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朱砂痣归来了(63)
景枫握着筷著的手突然松脱,筷著“啪嗒”一声落到地上,双手随即又随着那个吻的加深而握紧了起来。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桌上的杯盆狼藉,二人身上的衣服都沾染了餐桌上那些美味佳肴的汤汁,二人的唇才“啵”一声分开,中间粘带晶莹垂挂的唾液。
燕岚的唇又被辗转得红肿了,但她浑然不计较,撸袖看了看红印又开始往下褪的小臂,落下袖角,低头又继续努力。
那一夜景枫被她弄得异常狼狈,竟然就这么不争气地当着她的面把自个的尊严给地弄掉了。
当燕岚不明所以地被食案上的男子仓皇推开,看着他丢兵弃甲般地逃进净房时,她仍旧想不明白是怎么了。
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过于激越把人给吓着了。
可当她更换过一身干净的衣物,看着小臂上已经褪下去的红印,心满意足打了个哈欠躺下掖好被角歇息时,她的被子却突然被人一把掀开了。
看着景枫那个表情,燕岚不知怎地,睡意全消,慌忙摆摆手摇头道:“不、不用了,已经足够了……”
可一个被她弄得晕头转向已经丧失理智的男人哪里允许她说“够了”?
其实景枫已经很克制了,如若他不克制的话,就不是仅限于她的的嘴唇亲破那么简单了,会让她等不到及笄的那天。
但他临昏头的那一刻还是记得第一时间跑开,把自己锁在净房里头清静的,真是不可多得难能可贵的自制力了。
翌日醒来,燕岚除了嘴唇疼之外,一觉还是睡得很爽快的。但景枫就不一样了,他除了能解一点只能充当隔靴搔痒的相思之苦外,整整一夜都得频频将自己关在净房冷静,一夜都睡不好觉。
可偏偏明知道那是毒药,他却饮鸩止渴,乐此不疲。即便是燕岚知道了,也是不会同情他的。
起来被鸣翠伺候着梳洗的时候,燕岚可怜兮兮地摸着自己嫣红肿痛的唇,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臂,终是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鸣翠和鸣柳早就将主子的异状看在眼里,鸣柳更是前来一步打趣道:“郡主,我看您今儿都不用擦口脂了。”
没想到郡主很是实诚地点了下头道“确实,都破皮了还怎擦”时,两丫头抱团笑倒一块。
燕岚在两个丫头的笑声中,才慢慢回味过来二人笑的是什么,连忙澄清道:“别、别误会!是我硬要抓着他亲的,跟他没关系!”
两个丫头惊叹了一下她们主子的主动,随即羞红着脸又低头笑了起来。
燕岚有点无奈,似乎自己再怎么澄清都只会弄得越来越浑,便干脆缄默起来。
皇上已经许久没有上朝了,朝中的众臣都联名请求暂时执政的三皇子,希望能见皇上一面。
但是三皇子拒绝了,他说太医说了,皇上的病需要静养,不宜见人,不然病情容易加重。
众人没有办法,太后是个怕事的,皇后虽然近年来时而疯癫,但大多数时候还是颇正常的,所以他们又开始求到了皇后那里。
其实皇后也很忧愁,皇上不见了,三皇子不让她去见,她如今也不过只是一个守着后位背后无任何世家支撑住的皇后,就连唯一的孩儿,也在许多年前被她弄丢了。皇上要是倒台了,那她这个空守着后位的人日后日子只会过得仰人鼻息,变得更难。
不过就算当初那个孩子没有弄丢,她也不会允许他回来的。
那个孩子是个不祥之人,出生就与陛下的八字相冲,如果带他回来,不止他的性命不保,就连皇后自己,以及已经逐渐式微的娘族邵氏一族也会被全部铲除掉。
那日景枫在宫中办着事务,皇后突然乔装成宫女的模样来见他,一看见他就立马扑倒在他脚边哭道:
“景大人,本宫求求你,现在就只有你有能耐带着御林军闯进去了!陛下他很可能被三皇子囚禁住了!本宫求你去救救他……”
景枫看着扑倒在自己脚边哭得涕泪交加的妇人,脸上除了冷漠无甚表情。
过去他扑在她脚边,哭着求她不要丢掉他时,她又何曾会听,又何曾心软过?如今反而倒过来求他了?
