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绿茶跪着也要虐完[快穿](64)
时方朔拉下脸:“时天空也16岁,你不是一样等她?”
“……”时楚沉默,下一瞬,他开口,“她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时方朔点头,“一个是你亲妹妹,一个是住在我们家的外人。”
“爸你这话太过分了。”时楚烦躁不已,“天空怎么是外人?她和我们一起生活了16年,就算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也不是别人能取代的。”
砰!
时方朔把茶杯搁到桌面,冷声呵斥:“时楚,那是你亲妹妹,不管你承不承认,她身上和你一样,永远都流着时家的血,而时天空,她流着林家的血,和你不一样。”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时楚更烦躁了,他总觉得时方朔话里有话。
“我只是提醒你,在这个屋檐下,如果有一个别人。”时方朔一字一句,“只有时天空。”
屋外。
书房的门没关紧,时天空正好听见时方朔最后一句话,“别人”像一把重重的锤子,敲得她心碎成一块一块。
她很后悔,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路过书房,要是再晚一分钟,哪怕晚一秒,她都不会听到这无比伤人的“别人”。
别人……
别人!
滚烫眼泪夺眶而出,时天空死死捂着嘴,转身跑回房间,她反锁门,扑在床上呜呜哭出声。
她好像无法装下去了,她伪装不了坚强,也伪装不了若无其事,她是真的好难过。
她好想有一个人、有一个人能紧紧抱着她,安慰她,告诉她一切都是她的噩梦。
等梦醒,她还是时家大小姐时天空,而时歌,依旧是林歌。
时天空泪眼朦胧爬起身,从口袋里翻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第一个拨出去。
嘟,嘟,嘟……
漫长时间过去,无人接听。
时天空不死心,继续拨。
嘟,嘟,嘟……
依旧无人接听,时天空还是不放弃,一遍一遍拨过去。
嘟,嘟,嘟。
不知道拨了多少次,电话终于接通,沙哑的男声带着浓浓的起床气:“谁啊?”
时天空一听到顾远知熟悉的声音,刚压回去的眼泪又扑簌扑簌掉,她哇一声哭出来:“呜呜呜,远知哥。”
“……”顾远知不说话了,过一会儿,他才问,“什么事?”
时天空抽抽嗒嗒:“你现在能出来吗?”
“不能。”顾远知断然拒绝。
“……”时天空死死咬着嘴唇,“远知哥,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出来一次可以吗?”
片刻,对面传来窸窣的声响,顾远知穿好外套,问:“哪里见?”
——
同一时间,
时家客厅响起声惊诧:“时歌,这是你写的?”
第56章 千金篇012
【012】
客厅里,时歌刚写完一幅草书,《沁园春·雪》。
草书是最能体现书者情感的一种书体,讲究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时歌的草书力透纸背,大气磅礴,行文带着股浑然天成的潇洒自若,丝毫不像一个16岁的少女能写出来的。
当然。
时歌壳子里确实不是16岁,且她外公是书法大家,她从小耳濡目染,跟着外公学习,倒是比不上顶级名家大师,但也很能拿得出手。
之前春节是外公写对联,到时歌十二岁,就由她接棒了。
方挽琴震惊不已,她自己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对草书更是情有独钟,可她自认,她目前为止的任何一幅草书,都比不过这幅《沁园春·雪》。
尽管时歌指腹沾着墨渍,她仍是不可置信拔高声音:“时歌,这是你写的?”
时歌点头:“是啊,我和爸说我会书法,他让我先随便写一幅给他看看,妈,你看还行妈?”
“……”
随便写写?
