炔上姝间+番外(17)
程炔简直是怒极反笑。请他?瞧她走得这般匆忙,日后怕不是请个空气罢。
看着空无一人的位置,程炔心中越发烦闷。倒不如早些回府,问问父亲,兴许他能知道一些?
打定主意后,程炔拂袖离去,不若来时之温和悠闲。
公主府的人见他这般,也不敢上前带路了,反正这程大人也来了无数遍了,熟的就跟自家后院一般,便无需那多余的虚礼了。想必殿下也不会怪罪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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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炔原以为第二日便能见着苏姝,没成想她竟还真像模像样的忙了几日,让他难寻其人。
又数日,程炔不愿再等了,加上从父亲那里打探来的消息,更是让他坐不住。
“程平,殿下去哪了?”他问。
“好似是回了锦华殿。”身后的程平恭敬答道。
“备轿,我要进宫。”
程安颇为大胆的用欣慰的眼神看着程炔的身影,抢声应着,“诶,我去,马上去!”
程炔莫名,回首,迷惑的看了他两眼。程安这是激动什么呢?
但随即,他又对自己产生了迷惑迷茫,那他又是在怕什么呢?
怕她嫁人,怕她和亲,还怕她那心爱之人?
可......作为好友,他不是应该为此高兴吗?若她要嫁,他必奉上贺礼万千,为她处理好一切琐事。她若不愿,那他也必不退让,护她安稳无忧。
万千情绪,唯独不该有怕,而他,最是怕,怕极了。
半饷,程安又跑回来,叫了一声。看着陷入冥思的主子,摸不着头脑,又叫了声,“主子!轿子备好了,我们可以进宫了!”
程炔猛然回神,没好气的拍他,“喊魂呢。”喊的他心跳都漏了几拍。
程安抬手摸头,看了两眼程平的表情,也没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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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炔是在梨园堵到苏姝的,也幸亏这梨园处于外庭,不然可就见不到了。
如今并非梨花盛放的时节,却还是有着梨花独有的淡淡清香。
程炔淡淡笑着,“殿下最近过得可安好?”
他垂眸低声,“倒是我,一直惦念着殿下的话,还盼着何时有人来请我去公主府呢。”
苏姝甚是心虚,“这......其实我也是今日才闲下来,不然我早派人请你了。”
又连忙抬手推了下初春仲夏,“不信你问问她们。”
初春与仲夏面面相觑,果断开口道:“主子,奴婢想起还有事要找孟秋,便先行告退了。”
她们还贼机灵的拉着程安程平一起走了。
见状,程炔似笑非笑,看她的眼神颇有深意。
苏姝心里暗骂她们的不仗义,抬头又对上某人的视线,张口就道:“不是的,你听我狡辩。”
啊呸,又连忙改口,“不是,我是说听我解释!是解释!”
程炔无言,眼神怪异。“行了我知道了,说吧,我听你狡辩。”他还特意将最后两个字读重音。
程炔扫视一周,干脆就地而坐,也不在乎会不会惹上尘埃脏了衣服。
苏姝:“......”
苏姝表示:不,她不敢。
第25章 想嫁程炔的第二十四天
“其实,那未来夫君...是我哄骗你的。”苏姝一副乖巧模样。
“哦?可想必再有十日,使者团便可抵达上京,姝儿就没什么想法吗?”他似笑非笑。
苏姝呆滞一秒,他又是从哪打听来的?他都知道多少了?
