李将军?”
第67章 珠子
裴浅想逃开这个话题一般地否认:“李将军对我照顾有加,我也只是想做点事回报。”
那人更不信他的话了,怀疑道:“真的是这样?”
裴浅做了噤声的手势,像是怕话被别人听去一样:“不要告诉李将军就好了。”
他转身走后,刚问他话的那个人又给其他人使着眼色:“看样子好像是真的。”
“咳……他难道真能为了李将军放弃大周吗?”
“我听说他在大周也过的不怎么安稳,大周的人也都像我们一样,不怎么待见他,若要说他想待在大宋跟在李将军身边,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可他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啊,李将军能接受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你看,李将军好像也很喜欢他。”那人指了一个地方,在那边,李知茂正对着裴浅一脸欢笑。
他们的话当然都落入了裴浅的耳中,他眼睛弯了弯,轻轻勾起一个笑。
“裴公子笑了。”李知茂欣赏着他浮出的无意识的笑,以为他是对着自己笑。
裴浅没说什么,从李知茂手中接过药碗,又递给了下一个人。
手中的碗正要再给下一个人,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凝滞了。
感觉到脚腕柔软的物体后,身子也僵在原地,碗里的药也端不住了,稍稍倾斜了一下,碗里的药汁从碗里唰唰浇了下来,但他都好像没有察觉。
“原来你是要这么害我!”那个人躲到了一旁,抬手抹去了被浇了一脸的黑药汁,一边庆幸着,“还好不是烫的,不然我脸都没了。”
“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周围其他人看到他往下看时反应剧烈得几乎要跳起来。
他们还以为裴浅看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切了一声,还在提防也没了。
“猫……”
“不就是一只猫吗?”
徐左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红珠子,珠子被他摸得通身光滑又亮眼,珠身上还折着外面的光:“不是吧,你怕猫?”
听到叫声时,李知茂就赶过来了,裴浅趁势躲到了他身后,“我不怕猫,只是不想看到他。”
“过来。”元季年听到猫叫时就想把猫抱过来,怕它吓到裴浅。他还以为这猫一来就会先到自己身边,但这小家伙好像就只爱逗弄裴浅,看到裴浅被自己吓到时,小家伙还带着捉弄成功后的窃喜。
元季年挠着它的下巴,猫儿舒服地哼唧,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样,享受着抚摸。
裴浅低眼看猫,颇为不屑:“摸着有那么舒服吗。”
元季年把小猫抱到他面前:“你试试?”
裴浅果断摇头,一手抓住了李知茂的衣服:“拿走。”
“我带他出去就是了。”猫放在这里也不方便,元季年把它带到了外面,又回到帐里打算继续帮忙。
只是他再重新进去时,营帐里鸦雀无声,寂静地诡异。
徐左正站在裴浅面前,丁右和李知茂在徐左身边要拦着他。
他一走近就听到徐左对着裴浅说:“把我的珠子,给我。”
“方才你那珠子掉地上了,我帮你捡了起来。”裴浅的手指挑着一根细红绳,红绳下坠着一颗红亮的珠子,正是徐左手里经常拿的那一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