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册+番外(65)
另一边,曹殊还在和谢无芳死死对抗。
“我叫你让开!”
谢无芳不让,也不采取办法,再次向江弈安三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曹兄,你为何……”
长沅终于开口了。
可没等长沅话说完,曹璞声也开口了,他冲着倒在地面的郑齐说:“玄灵子?你为何一定要得到它?”
曹璞声本就知道这玄灵子的神秘,可回想起这里从郑齐劈开藤蔓后起,他觉得一切都变得奇怪又神秘起来。
“方才我们第一次来到古树,那里的东西是假的,只有这片湖出现的……这里才是真的。”曹璞声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枯萎的古树。
“看到没,”郑齐用下巴指了指躺在地面的轸离:“千年白蛇,卜罗沼的主人,他费劲心思把自己关在这里,练出这么颗能够让活人永不死伤、死人起死回生的东西,要是你……你要不要?”
江弈安一听怔住了,照郑齐这么一说,难道玄灵子是那白蛇的真灵?
“物归原主,这不是你以前跟我说的吗?!”曹殊盯着曹璞声。
曹璞声别过曹殊不开口,但是却略道笑意地看着郑齐,远处的郑齐与他对视着开口道:“刚刚被你们吸干的那片湖,还有那棵树,想必就是这白蛇真灵的载体罢,现在看来……啧啧啧,”郑齐要,摇了摇头,“卜罗秘术就在玄灵子里,吃了它,卜罗秘术就属于你了。”
郑齐的话有如毒药,一点一点地蚕食着曹殊的防线。
“爹!”曹殊看着曹璞声。
就在此时,倒在地面的轸离醒了过来。曹殊转头看去,才发现江弈安半跪在轸离身旁,抬着手悬在空中,一道银辉缓缓地注入进轸离的身体里。
轸离慢慢清醒了过来:“郑齐……你开什么玩笑……卜罗秘术是你这等人想要就要得了的吗?做梦!我的真灵就算是烂得粉碎消失在这卜罗沼的烂泥里,你也休想得到秘术的一丝一毫!”
说罢,轸离一抬手对着曹璞声,他手上的玄灵子就好像见到了主人一般飞快飞回到轸离手中,江弈安还在不断地给轸离疗伤,轸离自然有力气将玄灵子拿回来。
曹殊慢慢收起蓟火,可本以为玄灵子就会这样回到轸离手中,站在谢无芳背后的曹璞声却突然抬手注力,跟轸离抢夺起来。
曹殊冲过去就割开曹璞声手上的气流,气流在一瞬间震开而来,直接打向曹殊和谢无芳,谢无芳被推倒在地上,曹殊朝轸离倒去,就在一瞬间,玄灵子就这样钻进了曹殊的身体里。
曹殊晕厥地倒在地上。
就在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玄灵子被曹殊吸收入体内时,一旁,无名手上的的刀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无名转头看到郑齐的大刀化成一缕青烟后又瞬间凝固成形握在他的手中。郑齐就这样飞快地朝站在地面背对着他的长沅冲去。
“我说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是无名听到的郑齐的最后一句话。
郑齐飞向长沅的一瞬间长沅来不及转身,他那把一尺宽的大刀就豪不浪费地刺了进去。
“!!!”
