炔上姝间+番外(21)
苏姝一顿,狐疑的看着他,这人,怎么好像变了?说不清道不明,却让她捉不住。
她眼眸半垂,忽然靠近他。伸手扯着他衣袖,声音似是不满,又似诱惑,“我哪有这个身份啊,又不是...你的夫人。”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极轻,抬眸看着他。
程炔定定地看着这个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她靠得太近,近得他仿佛听见了她的心跳。
她眼神勾勾,透着慵懒随性,好像在调戏他一样,跟以前一样。
程炔看一眼她拽着他衣袖的手,指尖的朱寇摄人心神。他蓦然轻笑一声,笑得她晃了心神。
“那你愿意吗?”他靠近她的耳畔,用手替代她拉住的衣袖。
苏姝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震惊到蒙圈,眼里难得出现了些许迷茫。
程炔温柔的看着她,怕弄乱了某人的发型,便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抚摸,等她回神。
苏姝这心忽上忽下,这?他开窍了??这什么情况???
她迟疑的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这是被反撩了吗?
程炔:“我知道,所以,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程平在外面敲门,小声唤着。
程炔应了一声,跟苏姝说:“我还有些事得回府了。”这次也是路过,听说她在这才过来看看。
苏姝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她好像还有点怔愣,忽然之间就想起了前世初见他时的模样。一袭青衣,墨发随风微扬,在柳树之下,对她浅浅一笑。
而今世,却是梨树之下,赠以玉佩,默契作伴。
苏姝想了很多,最终想到父皇的那一句话。
“等此事一了,我就给你俩赐婚。”
苏姝看向窗外,笑了。
我赠以深情,你回以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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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摄政王还在上京,苏姝没能随程炔出行,却也不觉得多难过。
念儿也不负她给的机会,短短五天之内将萧王与晋王的把柄整理好,连带着一些蛀虫大臣也一并处理了。
在朝堂之上引起惊涛波澜,永和帝震怒,下旨严肃处理。
永和帝的身体在早年埋下病根,本就不好,这一气更是躺床半月。
大臣忧心忡忡,原本以为会等来陛下康复的消息,没料到陛下直接一道册封太子的圣旨丢下,然后自个跑去休养了。
大臣懵了,新上任的太子苏念也没好到哪去。
原以为有父皇指导,加之少傅在侧,他自然乱不到哪去。却没想少傅,噢是太傅,去南巡了,父皇也直接甩手不干休养去了。
一堆政务堆成山,他一忙起来,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
行宫中。
苏姝陪着永和帝在聊天,从上京的风景说到边疆的民生,从琴棋书画谈到战时战略。
苏姝扶着额头,“父皇,我看你不是休养,是修养吧!”她特意解释了一下“修”字。
永和帝一边钓鱼一边笑,“用余家那小子的话来说,这生活它不香吗?”
苏姝更加无奈了,咬牙道:“父皇何时认识余松涛的?”居然连着父皇也被带歪了。
永和帝面色温和,望着平静的水面,随意说:“他跟着摄政王进宫的时候见过几面。”
“摄政王?”苏姝一愣,微蹙眉,“他们都这么熟了吗。”
永和帝转头看了她几眼,“朕瞧着,怕是比你想的还熟。”
苏姝一时语塞,也顺着去看水面。
水面平静,只有微风吹过带出的微微水波纹,树的倒影清晰可见。
永和帝起身,“走吧,父皇送你件礼物。”
“礼物?”苏姝疑惑,随之起身。
二人声音越飘越淡,和风依旧,柳叶微动。
第33章 想嫁程炔的第三十二天
等回了锦华阁,初春快步走近,手里拿着一封信与精美的请帖。
苏姝摆摆手,让她去寻了个木盒来,将父皇给的礼物小心地放进去。又想了想,让初春放到她梳妆台去。
初春惊疑的看着,没敢多问,妥善放好之后,将东西递给她,说:“信是那边传来的,而请帖是摄政王约您相见。”
苏姝低首看着,信是程炔的,上面写了他这些天的行程与日常。
这么快就到许州了,看来父皇是有任务给他啊。许州,是有什么值得父皇在意的吗?
