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病美人师尊【重生】(13)

作者:棠舟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上辈子,他们一个是大逆不道的孽徒,一个是自甘堕落的师尊。传闻顾凌霄恨极了迟宁,一朝掌权就踏平了簇玉峰,斩杀门派中所有弟子,掳去了昔日师尊。 迟宁清冷如高山霜雪般的人,被魔尊囚于登仙殿,明珠蒙尘,夜夜笙歌。顾凌霄修习邪术,杀戮太重,终于触怒天道,三道雷劫降下欲将其诛杀。 生死关头,竟是迟宁挡在顾凌霄面前,拼着神魂俱灭,也要救下这魔头。 —— “无论你什么时候回头,我都站在你身后。” —— 双双重生后。 八岁的顾凌霄蹬着小短腿往迟宁床上爬:“我做噩梦了,要跟师尊一起睡才能好。”点击展开

迟宁小时候常去湖边玩,坐在湖边的石头上看鲤鱼和小虾。

但因为这里太偏僻,新弟子们不愿意到这里来,现在的揽月湖愈发冷清了。

迟宁越往揽月湖走,周围的灯火和人声越荒芜。迟宁并不着急,他知道,今天这个日子湖边一定会有人。

果然,迟宁远远看到了湖面上漂浮着的光点。

没有月光,那些光亮就更显迷人。起起伏伏,像波纹里藏了星子。

迟宁走近,见解九泽坐在沿岸的山石上,一盏一盏地点亮莲花灯,送进水波里。

迟宁正想叫师兄,却发现解九泽旁边还坐着另一个人。

竟是戚余歌。

迟宁登时噤了声,躲进路边的桦树后。

戚余歌今日罕见地穿了身红衣,墨发散在肩上,拿了壶酒坐在夜风里,昳丽得过了头。

如果在以前,迟宁和戚余歌亲近,见了他根本不会躲。

但现在不同,暖烟楼里,神秘人的一句“我们峰主会倾力相助”让迟宁心悸不已。

他们之中有内贼,迟宁对解九泽深信不疑,这疑点……只能在戚余歌身上。

迟宁今夜来此,本欲告诉解九泽他在暖烟楼里的所见所闻,可戚余歌在此,迟宁只能先观察着,伺机而动。

湖边,戚余歌带着醉意,拦下了解九泽放河灯的手。

戚余歌笑:“也让我放一个罢。”

解九泽看他一眼,声音没起没伏:“他不会想收你的东西。”

听了这话,戚余歌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倾身向前,和解九泽离得极近:“是,许泊寒不收我东西,那他会收你的吗?”

“他不知轮回第几遭了,孟婆汤喝了那么多次,早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戚余歌这话说得很刻薄。

他明知道今日是许泊寒忌日,偏偏穿了红衣来。明知道解九泽伤怀,还要再往伤心人胸口扎上一刀。

“够了!”解九泽揪着戚余歌的衣襟,厉声道,“你要发疯去别处疯,别脏了他的眼。”

戚余歌生生被解九泽提起来,衣料立刻把后颈勒红了。

他声音发哑:“我是疯了。师兄,我现在从这里跳下去,你明年会不会也给我放荷花灯。”

迟宁躲在树后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震惊,疑惑,迟宁从未见过两人如此剑拔弩张。

作为小徒弟,迟宁入门很晚,当拜入青枫真人门下时,两位师兄都已经是独当一面的青年才俊。

当时迟宁什么都不懂,解九泽练剑用餐全带着他。

迟宁跟在解九泽屁股后头跟得太黏糊了,解九泽干了什么他都知道。

有一次午休时,迟宁看见戚余歌到解九泽院子里来,两人低声说了些什么,最后戚余歌叫了解九泽一声:“哥。”

迟宁记住了这声称呼,之后他找机会问师父:“我能管大师兄叫哥吗?”

“你不行,”青枫真人敲敲迟宁的脑袋,“你才来几天啊,余歌都和九泽亲了十几年了。”

无论师尊的话,还是迟宁亲眼所见的情景,都告诉迟宁,解九泽和戚余歌的感情是很好的。

迟宁忘记了从何时起,两个师兄不再那么亲密。

迟宁知道他们不再亲近,却不知道关系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

积云凝成雨滴,夜里开始下起雨来。

浮在水面上的荷花灯被骤雨打得七零八落,灯芯处的蜡烛很快熄灭了。

戚余歌和解九泽对峙着,解九泽怒火滔天,戚余歌却毫不畏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解九泽,你恨我,恨不得杀了我换他的命,对不对。”雨滴砸在戚余歌脸上,戚余歌说,“但我多坏呀,我不能让你如意。我就活得好好的,每天在你面前晃。”