心下转了转,她笑着说:“来便来吧,我能有什么想法。”该问他有什么想法才对吧。
“不解释一下?”他盯着她。
苏姝动了动唇,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不过是个小计谋罢了,做场戏。”她挑着些能讲的讲了。
使者团一事,父皇都与她道清楚了。
使者团是来自南越国的和亲团,领队的是南越国的摄政王。
他在南越国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抬手间翻云覆雨。便是天子对上他,也得收敛些,可见其权势之大。
如今父皇已跟他悄悄定下契约,只要和亲人选定了她,让大臣们为此倾向支持念儿,待念儿立为太子,便将摄政王所求之圣物予他。
至此,和亲之事作废。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苏姝低叹,父皇步步算计,还望最后能如愿才好。
程炔神色不悦,“做一场戏,还得搭上自己的名声,最终你又能得到什么?”他不赞成。
苏姝坐到他身边,哄他:“阿炔,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
她笑了笑,“吃亏的,还说不定是谁呢。”
程炔心里不舒服,尤其是在听到她还要跟那人订婚,简直是想下一秒就撑苏念上台做太子,让那劳什子的摄政王滚回南越国。
苏姝自然能感受到他的冷气,拉着他的袖边,撒娇似的:“阿炔,我们明日去游玩如何?”
算算日子,那场暗杀想必已经准备好了罢。
程炔瞥她一眼,“何处?”
“唔...万佛寺?”
“远。”他摇摇头。
“不远怎能叫游玩?”苏姝有理有据的分析起来。
程炔没办法,只能应承下来。不然万一她自己偷偷去了,路上遇见危险怎么办。
程炔选择性的遗忘了某人有暗卫一事,只觉他若不随着,必然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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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少傅。”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念儿,你来了。”苏姝惊喜的看着来人,连忙站起来,目光眷恋的留在他的脸上。
“你又瘦了。”她心疼的说。
自打父皇两年前开始教导念儿后,她便很少能见到念儿了。
往常那个活泼可爱的小糯米团子也一去不复返了。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念儿,一身玄衣不见少年气,眼神露着沉稳,身姿挺拔,是个大人了。
苏姝有些怀念以前的那个念儿,拉着他的手,不满的说:“父皇这是都做了些什么啊。”
苏念无奈,阿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他。“是念儿以前不懂事,如今这般不好吗?”
程炔立于一旁,没有说话,看着二人面带浅笑。
“说起来,念儿找阿姐还有一事。”苏念眼带温暖,“父皇说,你该找出那块锦华玉佩了,此是要作为信物的。”
至于是做什么信物,不言而喻了。
苏念此话一出,程炔与苏姝都有些沉默不语。
苏姝看了两眼程炔,又看看念儿。
她该怎么说,那玉佩自从被送出去后,某人就没还过呢?
程炔摸摸鼻子,迟疑道:“这...”
苏念疑惑不解的看着少傅,怎么了?
苏姝抢在程炔前说:“我知道了,回头就让初春去找一下。”
她不露痕迹的扯了一下程炔的袖子。
程炔低眸看了两眼那白嫩细长的手指,看起来很软的样子。他逐渐走神。
苏念点点头,“那我便去盛安殿了,父皇还等着我呢。”他朝着程炔点点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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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念儿远去的背影,苏姝有些低落。总是这样,见上面了也没能说上几句话。
程炔问她:“那等我回去找出那玉佩,就让人送回给你?”
那玉佩本是早该归还了,不过后来发生的事一起又一起,加之某好友与某人的洗脑,久了,那玉佩便一直搁在他那了。
如今要归还,程炔还有些莫名的惆怅难受。若是可以......想什么呢,那可是订婚信物。程炔想着,不由低嘲自己一句。
苏姝语塞,一时眉眼冷艳如画,“留着,不过是个工具人,哪值得我送出玉佩。”
莫说送,便是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程炔笑出声,低头温柔的看着她。如此甚好。
这一瞬,他想,他好像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第26章 想嫁程炔的第二十五天
万佛寺地处边郊,前朝时本是香火旺盛,但改朝换代之后,两任帝皇均有所不喜,也就逐渐衰落了。
如今,还会去那的,大约也只有些历史悠久些的家族了。
从小被娇养惯的苏姝嫌午时太阳大,就蹭到了下午才出发。
马车里,苏姝靠在厢壁,手里拿着团扇缓缓摇着。
给了大半天的时间准备,这场刺杀可不要太儿戏了,不然,她多年的惦记上心岂不是有点讽刺?苏姝饶有趣味的想着,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