炔上姝间+番外(19)
如此想着,他脸上也露了些笑意。
第28章 想嫁程炔的第二十七天
等这场闹剧结束,已是近子时了。
程炔重新梳洗一番,换了件青色秀竹圆袍,腰间束了白玉腰带,简单朴素又尽显儒雅温和,如陌上君子,不染世尘。
他立于屋檐之下,神色淡淡望着一切。眸色暗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庭院里横七竖八的尸体正被护卫收殓处理。遍地鲜血,流入地层,加之雨水冲浸,似若血河。
大雨逐渐变小,成朦胧细雨。
程炔估摸着,她应睡了吧,罢了,还是过去看看比较放心。
吩咐程平拿了伞来,独自撑着油纸伞施施然去了西院。
刚清点完的程安来到程平身边,手臂的伤处被白色绷带包扎得分外显眼。
程安望着主子远去的背影,故作深沉的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看来咱们很快就可以多个少夫人了。”他的笑容逐渐“狂野”。
程平瞥了一眼,嘴角微抽。这笑得跟乡下猥琐男似的,简直不堪入目。
他顺手一拳锤肩,“说得好像与你有关一样。”程平眼神淡淡。
于是,程安内心再一次感叹大哥的冷漠无情,不懂爱情。
他激动的一拍掌道:“只要殿下嫁进来,那我就可以经常看见初春了。这样一来,说不定你很快就有弟妹了,你说与我有没有关系!”
程安一脸恨铁不成钢。
程平语塞,转头仔细打量着自家弟弟,半响,面无表情:“人家姑娘不眼瞎。”
言下之意,能看得上你?
程安捂住心口,表情受伤,极为浮夸的说:“哥啊,你咋就不信你弟呢!你弟好歹长的不差,才华也算横溢,就哪不行了??”
程平:“......”立刻转身离开。
不,他没有弟弟。至少没有这种像精神失常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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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炔来到西院时,初春已经守在门口等着他了。
望着气度如华的来人,初春不期然的想起,刚刚主子是如何笃定的跟她说:他会来的。
于是,初春就站在这了。
初春行了个万福礼,“程公子可算来了,殿下在里面等着你呢。”
程炔心情颇好地笑了笑,“有劳了。”看见她还望他身后看了几眼,似在找什么人。
程炔心思微转,又道:“说来不巧,我那小厮程安不慎受了点伤。”初春寻人的眼神立即收回,脸上隐约可见担忧。
“此次出门急,倒是没带什么好伤药,不知你可有备着?”程炔笑着补了一句。
初春想到怀里的药瓶,话不过脑地立马道:“有!”回过神来,耳尖泛红。
又连忙补救,“公子还是快些进去吧,我家主子早已困乏,此时正硬撑着精神呢。”
看着程公子快步去了,初春才舒口气。又想起某人的伤,犹犹豫豫的想了一会,还是步伐匆匆地往东院的方向去了。
看在这么几年交情的份上,友情帮一下也是应该的。初春一路洗脑自己。
程炔没一会就到了大堂,看见苏姝眼眸紧闭,满脸惫倦,一看就知是极困乏了。
雨夜天凉,苏姝便多披了件披风。听见熟悉平缓的脚步声,她睁开眼。
苏姝仔细地看了他几眼,确定他毫发无损后,才笑着说:“你来了。”
程炔点头,心疼的说:“困了便睡吧,何必等我。”
苏姝摇摇头,又困得打了个困欠。程炔不忍见她如此,便赶着她回去睡觉,说如有事待她睡醒再说也无妨。
苏姝也是真困了,点点头,乖巧的起身。又问了几句情况,自觉满意了,便顺着回去歇息了。
一旁的孟秋朝他微一福礼,随着苏姝回了内院。
看见苏姝一切安好,程炔也算是放心了,便打道回院歇息。
星夜依旧,万物安然。
至此,今日之事,落下帷幕。
第29章 想嫁程炔的第二十八天
翌日一早,苏姝就坐在大堂里等着程炔。
虽昨夜里睡得少,但免了一件心头大事的愉悦还是让她看起来精神甚好。眼下也没有一丝乌青,笑意盈盈,一瞧就知道这位主心情正好着呢。
苏姝撑着手望外边,一边笑道:“这郊外的景色总是要清新怡然些。”青竹高低错落,相映成趣,又有花团锦簇,聊增新色。
初春就笑了,“奴婢瞧着倒不是这郊外的好,只不过是今日刚好长在主子的心上了。”
苏姝嗔笑,没再说。
这事虽是解决了,可人还没解决呢。
常乐的身份一旦露于人前,阿炔碍于身份,倒是不好处理。估计也就是关个禁闭,自省罢了。
不过,听闻那程二叔的女儿倒是个高傲的,想必是忍不下常乐此人的,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便是添些麻烦给那人也甚好。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程炔好笑的敲了敲桌子,将某人的心神拉回。
苏姝猛然一惊,才发现他到了。“你怎么也没个声响?差点吓到我了。”
“好好好,怪我。”程炔无奈应着,“用过早膳了?”