许州历来繁盛,临近海边,来往商船众多,地方自然要更富庶些,此地的赋税也是相对较高的。商...莫不是商路一事?
苏姝单指轻点着信,问:“许州的地方官是谁?”
“是王探之。”
“探之,贪之。”苏姝轻笑一声。
打开请帖,她看了几眼,给初春。“回帖吧。”
初春明了,就问:“那这时间地点?”
“后日,老地方。”苏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神色淡淡。
初春点头,退出去给摄政王回帖去了。
又两日,苏姝去见摄政王。
仍是那个厢房,苏姝进去便看见那位传说中与她感情甚笃的摄政王,身旁还坐着余松涛。
余松涛朝她挥手,“你可来了。”
苏姝笑了笑:“我还当你不来呢。”
余松涛一耸肩,无奈道:“我倒是想,还不是被这闷骚狗...”摄政王一个冷眼过来,他一抖,立马改口,“我自愿的!想你了来看看你”他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摄政王一皱眉头,不悦的看了他几眼。
苏姝被逗笑,“行了,我还不清楚你吗。”这两人倒是有点意思。
摄政王敲敲桌面,无情打断这两人的叙旧。“我不日便要回南越。”
“噢?”苏姝看向他,“摄政王舍得回去了?”那圣药早在册封太子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了,本该早回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一直留在这。
摄政王淡淡点头,眼神淡漠,“但我要带他走。”指余松涛。
一旁的余松涛疯狂摇头,求救的眼神投向苏姝。
妈呀,要是跟他走了,他怕是连骨灰渣都留不下了!
苏姝愣了愣,看了看余松涛,又看向摄政王,蹙眉:“为何?”
“无。”极简洁的一个字,那冷漠的表情就像在说,我想带走就带走,没有理由。
“那便恕本宫难以答应了。”苏姝淡淡一笑。本宫二字,已表示她站在政治角度来回应了。
余松涛也出声了:“就是啊,你带我走干嘛?强扭的瓜不甜!”见鬼了简直。
“甜不甜无所谓。”摄政王也毫不退让。
气氛在这一瞬间瞬间冷到极致,静的余松涛都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顿了好几秒,他轻咳几声,“好了,有话好好谈,千万别吵哈。”这么弄下去,万一起气了,这闷骚狗抽筋的发起战争怎么办!他这性子可就是这么闷骚无礼又强硬的!
苏姝瞥了他几眼,没说话。摄政王也没给面子他,还在散发着冷气。
余松涛瑟瑟发抖,害,所以他为什么要说得苏姝同意呢,就该说程炔!离得远,才能拖住这狗男人!
苏姝心下想法转了转,余松涛并非参政之人,对政事也不过是一知半解,根本给不了摄政王什么好处,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他?
看着这两人的相处,心里莫名感到一阵奇异。苏姝觉得,她好像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想。
心下再如何猜测,面上却是平淡的。“摄政王既然心意已决,本宫自无法改变。只是余松涛是我国之人,怎能随意交出去。”
“行。”摄政王听懂了,只要不是割地,其他要求都可以。
苏姝满意的笑了笑,看向余松涛的眼神都慈爱了许多。
余松涛:???他们在说什么?
我是被卖了吗?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苏姝也不打算继续不懂事地待着了。她告辞之后,去了东宫。
书房里。
苏念正召见完一批大臣,靠在椅上,用手撑着头,满脸疲惫。
苏姝进门,见他这幅神态,心里泛着心疼。
“若累了,便歇会吧。”
苏念睁开眼。
苏姝找了个位置坐下,缓缓将余松涛的事告诉他。
苏念一挑眉,莞尔:“阿姐还是这般......”倒没说完整,只道:“我知道了,明日他来我必好好割他几刀。”
除了割地,自然还有许多可获利的,比如关税,比如通商合集。
两人又闲聊了会,见他实在忙得很,苏姝不忍也就回公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