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浇灭了他的火+番外(103)

作者:芥子醒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宫廷侯爵 西方罗曼 重生 甜文 关键字:主角:尼禄,罗德 ┃ 配角:门希,安东尼,阿格里皮娜,克劳狄乌斯,麦瑟琳娜,昆汀 『您的命运,将交由在三个人的手里——第一个人,是开口说话的死人,会让您坐拥所有;第二个人,是长着胡须的女人,会让您失去一切; 第三个人,是处女所诞之子,会让您坐拥所有,但也会让您失去一切。』 点击展开

尼禄寻思道:“只有泰勒斯知道谜底……”

他下意识去瞧系在罗德腰间的金剑。这是泰勒斯曾随身佩戴的剑,是他刺死卡里古拉的剑,也是他临终前嘱咐的遗言。

剑刃象一排形状怪异的尖牙,闪出瘆人的寒光,但也象……

他抬起头,看到黄金魔盒上的锁孔。

也象一个巨大的钥匙。

尼禄只觉得耳边有隐隐的雷电声,脱口而出:“金剑是钥匙。”

在一队人好奇的目光下,剑刃顺利没入锁孔,轻轻一转,藏匿在水泥里的机关嗒哒一响,魔盒彻底脱离壁画,慢慢打开。

魔盒里,是一只细颈的玻璃瓶。

罗德拿出瓶子,在眼前转了一圈。

玻璃瓶被蜡封口,瓶身已经落灰,显得很旧,瓶子里面装着少量的液体。

“这是什么?”他和尼禄异口同声地问道。问完,两人都愣一下,默默对望一眼。

熟悉葬礼的祭司答道:“这是泪瓶,是殉葬品,用来装逝者的亲人或爱人的眼泪,一般和逝者一起火葬。这样的话,等到亲人逝世后,会随泪瓶的指引回到逝者身边,在另一个世界一起展开新的生活。”

罗德转动着泪瓶,瓶内晶莹的液体晃动着,“泰勒斯死前让我毁了金剑,看来是想让这个泪瓶永远封禁在水泥墙里。”

尼禄盯着晃动的液体,“这里面装的是谁的眼泪,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罗德放下泪瓶,淡然地说:“生命中总有那么几个永远解不开的秘密。”

第73章 它是爱情

三天后,到了门希和尤利乌斯受刑的时间。

行刑的地点是远离罗马城中央的野外。

一排铁锈累累的十字架插在水泥座里。正午的太阳下,近卫军架起梯子,用起吊机吊起门希和尤利乌斯,将两人捆在高高的十字架上。

出于皇帝的命令,两人被绑在相对的十字架。他们将眼睁睁看见对方受尽折磨而死。

荆棘条缠住关节和腰身,上面的小刺没入皮肉,脚掌下垫着一块楔形木以支撑身体的重量,这样能延缓死亡的时间,制造更漫长的痛苦。

四下站立的近卫军,会一直看守到犯人死亡。

“才华和战术搏不过命运安排的巧合。”尤利乌斯气若游丝,“我们失败了……”

他吞过金,这几天毒性慢慢发作。再加上受刑,已经到了临终的时候。

门希的气色比尤利乌斯好一点。他的金发碧眼早就黯淡,象长期遭受风蚀的画像一样失去光彩。

晕白的日光下,他透过荒野的飞沙,艰难地睁开眼,望向尤利乌斯。

“你后悔吗,尤利乌斯。”门希神情复杂,“如果没有我的挑唆,你现在会在西西里的葡萄园里喝着美酒,而不是在这里受罪……”

“我不后悔……”尤利乌斯半闭着眼睛,“在答应你谋反的那一刻,我就预见了现在的结局。事到如今,唯一让我挂念的,就是你会比我更痛苦地死去……”

门希感到一阵胸闷,使尽浑身力气咆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我只是利用你啊……”

尤利乌斯笑道:“那天晚上,你阉割自己找上我时,我抱着戏玩初恋的心态接纳了你。后来和你相处久了,却又找回年轻时的感觉。我就象少年时的自己,又一次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你。你让我重焕生机……”

门希紧抿着嘴,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所以……”尤利乌斯费劲地说,“就算我知道必死无疑,也想在垂垂老矣的时候,象个年轻人一样为心爱的人博一把……”

门希嘴角抽搐,眼泪汹涌地流出,滴到自己的脚背上。

“你太愚痴了,尤利乌斯。”门希哽咽着,难过地说,“但我没有资格说你……我也很愚痴。为了两个已死之人,穷尽一生的爱和恨。更可悲的是,我永远都挤不进他们两人之间……”

尤利乌斯渐渐迷糊,视野开始发白,强撑意识说道:“命运不会因为不情愿就放我们一马的,门希。”

“是啊……”门希叹道,“我鄙夷阉奴,却不得不阉割自己成为阉奴。我一生憎恨泰勒斯,却和他落得同一个结局。”

他悲愤交加地说:“我厌恶什么,就得到了什么。”

尤利乌斯强睁着眼睛,因吞金而形成的腹中剧痛慢慢消失。他本着最后的意识,问道:“那么,你现在愿意纠正吗?门希。倘若有下一世,你还会象当初一样抛弃我吗……换句话说……你会选择我,还是卡里古拉?”