解九泽忍无可忍,往戚余歌脸上重重砸了一拳。

戚余歌趔趄几步,腿磕在了石头棱上,嘴角青紫一片。

他没用灵力来挡雨,浑身是湿淋淋的,再加上脸上添了伤口,整个人看着十分狼狈。

往湖面上环视一圈后,戚余歌忽然笑起来:“灯灭了,许泊寒就看不见你的心意了,他怎么能看不到呢?他该看看你有多么可怜,一片痴心,空等了这么多年。”

说着,戚余歌把手里的酒壶重重摔在地上。

尖锐的碎裂声后,瓷片溅得满地都是。

戚余歌捡起一片,在解九泽震惊的眼神中,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一道鲜血顺着皮肤蜿蜒流下。

嫣红的血淌到地上,混入雨水里,迅速被冲淡,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不知是不是醉得太狠,戚余歌摇晃着站不稳,他踉跄着去拿荷花灯,把自己的血滴在蜡烛上。

“这样就不会灭了。”戚余歌点亮蜡烛,将灯盏抛在水中。

那点光亮果然没灭,顺着水流飘了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解九泽皱眉看着戚余歌,宛如在看一场闹剧。

“疯够了吗,”解九泽浑身滴水未沾,衣冠严整,他冷声道,“我走了。”

偌大的空地上只剩戚余歌,他对着湖面沉默良久,慢慢红了眼框。

第19章 大庭广众的,师尊在干什么?

大雨滂沱,天地失色。

迟宁耳畔全是雨滴穿林打叶的潇潇声,空气潮湿到粘滞,而不远处,戚余歌一袭红衣立在雨中,脊背挺直,许久未动。

迟宁看着戚余歌,心绪翻涌。

他这位师兄是顶张扬顶漂亮的人,面孔鲜妍,实力拔群,性格通透大方,各色各样的人物他都周旋得来。

师傅甚至说过,戚余歌比解九泽更适合峰主之位。

面前落魄的背影不像戚余歌,方才那个声嘶力竭的人也不像戚余歌。

戚余歌从来都不肯让人心疼的。

……

感觉到手腕上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痛了,戚余歌从衣服上撕下一道布料,往上草草包扎几圈。

再抬起头时,连串的雨珠没再打到脸上,一把伞倾斜过来,盖住了他大半边身子。

迟宁在一旁叫他:“师兄。”

戚余歌身子僵了一刻,随即颓然弯了弯嘴角:“你都看到了?”

迟宁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递了个干帕子出去:“擦一擦吧。”

帕子被戚余歌捏在掌心里,轻轻拭去血迹。

鲜血把白帕洇湿,像红豆落在新雪上。

“被你看见了也好,”戚余歌自嘲一笑,“我恨解九泽,解九泽也恨我,这么多年师兄弟的情谊,都是面上装出来的。”

迟宁没再说什么,只劝一声“回去罢”。

他看戚余歌此时强撑着精神,脆弱得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

两人同撑一把伞,回了戚余歌所住的岁和殿。

到了门前,戚余歌对迟宁道:“这一路你都不自在,像是有话要对我说。”

雨势小些了,打在伞面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

迟宁捏紧伞骨,几乎都要脱口而出:你和大师兄之间的矛盾,就是你勾结千叶派,要害簇玉的原因吗?

可迟宁开不了口。

他胸口发沉,压着多年来师兄弟的情谊。

见他不开口,戚余歌道:“你没什么话说,我便问问你。听说萧镜来了,他医术好,你身体可有起色?”

“有所好转。”

“你这病拖了许久,对外瞒着,罪全都自己受了,”戚余歌关切道,“我不精医术,但我徒弟沈秋庭还算有出息,你可以让他帮忙诊一诊。”

沈秋庭如今是戚余歌最得意的弟子,修为超过了师兄容介,在炼丹、医术上都颇有造诣。

迟宁知道戚余歌是真心实意:“我会保重,师兄也要保重。”

戚余歌含糊“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物塞给迟宁。

迟宁低头看,见是枚扳指,灰白光滑,一看就是被人握在手心里摩挲了很多遍,是被人用心偏袒着的一样宝贝。

戚余歌道:“鲸鱼骨,驱邪避凶的,你留着。”

迟宁恍惚觉得戚余歌是在和他告别,今夜分开,明天可能就见不到了。

他把对戚余歌一切的猜忌都抛在脑后,对着戚余歌的背影道:“师兄,你去哪儿?大师兄和你究竟……”

戚余歌已经推开房门,此时又回头,问:“想知道?”

迟宁点头。

戚余歌笑笑,隔着雨帘站在廊下:“今日太晚了,改天吧。我回去喝壶热酒,就要睡了。”

***

迟宁往回走,到岁和殿门口本就几步路,迟宁却走得极慢,心脏突突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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