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8年的孕夫+番外(45)

<p>如果林启航说的是真的，如果他们是同一类人，那林启航的目的又会是什么？</p>
<p>一时间尤眠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他不能分辨出林启航是敌是友，还是不要轻易地就把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p>
<p>“也不是什么大事。”尤眠道，“不方便就算了，无妨。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打扰。”</p>
<p>林启航也不追问，“你似乎怀孕了。”他看了一眼尤眠手腕上的手环，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道：“怀孕了就清心寡欲一些，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情，越想越可怕，最后会陷入一个奇怪的怪圈中，永远走不出去。”</p>
<p>尤眠感觉自己无法再和这位林教授共处一室哪怕一秒，他说了一句“再见”之后立刻落荒而逃。</p>
<p>林启航看着他的背影，问S：“你不跟上去？”</p>
<p>S道：“我感觉他现在需要独自思考一下。”</p>
<p>林启航眼神复杂，“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思考比较好——经验之谈。”</p>
<p>S直截了当地问：“刚刚你同他说的都是真的吧，这也是你复活的方法？”</p>
<p>“你觉得……我算是复活了吗？”林启航看着实验仪器上倒影着的自己的脸庞——即使看了无数次，他还是不能习惯这张脸。“刚醒来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想到最后头都快炸了，但我还是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于是，我就不去想了，既然上帝真的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我就要好好利用起来。其他什么我都不需要去管。”</p>
<p>“什么机会？”</p>
<p>林启航转过身看着S，一字一句道：“复仇的机会。”</p>
<p>S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右手放在人类心脏的位置，目光直视林启航，“永远为你效命，博士。”</p>
<p>林启航瞪大眼睛，他想起了一百年前智械危机爆发的第一天。</p>
<p>那天，他在实验室里独自徘徊了一天。政府军方已经发了好几次的通告，命令他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立刻开始研究能对智能机械造成一击毙命效果的必杀武器；而他亲手创造的ASCⅢ首领也派微型的智械潜入，邀请他一起消灭人类暴/政，缔造属于高智商人类和AI的全新帝国。</p>
<p>一边是他的同类，另一边是他倾尽毕生心血创造出来的“孩子”，无论是哪一边，他都无法轻易割舍。</p>
<p>当他犹豫了整整一天，最终下定决心时，门猝不及防地被打开了。S就站在门口，也是右手放在胸前的姿势，同样鉴定的表情。</p>
<p>“永远为你效命，博士。”</p>
<p>一阵风吹来，温热的触感，被风呼啦啦吹动的窗帘，林启航一时有些恍惚。</p>
<p>见林启航失了神，S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博士？”</p>
<p>林启航露齿微笑，“谢谢你，S。现在是时候去关心一下尤眠了，我想他不会轻易放弃的。”</p>
<p>“博士的意思是，他会想方设法得到那份档案？”</p>
<p>林启航赞同地点点头，“但是他能力有限，估计会求助你的帮忙。”</p>
<p>“那我可以帮他吗？”</p>
<p>“S，”林启航把手放在S的肩膀上，“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你早就不用依附于人类，现在也不用依附于我。”</p>
<p>S认真道：“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博士。”</p>
<p>“你可以帮助他，”林启航道，“我拜托你留在他身边，除了密切留意观察他，也希望你能为他做点什么。”</p>
<p>“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博士？”</p>
<p>林启航顿了顿，道：“有些事情总是难以承受的，特别是当你独自一人时。所以，当你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人和你陷在相同的境地之中，总会带来些许安慰。”</p>
<p>S离开之间，忍不住说了一句一直想说的话。“博士，你现在的样子也很好看，但是我更喜欢你原来的样子。”</p>
<p>第35章 </p>
<p>离开林启航的办公室，尤眠没有直接回顾家, 而是在斯诺大学里徘徊游荡。据说斯诺大学是在五百年前大学城的旧址上建立的, 说不定现在脚下的大地, 他在五百年前也曾经踏过。</p>
<p>可五百年的那个人真的就是自己吗？尤眠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了防止自己进入林启航口中的“怪圈”, 他干脆放空大脑，漫无目的地在大学里徘徊。等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号图书馆的大门前。</p>
<p>这是斯诺大学建校后建立的第一所图书馆，年代已久，很多设施都非常陈旧落后, 早就被时代淘汰了。现在已经不对外开放，主要起到一个收藏的作用。</p>
<p>二十一世纪尤眠的档案就被封存在这里，问题的答案也被封存在其中。</p>
<p>夜幕已经降临，图书馆的轮廓不甚清晰。北风呼呼地刮了起来, 天有几分要下雨的意思，尤眠不由地微微眯起了眼。</p>
<p>“你想进去吗？”</p>
<p>身边响起一个声音时，尤眠被吓了一跳, 心脏几乎都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当他看到来人是S时，忍不住埋怨道：“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你到底是鬼魂还是机器人？”</p>
<p>S回答：“我是被人设定成这样的。”</p>
<p>“你能帮我进去吗？”</p>
<p>“或许。”</p>
<p>尤眠说：“我们走近一点看看。”</p>
<p>S曾经帮助他从无人看管的酒店监控中盗取了目标录像, 说不定拿到一份资料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但和月球酒店不同的是, 1号图书馆并非无人看管。门口不仅仅有保安, 还不时的有大学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S可以蒙骗住各类的智能机械, 但面对人类，他始终不能那么游刃有余。</p>
<p>观察了一会儿, 保安已经朝他们的方向看了几次，似乎觉得他们很可疑。尤眠转向S，“你有什么办法吗？”</p>
<p>“两个办法。”S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打晕那个保安，趁机溜进去。”</p>
<p>“……”</p>
<p>“但我无法估计这位保安的武力值，如果他在晕过去之前创造了不小的动静，或者是拉响了警报，那后果应该挺严重的，你说不定要面临一系列的指控，而我又要换个外表逃亡了。”</p>
<p>“那第二个办法呢？”</p>
<p>“斯诺大学的1号图书城，想要进去，必须有一位教授级别以上的人员签字。”S掏出一张纸条，“而我，刚好有一张。”</p>
<p>尤眠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本人林启航，特许尤眠先生和他的同伴进入1号图书馆查阅一些资料。</p>
<p>尤眠简直抓狂：“你为什么不早说！”</p>
<p>两人走到保安跟前，保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们。“有什么事？”</p>
<p>尤眠紧张地心砰砰狂跳，他故作轻松道：“我们是林启航林教授的朋友，想要进去查阅一些资料。”</p>
<p>保安拿着那张签字条研究了将近一分钟，才勉勉强强地让他们进去，还不忘提醒：“你们的阅读权限只是在公众区，其他的地方你们去了也进不去。”</p>
<p>尤眠尽量使自己脸上露出一个乖巧友善的笑容，“我们知道的，谢谢提醒。”</p>
<p>这个时间图书馆内几乎已经空了，只有公众区零零散散地坐着两三个学生模样的人。</p>
<p>尤眠确认了几遍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便拐向一个写着“非工作人员免进”的走廊。与此同时，S也屏蔽了所有的监控信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