众人皆呆立在原地。
☆、散曲
江弈安用力抓着刀锋,死死地盯着郑齐。
“你……”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随着江弈安的还未出口的字吐了出来,献血落到插进他左胸前的刀背上,血顺着两侧刀面一路滑下,慢慢滴进江弈安脚下的枯草中。
郑齐的大刀穿过江弈安的左胸,露在背后的刀面已经全部被血浸得粘稠,刀尖上还在慢慢地滴着血。
江弈安的一袭白衣就在这一瞬间从胸腔周围开始变红,前襟片刻便浸泡在一片骇人的红色当中。
“郑……齐!”又一口鲜血伴随着江弈安的话语吐出,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因为口里血的流出变得含混不清。
“江弈安!!!”谢无芳和季子雍同时一戟一剑冲向郑齐。
郑齐见自己的刀已经将江弈安刺穿,又立马看向朝自己冲过来的谢、季两人,他转身撇下手上的刀就向后退去,季子雍见郑齐打算逃跑,推过谢无芳就独自飞向郑齐。
在郑齐脱手后,江弈安胸前那把大刀失去支撑,从刀柄垂到地上,江弈安跟着失力地重重跪在地上。
“噗——”
一口血从他嘴里流出来,江弈安跪在原地低着头,身后的发尾落在他的后背和肩膀上,发丝黏在他的脸和脖颈上,汗珠从额头一路滑到他的下巴。
“江弈安!”他听着谢无芳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就好像全身灌了铅似的落入水中,就跟着水就这样沉了下去。
“江弈安……”谢无芳走到他身边,抬起手就悬在他背后的伤口上。
长沅转头看到江弈安垂在地上,他抬脚挥起权杖,周身无数根藤蔓就好似毒蛇一般冲向郑齐,郑齐就在一瞬之间毫无悬念地捆在中间。
季子雍拿着争鸣举过头顶,冲着郑齐的脑门就劈去。
“季子雍!”一道强风将季子雍推出数米,季子雍愤怒地一看,发现长沅慢慢地朝自己走来。
“仙尊!”
“郑齐,不知你目的为何。”长沅的声音空旷且低沉,就好像一个巨鼎将郑齐死死的地压住了。
郑齐看着长沅微微皱起的眉头说道:“你可真是有个好徒弟啊。”
“说,你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长沅盯着郑齐,他早已猜到,整个卜罗沼在他和无名出现的那一霎那就已经进入圈套。
季子雍一听长沅这么说,朝着长沅就吼道:“仙尊!你跟他废什么话,让我砍了他的狗头!”
长沅无视季子雍继续对郑齐说:“给你机会告诉我事实,我长生门长沅仙尊说到做到。”
“仙尊!他伤害了江弈安!他伤害了你的弟子啊!仙尊!”季子雍走了过去冲长沅吼道。
长沅抬手止住季子雍,季子雍看着长沅手持权杖,冷静地站在他面前:“你自己不动手也罢,还不让我动手……”季子雍说着转头看向倒在远处的江弈安。
季子雍一下子挥手抬起争鸣,再次砍向郑齐。
他终于知道,长沅竟是这般冷血之人。
“嗡——”
“遇事这般冲动,你师父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的?”长沅抬手,一道银辉就这样将季子雍定在半空中。
“仙尊!他伤我同门!您让我坐以待毙是什么道理!!江弈安他不也是您的弟子吗,他受伤了您没看到吗!?”
“您这样做与郑齐有什么区别!”
“难道江弈安的命还不如您想知道的真相重要吗!!”
“倘若躺在那里的是我师父,是您的师兄,您还会像这般冷静吗!!”
“哈哈哈哈哈……”此时郑齐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你以为你还能笑几时?!”季子雍对郑齐吼着,“要不是我被仙尊困在这里!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现在让你笑,一会儿我打掉你的狗牙!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你竟敢伤我同门!好你个郑齐!江弈安要是有个好歹,我打断你的腿!仙尊!快放我下来!!”
长沅抬手,一道银辉就朝季子雍飘去,季子雍的声音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唔……唔!唔!唔!”
此时在另一方,江弈安紧紧地抓着刀背,他咬着牙盯着前方,慢慢地将上半身撑起。
“江弈安……”谢无芳说。
江弈安抬起右手止住谢无芳:“无碍。”
说罢,他闭上眼睛,一股银辉从他的脚底慢慢旋身而上,银辉化成轻烟,从他的额头缓缓钻了进去,江弈安小心轻易地呼吸着,他每喘一口气,胸口上的伤口都在往外吐血。
“呼……咳……”等银辉全部消失,他的呼吸也稍微顺畅了起来。
谢无芳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你要做什么?”
江弈安没有答话。他抓着刀背慢慢起身,将刀锋一点点从身上退了出来。
“!”谢无芳抓起他正在拔刀的手,“你要做什么!等长沅仙尊……”
江弈安停住了,微微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无碍。”
谢无芳拧着眉头看着他紧紧咬着牙床,江弈安额头上的汗流下来已经和脸上的血全部混合在一起,就好像身体里的筋脉血管浮在表面,他看到江弈安头上的银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溅上了血,血顺着银冠上的细雕早已流散成线,单调的长生冠瞬间变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