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冲喜小新娘后我成了团宠(112)
江司匀微微颔首,即便是长公主想要跟古滇皇族的人合作,古滇皇族的人也不可能全然信任她,分两批人马,未尝不是害怕长公主有什么暗招。
“药药呢?可曾寻得她的踪迹?”
石乔摇摇头继续说道:“长公主府似乎将夫人看的很严格,直到今天上午我才得到消息,夫人极有可能被关在后山处的禅院,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想来午后就会有回复了。”
长公主府非但机关重重,且暗藏数位高手,能打探到禅院也是石乔的一个手下拼死得到的消息。
江司匀神色焦虑,又问道:“可曾绘制了长公主府的地图?”
“有,但长公主府内布满了阵法,有些地方也许随时会挪动位置。”
即便是石乔,略懂一些阵法也差点折在里面。
古滇皇族不一样,他们善用蛊术,完全可以操控公主府的一些意志不坚定的高手。
江司匀揉揉眉心:“拿来给我看吧。”
御书房里,曹斌又在跟钟亭深干架。好在这个时候,房间里只有这二人,故此外人也不得而知。
曹斌了然无趣的将折子扔到钟亭深怀里:“你来看看,张庭是不是疯了,竟然夸你?我没看错吧?”
张庭乃是翰林院编修,同时还兼着御史一职,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丞相党的铁杆,对丞相葛洪言听计从,原本是打击太师党的急行军,可最近竟破天荒的频频上折子夸赞钟太师为官清廉,乃是国之柱石。
钟亭深瞪着眼睛不忿道:“怎么了,还不许别人夸我了?这么多年我为了苍蓝忍辱负重,别人夸我两句怎么了?”
曹斌指了指窗下的一大摞奏折:“可就算是夸你,也不该是张庭,你自己看看这段时间,除了葛洪那老穷酸没有上折子吹捧你,他下面的大小官员,哪个不是脑子进水了,逢你必夸,这不对劲啊。”
原本是不死不休的两党,竟然莫名其妙的握手言和,这转变大的让曹斌每次看折子都诡异的嘬牙花子。
钟亭深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皮傲娇的说道:“兴许是那帮子小穷酸脑袋开窍了,我还觉得夸得不够。”
曹斌酸溜溜的说道:“得了吧,兴许葛洪那个老东西变换方法了,想要捧杀你,你瞅瞅,现在整个朝廷里都像你的一言堂了。”
钟亭深冷哼几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自打我坐上了太师之位,不就等着这一日吗?那些小穷酸们夸我也好,骂我也罢,左右不就是给你递刀子吗?”他伸着脖子说道:“来来来,赶紧砍了我,这千人唾万人骂的日子我也是过够了!”
虽然这话半真半假,但钟亭深何尝不知这也是事实。
“你闹什么闹?你老东西就知道拿这个威胁我!”曹斌捡起一本奏折扔了过去。
钟亭深睥了曹斌两眼:“现在不威胁你,等你两腿一蹬,你们家的那个小木头和葛洪这个老穷酸还不得吃了我?不干了,坚决不干了!”
他和曹斌均已暮年,早晚要退到幕后的,他虽为曹斌的刀,但也是暗刀,这些年来即便不是他出手,那些仗着他做靠山的下官们没少为非作歹,一旦曹斌驾崩,他死了不可怕,但也得替自家那个臭小子好好筹谋一番。
曹斌气的手指颤抖:“钟亭深,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你为苍蓝殚精竭虑的份上,就凭你刚刚的话,信不信我离开让人砍了你?”
钟亭深起身对着曹斌行了一礼:“既然皇上有此旨意,那我现在便回家自裁以谢天下”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曹斌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好一会这才盯着钟亭深的背影嘟囔道:“果然,自从葛洪那个老穷酸告病之后,你也不可爱了,弄的朕都没戏可看了……”
帝王之术讲究制衡,而钟亭深和葛洪就是两枚最大的棋子,寻常时候,两党之间的明争暗斗对于他这个冷眼旁观的人看来,何尝不是一场大戏。
这么多年他也知道自己亏欠钟亭深良多,可为了朝政为了苍蓝他只能选择牺牲他。
钟亭深的忧虑他同样看在眼里,不由得开始琢磨小六和钟鸣的婚事还是就此作罢。
刚刚走出宫门,太师府的人就传来了消息,钟鸣回家了。
钟亭深冷哼一声,嘴上骂着小孽障,但还是弃用轿子,反而选择骑马回家了。
一进门,就见钟鸣正抱着一只烧鸡大快朵颐,吃的毫无形象。
钟亭深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上:“臭小子,你不是不回来了吗?谁让你吃我家的烧鸡的?”
