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失忆后被我拱了(31)
“穆将军,你当年凭空消失,退而隐居了十年,可孤还是寻到了你。即使今日孤走了,明日来的也会是其他人,你就这么确定,日子还会平静的过 下去?”
穆珅的锉刀停了一瞬,随后又一言不发的继续忙碌起来。
“穆将军,实话与你说,孤此番前来何意,不再赘述。孤如今征讨邑国,已是箭在弦上,此时内忧外患焦头烂额,因此,这一趟非穆将军不可。”
天下局势,看似六国齐头并进,可实际上却是三国鼎立,各有附属。豊国、邑国、苍齐三国实力雄厚,尤其是苍齐,长居草原,兵强马壮,百姓狂野彪悍,几乎人人擅骑,人人可作战。
原本三国对立互相牵制,局面还算稳定,可如今韩湘君攻打邑国,且眼看邑国要败,其他小国嗅到了他的野心,生怕下一个征讨的就是自己,于是纷纷结盟,开始暗中讨好苍齐。因此,这次征讨邑国,哪怕韩湘君胜了,但对豊国长久来说,弊大于利。除非,韩湘君真有能耐一举灭了其他五国,否则当他们联和起来,定会后患无穷。
但征讨邑国确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夺嫡初胜,急需将兵权握在手中,也急需快速在军中建立自己的威望。今年初,邑国使者来朝时狂妄自大,出言不逊屡次辱豊国皇族,韩湘君趁此将其斩杀,以此为他父皇做了决断。豊国皇帝是从先帝手上接下的江山,先帝已为他扫平障碍,因此,他得以高枕无忧的坐了几年皇帝。可没想到,儿子突然斩杀他国使者,骤然挑起纷争,心里害怕,便当起了缩头乌龟,韩湘君不得不亲自挂帅北征。
他势如破竹,连续几场恶战下来,已占据了邑国大部分军事重城,正待一举拿下邑国时,偏偏被自家人在背后摆了一道,令他不得不停下来,战局就此僵持。
韩湘君也正是因此,内有韩湘徵这条毒蛇背后捅刀,外有苍齐虎视眈眈,他进退两难,所以才来请穆珅出山,助他一臂之力。
穆珅此人,提及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因他乃前朝战神,威名赫赫,可以说六国中无敌手可与之抗衡。却因被奸人陷害,使得他阵前失责,他在涡东战役中元气大伤,手下部将冤死数万,而穆珅就此被以渎职之罪下了狱。穆珅之后,前朝皇帝错任奸人为将,战役节节败退,没到两年,被如今的豊国先帝所灭。
之后,穆珅突然从狱中消失,从此无影无踪。
如今,豊朝建国也才将将十余载,军中多数兵马乃前朝收编,许多人对新的将领不服气,尤其是之前穆珅手下的一些老兵老将,作战勇猛,实属难得,但却与他韩湘君并非一条心。因此,若是穆珅愿意出山助他,他不仅可以得一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猛将,还可以借助穆珅的威望,无形中将一批前朝兵马收入囊中。
这就是他的算盘。
不过,穆珅听了他的话之后,停下来,将手中的锉刀仍 在地上,随后问道:“殿下说此番非穆某不可,但若是,穆某不愿呢。”
韩湘君笑了笑,“世间如此宝刀,孤宁愿毁了,也绝不留与他人。”
他此时的口气仿佛在说天气一般,谈笑自如,对面的穆珅听了也淡淡一笑,似乎并未听到什么威胁之语。
他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又坐下。
“殿下缘何这般自信穆某会诚服于你?”
韩湘君正色道:“前朝建国不过几十载,可从上之下官场腐败不堪,收刮民脂民膏无数,百姓怨声载道,先帝也是应天而起事。此时,穆将军能安稳在梨花村过这么些年,此功劳也算是先帝治国有方,民生康泰。如此明君,难道还比不过穆将军的旧主?”
“再有,穆将军丰城剑气,理应鹰击长空,翱翔万里,只可惜,生不逢时。如今明君在上,机会重来,穆将军就不想再一展雄心抱负?”
“以至于孤本人,实在赏识穆将军才干,不忍就此汗血盐车,”他躬身而近,低声说道:“即便穆将军不认同在上明君,那......孤呢?”