“娘娘请自重,末将何德何能?皇上病重,如末将贸然闯入,怕误了皇上的病情。”
景枫说完,毫不留情面地推开哭得梨花带雨的皇后,站起往门边去。
“将军!!”皇后巍巍颤颤地站了起来,扶着案边勉强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男子的孤高清癯的背影,豁出去一般道:“本宫知道……本宫一直都知道,你是要回来报仇的,是吗?!”
身后的皇后突然笑得异样疯狂起来:“看来本宫当年就不该直把你赶走,早知你日后会回来危害大魏,当初生下你就该把你掐死!!本宫真后悔!真后悔哪!!”
景枫的脚步停了下来,双手死死地握紧拳头,几乎要将指甲掐进掌心的皮肉里。
皇后见他仍旧不理会她,又笑得疯癫痴狂起来:“你决心不理了是吗?你要眼睁睁看着歹人为非作歹了是吗?好啊!好啊!那本宫就去告诉所有人,当年由国师算出的覆灭大魏的祸根如今就在此!你想夺回东宫之位吗?本宫告诉你不可能!!你这个怪物!!一辈子都不可能!!就别痴心妄想了!!!”
皇后又突然疯癫起来,察觉到动静的宫人赶紧过来将她抓住。
“景大人,皇后娘娘突然犯病,让您受惊了,奴婢这就把娘娘带回中宫去。”来善后的太监怀抱拂尘过来给景枫致歉着,随即挥挥手,示意后头的宫人把皇后绑在步辇带走。
景枫站在远处,余光看着步辇从自己身边经过,看着那个被绑在步辇上发髻凌乱散落,口中说着胡话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更多的是昔日怎么也无法释怀的痛缺。
他迈开步子,艰难地往宫外走去。
走到宫门处,恰好遇上几个携手要到大殿外请求面见圣上的朝臣。
朝臣们一看见他,立马朝他涌过来,围堵在他身边,雀喧鸠聚般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听不见,他只是觉得这些人手持笏板在他面前吵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很烦、很烦。
他很想拨开他们,继续往宫外走,往自己将军府里那间有她的温馨小院去。
可那些人没有放过他,他往外走一步,那些人就像蚂蚁粘着糖一般围绕着他,叽里呱啦。
他恼了,他觉得有股力量自腔底升起,仿佛快要冲破他身体的血肉而出,热热的,滚烫的。
晃神间,他听见“啪啪啪啪”几声,那些围绕着他很是烦人的绯红官服的老家伙,一个个像扑火后被烧得焦黑的飞蛾四溅开一样,纷纷从他身边溅散开。
候在宫门处的宫人们看得一清二楚,大家起先愣了片刻,继而便像遇着什么洪水猛兽般,吓得喊叫着四下躲开逃命。
不一会儿工夫,景枫身边只剩下那些躺倒在他周围那些焦黑的尸体,偌大的宫室宫门处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没。
他大步踩着那些尸体走了出去。
这时宫门外已经来了大群的黄衣的禁卫军,他们齐齐用刀剑指着他,他一边往前走,那群禁卫军用刀指着他往后退。
没有用的,要知道,京中近万的御林军都是他在统领。
他嘴角挂起了轻蔑的笑,随即就拉响了号角,宫外驻守着四面八方的御林军纷纷涌了过来,将区区几队禁卫军包裹在里。
第55章
景枫一身疲惫地从府外回来,走进他和燕岚住的小院时,发现燕岚不在。
他既失落又庆幸,庆幸她没看见自己身上的一身腥血,他得赶紧进内间把外衣换下来。
他换好干净的衣物后,就一直坐在书案旁,逼迫着自己埋头伏在案前看书,边看边等。
从烈日当空,等到夕阳西去,再到黑夜降临,他一直在书案前维持着捏书的姿势,从早到晚都是那卷书,都是那一页纸,他根本就看不进去。他连饭都没有吃,此时也并不感觉到饿。
他脑海中依旧是白日在宫中,烈阳和鲜血的颜色,晃得刺眼。
这么晚了还不见人,她到底到哪去了呢?
景枫觉得他有必要去找找人了,他放下书籍,推门出去。
看到夜深如水,四周都没有奴仆过来点灯,景枫往外的步子突然又停顿下来。
会不会宫中的事已经传到她耳中,她被他吓到了,所以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