“没呢,自然是要等你来一起吃。”苏姝侧头看了初春一眼,示意她上膳。
程炔皱着眉,“下次你先吃,莫要等我,饿着胃不好。”余光一抹墨绿划过,他看了两眼,是她的翡翠簪子。
守着食不言的规矩,二人没再多聊。
用罢后,苏姝就带着他去了侧房,屏退余人,认真的与他说起常乐一事。将能告与他的都说了。
默然听完,程炔一时无言。
这常乐,见识不大,胆量却不小啊。
二叔虽风流,却也算得上是宽宏大方之人,怎么他这堂弟就这么与众不同呢。
不过姝儿既敢肯定是亲生的,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苏姝看着他表情平淡,甚至还颇有闲情喝茶的时候,不禁问了:“怎么,你想好怎么对付常乐了?”
程炔笑笑,“你不是都替我想好了吗?”
苏姝语塞,“我到底不是你们程家人,哪能事事替你周全。”更何况他也用不着她来周全。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忍不住念了句:“说起来,你那堂妹我倒是不曾见过,不若我改日唤她进宫聊聊?”
闻弦歌而知雅意,程炔一点即通,“你是说雅茹?”雅茹是二叔的嫡出,颇得二房喜爱,故而性子也最是娇纵。
程炔摇摇头,放下杯盏,淡笑道:“放心吧,难不成我还会在他手上吃亏不成?”
雅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怎会利用亲人。常乐此人,不过尔尔,犯不着如此忌惮。
看着他那模样,苏姝安能不知他在想什么,转念一想,还是随着他了。
倒是程炔想起一事,“和亲团快到了吧?”眸光半明半暗。
苏姝一顿,终于想起了这么一件事。她点点头,“就这两日了。”
程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起身作揖道:“既然如此,便回京罢,我的公主殿下?”
早点回去,把某些人的妄想捏碎。
苏姝打了个冷战,只觉到危险逼近。遂拉着他的衣袖,“你这是要作甚?”
她闷闷不乐:“你也快要南巡了,届时可就难再见你了。”
程炔宠溺一笑,与她出门,“不会的。”他已经不放心留她在京了。
少年姑娘旁若无人的低声聊着,缓步登上马车。
车帘被放下,隔断了他人的视线。车夫挥鞭,启程回京。
第30章 想嫁程炔的第二十九天
待回了上京,苏姝让程炔回去歇着,又马不停蹄地进了宫,去见永和帝。
盛安殿。
苏姝进来,看见念儿也在,不由笑道:“我可终于又见着你了。”
苏念正跟永和帝下棋,随口回道:“阿姐说的哪里话,前些天不是刚见过吗?”乘着永和帝下子的空闲,抬头看着她,扫视几眼,又笑问:“阿姐这是去哪玩了?”
虽瞧着精神好,但眉眼间的疲惫他又岂会看不见?
闻言,永和帝也转头看了她几眼,调侃道:“怕不是独自寂寞,约了人在外面玩了一天才回呢。”
苏姝叹气,坐下。“你们倒像个天机子似的,我做了什么都知道。”坐着无趣,便探头去看棋盘,“念儿的棋艺倒是进步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