穆珅耳目微动,眼底隐隐有激动之意。
韩湘君察言观色后,再趁热激将,“穆将军,当年你少年英雄,战场驰骋,结识了一帮生死相随的弟兄,而这些人正在孤的麾下,一直善待有加。你就不想出山,与那些弟兄们重聚,再创辉煌?”
“我知你铁胆忠心,可孤想问问,穆将军自始至终,忠的是君还是民?穆将军奋死拼搏,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君?还是民?”
他连声质问,让那沉默的人身形一僵。
“而你一心想守护的子民,如今正生活在豊国这片土地上,你还犹豫什么?”
此时此刻,穆珅再无迟疑,他退开一步,深深的朝韩湘君跪拜下去。
“臣,愿辅佐明君。”
再抬起头时,竟是热泪盈眶。
第29章 关于如何苟命的问题
韩湘君麾下喜添一员猛将, 他心情愉悦,以至于回到秦州客栈时,脸上也是挂着笑容。
倾覆邑国已成定局, 眼下, 他只需尽快赶回遂州坐镇军中, 之后的战事交给穆珅便可。
他迅速回自己的屋子,开始写奏疏向圣上呈表此事。所谓名正才能言顺, 穆珅领军出战需得有明目, 请封官职事不宜迟。不过,此封奏疏送达上京后, 可想而知,届时朝中上下定会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穆珅此人,不止他韩湘君在寻, 圣上也曾派人寻过, 甚至连韩湘徵也打听了许久,只不过,被他捷足先登了,想必, 韩湘徵脸色定然会相当精彩。
待写完奏疏, 此时已是午时过半,婢女们给他端了饭菜进来。
“是谁人在外 喧哗?”他问,他写奏疏时就已经隐隐约约听见了, 只是彼时无暇顾及, 此时闲下来倒是想问上一句。
“殿下, 是苏姑娘。”
“苏璃?”这几天他倒是把她给忘了,“她怎么了?”
婢女脸色怪异,低声回道:“殿下之前吩咐要饿苏姑娘两日, 可如今已经是第五日了。”
韩湘君不可思议道:“所以,她饿了五日?”
“倒也没有饿五日,只是饿了将将两日,苏姑娘就晕过去了,后来给请了大夫,也送了吃食。只不过每日只一碗清粥,苏姑娘觉得不够,整日到饭点时便扒门缝喊饿呢。”
韩湘君撂下筷子,“孤去看看她。”
......
另一边,苏璃经历最初两天的恐慌过后,发现这些人晾着她不理了,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饭也不给吃,饿得肚子咕咕叫。她没力气又加上精神长期紧张,所以疲惫得很,将将撑了一天半就晕了过去。再转醒后,待遇就稍微好了些,每天有一碗热粥,还给她抬了热水让她洗澡,换了干净衣裳。
她寻思着,或许韩湘君不打算杀她也说不定,于是胆子又渐渐肥了起来,已经开始不满足于只吃碗清粥了,她要吃肉。
是的,而且还是要纯瘦肉不带肥的那种。
可喊了几天都没人搭理他,每天午时到点仍旧是一碗清粥,吃得她嘴巴都能寡淡出屁来。
她下定决心,今日无论如何,撒娇滚地装可怜也好,务必要磨得一碗肉过来。
于是又扒在门边絮絮叨叨起来。
“侍卫哥哥,都这个时候了,你不去吃饭吗?那个,你能不能悄悄帮我带点肉过来呀?我保准不告诉别人,我唱曲给你听好不好?我嗓音很好的,以前唱曲比赛还得过名次呢,真不骗你。当然如果你给我弄碗肉过来,我肯定不止这点酬谢,我还有银钱,你们当侍卫的月钱应该也不多吧?毕竟你们殿下那人太小气,估计不会给太多。不过我这有呢,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当我给你买好了,我给你一百两你去外头帮我买点肉,也不用找零了,如何?”
她一口气巴拉巴拉,殷勤谄媚,停下来听了一会儿,见那侍卫没什么动静,也没打算放弃。她咳了咳嗓子,又继续故作娇柔的唤了一 声,“侍卫哥哥啊,你听见了吗?你要是觉得一百两不够,我再加一百两好不好?或许我先唱歌给你听,我唱了啊,嗯、嗯......”她清了清嗓子,“小白菜呀,地里黄牙,两三岁呀,没了娘啊,啊......啊......侍卫哥哥你听见了吗?我这只是试嗓子,还没开始呢,你想继续听吗?”
这时,外头终于有了回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