方挽琴傻眼,她从小培养时天空练书法,不过时天空更喜欢跳舞,久而久之,书法早荒废了。
为什么时歌反而会……
她一时心情特别复杂,凝视着时歌和她肖似的稚嫩脸庞,半晌说不出话。
这时时天空提着精致小巧的方包冲下楼,她换了条米色毛线裙,外面是驼色牛角扣大衣,没有穿打底裤,露出小半截白嫩嫩的脚踝。
她马上能见到顾远知,俏生生的脸一扫阴霾,洋溢着显而易见的喜气,她快步走到玄关,把手机搁到鞋柜上,低头换鞋,然后冲客厅喊:“妈,我有事出去一下。”
然而回答她的是沉默。
她疑惑抬头,隔着原木酒柜,她隐约看到客厅里,方挽琴背对着她,和时歌并肩站一起。
妈妈,完全没注意到她下楼……
“……”
时天空无意识咬着下唇,雀跃的心情瞬间跌回谷底,片刻,她强迫自己别过脸,不再看刺痛她的母女并肩而立。
是呀,时歌才是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女儿,现在时歌回来,她更关心时歌天经地义。
她不能妒忌,不能生气,不能在意,她……不过是借住在时家的别人而已。
时天空红着眼,失魂落魄跑出别墅。
七点不到,天色已经暗沉沉的,雨势弱了不少。
时天空在路边只等了几分钟就叫到车,她报出地名,头一偏靠着车窗,双目无神怔怔看着外面朦胧的雨景。
直到抵达目的地,她才发现忘了带手机。
不过无所谓。
她无力扯着嘴角,反正没有谁会在意一个别人还在不在家,会担心到四处找她。
时天空抬手擦掉眼角的泪,看向不远处闪烁着的招牌,终于恢复了一丝生气,她搓了搓脸颊,让自己看起来来没那么糟糕,提着包飞快跑过去。
嗡,嗡,嗡。
手机不停振动,五分钟后,准备出门找人的时楚在玄关发现时天空的手机。
方挽琴跟在他身后,疑惑道:“天空不在房间,也没带手机,是去哪儿了?”
时楚没有回她,弯身打开鞋柜,一排排望过去,最后发现少了双酒红色漆皮单鞋,是时天空最爱穿的鞋。
他心仿佛被一刀切掉一半:“她走了。”
“走了?”方挽琴吓得血色全无,“楚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离开时家了。”时楚看着闻声走过来的时方朔和时歌,嘲讽勾起嘴角,“她是外人,当然不配住时家。”
时方朔脸色顿时沉下来:“时楚,注意你的语气!”
时楚想到时天空现在一人在外,没带手机没带前,瞬间没了理智,他谁都不理,抓起时歌的手机,开门消失在茫茫雨夜里。
“外人?”方挽琴还是迷糊,她急急问时方朔,“老公,你们在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妈,哥是说,天空是外人。”时歌好心解释。
“胡说!”方挽琴马上拔高声音,“他和天空打小关系亲密,是世上最好的兄妹,他不会这么想。”
世上最好的兄妹?
时歌在心里冷笑,怕是时楚不是很愿意当兄妹呢。
“关门。”时方朔看着晃来晃去的大门,脸色晦暗不明,“吃饭!”
方挽琴也来了脾气,她皱眉:“天空不在,我没胃口。”
“随你。时歌,我们去吃饭。”时方朔一甩手,转身大步走向饭厅。
“哦。”时歌乖巧点头,走了几步又回头,期待问,“妈妈,你真的不吃饭吗?今天爸爸特地下厨做了你最喜欢的蚝油菜心呢。”
这……
方挽琴犹豫一瞬,时歌已经走过来亲昵挽住她,拉着她往饭厅走:“妈妈,按时吃饭对身体好哦。”
饭厅里,时方朔见时歌带方挽琴过来了,脸色好不少。开饭的时候,他主动给时歌夹了一筷子蒸鱼:“多吃鱼,补脑。”
“谢谢爸。”时歌说着,极其自然给方挽琴夹了筷菜心,“妈,这是爸特意给你做的菜心,你也多吃点。”
时方朔看着,无比满意,尤其和刚才不懂事的时楚一对比,他越发觉得没能从小培养时歌是个重大损失。
电光火石间,他做了决定,一会儿吩咐秘书找人去监狱交待几句,每天都要好好“招待”林文雄和徐慧蓉,两年和六年的牢狱,完全不够赎他们犯的罪。
也许是时歌今天小露了一手草书,又也许是时方朔炒的菜,这次方挽琴没有拒绝,她看着笑容灿烂的少女,莫名脸热。
她纠结几秒,也夹了筷干煸菌菇搁到时歌的盘子里:“这是张妈拿手菜,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