门希涕泗横流,满脸的悲痛,看着他即将关阖的眼睛,用酸涩的喉咙承诺道:“……你。”

尤利乌斯听到回答,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彻底闭上眼睛。

……

尤利乌斯死后,尼禄掌握了从城中心到偏远行省的所有兵权。除了开国的奥古斯都,他是第一个形成绝对权力的帝王。

尼禄举办仪式,正式任命罗德为近卫军长官。有几个大胆的元老虽然表示反对,但因畏惧皇帝垄断性的大权,没敢弹劾得太厉害。

一切尘埃落定。

山顶的庄园里,此刻灯火通明。

撒满奶酪丝的烤鱼端上桌,焦黄色的鱼皮包着粉白的肉。奴隶拿着餐刀,扒开烤乳猪的脆皮,塞在肚里的坚果涌出来,冒着肉香味的热气。

厨师把一根长长的黑麦面包切段,分到三个银盘里。

尼禄举办了一场家庭内部的小型晚宴,只邀请了母亲阿格里皮娜。

阿格里皮娜罩着橘色的头纱,纱面粘着一颗颗黑色的珍珠。她侧卧着,姿势文雅,捏掉一小块面包,蘸了蘸鱼酱,放进嘴里。

“新厨师的手艺不错。”她咀嚼着说道。

尼禄一个人躺卧在主位沙发,仿佛啃蜡烛似的,啃着一根卷满烤夜莺鸟舌的卷饼。身形瘦削的他在空荡荡的沙发上,形单影只。

“瞧瞧你的样子,就象在吃一块嚼不动的石头。”阿格里皮娜说。

尼禄显得没什么精神,不咸不淡地回一句:“我不喜欢夜莺鸟舌,味道很腥,口感也很奇怪。”

“多吃夜莺鸟舌,对你的演讲和修辞有好处。”阿格里皮娜擦净指上的面包屑,“今后你应该学习恺撒,每顿餐食都要吃一点夜莺鸟舌。”

尼禄平淡地瞧她一眼,“我又不需要象他那样,为了收服兵权四处打仗,每次都要做煽动人心的演讲。”

阿格里皮娜端过一杯葡萄酒,嘴里还嚼着面包,若有所思,“我很好奇,也一直想问你,你是怎么让那一帮不轻易屈服的将军自愿交出兵权的?”

尼禄喝一口葡萄酒,“是高卢的雷珂带的头。他主动交出传令节,又帮我劝服日耳曼行省的总督。两大行省的军力都归服于我,出于忌惮,那些只拥有地方兵团的小将军自然就效仿他们。”

阿格里皮娜疑惑道:“雷珂为什么会主动交出权力?”

尼禄放下银杯,眼里有微不可见的柔情,“因为罗德。在高卢时,罗德救过他。”

阿格里皮娜了然地挑起眉,涂着胭脂虫浆液的指甲捏起银杯,喝掉银杯里的酒。

“新上任的近卫军长官呢?”她笑道,“为什么今晚他没一起过来?”

尼禄兴奋一下,很快又低落下去,“他说他不喜欢躺着吃饭。”

阿格里皮娜的视线扫到他脸上,嘴角勾着,摆出正经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调侃道:“真遗憾,本来我还想见见你的皇后,教他怎么做一个贤惠的配偶……”

正在喝酒的尼禄猛然呛到,咳了两声,苍白的肤色一瞬就红了,“我以为你不会接受我们……”

“一开始当然不能接受,但现在我倒挺喜欢他。”阿格里皮娜说。

尼禄来了精神,“为什么?”

他的母亲笑笑:“正是因为他,我们母子的关系缓和很多,不是吗?”

……

送走阿格里皮娜后,尼禄换掉油腻的衣服,简单洗漱一遍,才走进卧室。

雕花的大理石壁炉烧着火,火光跳跃在新修的马赛克壁画。四根雕有圣鸟和月桂叶的柱子支撑天花板的四角,镀金箔的蜡烛在柱子上亮着。

罗德点燃一盘肉豆蔻,宽松而洁白的系带内衣,遮到半截大腿。

尼禄放下丝布做成的门帘,视线粘在那截莹润的皮肤。

“你的母亲走了?”罗德吹灭点香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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