钟鸣揉着脑袋笑嘻嘻的回头:“爹,他们说你进宫了,我还想吃了东西就去找你呢。”
钟亭深将桌上的一盘花生米扯了过来,边吃边说:“你小子在外面过的风生水起,我听说易水城的百姓还给了你一个青天大老爷的名头,找我做什么?”
钟鸣捏捏鼻子打趣道:“呀,这烧鸡没放醋怎么这么酸啊,爹,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名声比你好,所以嫉妒我了?”
钟亭深嚼着花生米斜了钟鸣两眼:“你爹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用得着嫉妒你那芝麻绿豆小的县官?”
“爹,你别不服气了,现在我出门人家在背后就得竖大拇指,您,呵呵,不竖倒拇指就不错了。”
“越说越没规矩!”钟亭深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眼底满是欣慰之色。
前些时日,朝堂之上丞相党的官员夸赞易水城匪祸被剿灭,百姓生活安定了下来,虽然暗讽钟鸣和他不是一条心,忠奸迥异,但还是让他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
若是有选择,哪个当官的不愿意成为百姓口中的青天呢?
想起怀中的东西,钟鸣又收敛了嬉笑之色,郑重的盯着钟亭深。他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道:“爹,我可能给你惹来了一个大麻烦。”
钟亭深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这个臭小子,以为自己从小到大惹的麻烦少吗?难不成还有比你拒婚六公主更大的麻烦?”
钟鸣不在的这些日子,钟亭深因为这事儿没少被皇上及皇后责难。
“爹,拒婚的事先放到一边,您先跟我去书房,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跟您商量。”
“真有事?”
钟鸣绷着脸点点头。
见儿子少有的露出如此凝重的神色,钟亭深心下疑惑,但还是跟着钟鸣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钟鸣便将左右的窗户和房门都关上,这才沉声走到钟亭深的面前将册子交给了他。
“爹,您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钟亭深狐疑的注视着钟鸣:“该不会是你们易水城那个什么桃花源的方案吧?”
钟鸣摇摇头:“那都是小事。”
钟亭深瞟了钟鸣两眼,这才打开了册子。
可刚刚看到一半,他啪的一声把册子合上了,紧绷着红光满面的大脸沉声问道:“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在他的印象里,儿子就是个整日里只知道玩闹的小孩子,他猜想了很多,但从未想到儿子竟然就这么大喇喇的带着长公主谋逆的证据进京了。
被那双铜铃大眼一瞪,钟鸣心里开始发虚,他弱弱的问道:“爹,我是不是闯大祸了?”
这几天里,为了保证册子的安全,他一直和方岑在船舱里,哪儿都不曾去。
方岑总会跟他分析朝局,渐渐的他也明白一向看不上的父亲虽身居高位,但其实步步如履薄冰,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
他也开始明白为何方岑看到这册子的时候反应为何那么激烈,这东西用的好可以是利箭,用的不好,那就是反噬自己的长刀,伤人伤己。
可是既然东西都到他手上了,他断没有在送还给江司匀的道理。
随后,钟鸣便将册子的由来,以及方岑对江司匀的猜测全部告诉了父亲。
钟亭深眉头紧锁,紧紧捏着册子,沉默良久。
钟鸣越发心虚,局促不安的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钟亭深:“爹,不管怎样,你先喝口茶吧。”
钟亭深回神,注视着钟鸣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东西都到这里,做什么都是徒劳了。”
他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钟鸣试探性的问道:“爹,那你打算怎么办?”
兹事体大,由不得钟鸣不担心。
钟亭深走到窗前遥望着皇城的方向,沉声说道:“虽然是个烫手的山芋,但好在陛下现在已经对李驸马和长公主的耐性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