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打脸逆袭中[穿书]+番外(40)
秦斯辉被这边儿的动静吸引,转头望去,就见到楚楚可怜的林晓夏惨白的小脸儿。
他自诩绅士风度,怎么能看女生在自己面前受罪,于是大步走过去,蹲下身,问道:“林晓夏?”
林晓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速地挪开视线低下头去,她肩膀隐隐颤抖,似乎是在忍耐。
秦斯辉从来没见过这样楚楚可怜柔弱坚韧的女生,他所处的圈子注定了他身边都是落落大方,优雅端方如段念薇或嚣张跋扈、傲气逼人如熊美英,或自信得体聪明机智如纪紫真,却从来没有像林晓夏这样柔弱、这样坚强、这样不幸、这样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
她不如熊美英美艳,她不如段念薇完美,她甚至不如那个江展女朋友琪琪那样可爱,但是她的清秀中自带一股子柔弱坚韧,恰是最能激发男人保护欲的那种楚楚可怜。
秦斯辉甚至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问道:“你还好吗?”
林晓夏身子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摇摇头,似乎又觉得不对,然后使劲儿地点点头。
秦斯辉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前一刻还对她怒目而视,此刻却忍不住开始怜惜她。考虑到她这一撞给了他和段念薇重新在一起的机会,以后又能帮着恶心靳南,秦斯辉下意识地想对他好一些。看着她难过又不敢承认的样子,只觉分外怜惜,秦斯辉扶住她的肩膀,轻声道:“抬起头,看着我。”
林晓夏摇摇头,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像是被狂风摧残的一朵小白花。
秦斯辉见她反抗,更是坚定了要她抬头的想法,“听话,抬起头,看着我。”
他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甚至手上用力,掰着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
这一看才知道,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早就盈满了泪水,看着更加让人心疼,恨不得能把人揽进怀里,好好安慰疼爱。
秦斯辉声音温柔,眼底全是怜惜,告诉我,“怎么了?”
林晓夏却是一直摇头,死活不肯说。
秦斯辉柔声哄劝了一通,最后林晓夏似乎终于扛不住了,一把抱住秦斯辉,嚎啕大哭起来。
秦斯辉被她的动作吓得僵住了片刻,但美人投怀送抱哪有拒绝的道理,他环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低声道:“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林晓夏感受到秦斯辉柔声的安慰,看着站在前方脸色惨白的段念薇,嘴角微扬露出挑衅的笑,这笑容一闪而逝,接着就是更加崩溃地痛哭。
盛修和果然带着靳南去了一家火锅店,这火锅店与别的地方不同,在豪辉大厦顶楼的露天场,还不到晚上九点,在场的人很多,每个桌前都有一个服务生帮忙控制火候,加肉加菜。
靳南第一次与盛修和出来吃火锅,撒欢地点了一桌子的荤菜,是盛修和看不下去才点了几样素菜。
“要橙汁还是西瓜汁?”
“都不要,要酒。”
盛修和眉头一挑,却故意曲解靳南的意思,“不用,我不喝。”
靳南张口就道:“我要喝。”
盛修和注视着靳南的目光很稳,却带着重若千斤的压力,靳南顶着这压力,瞪着眼睛与他对视,丝毫不退让。
这小孩人不大,脾气不小毛病不少。虽然他愿意纵着他一些,却不能总是任由他这样顶撞他。
这小孩连他都不怕,他父母更是小心翼翼地捧着他,这样下去难免养出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骄纵性子,盛修和存了整治他的心,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
靳南小脾气上来,却也不敢在盛修和面前撒野,但他也不是一个人憋着生闷气的性子,于是单方面玩起了冷战。
盛修和再点单问他意见时,他就一粒一粒地往嘴里扔摆在桌子上哄小孩用的小糖豆,任盛修和问几遍他就是不开口。
盛修和虽说性子清冷、礼仪周到,优雅如同礼仪典范但那也并不表示他是好脾气的人,他自小就是天之骄子,成年后接管家业更是身处高位,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他,他还从来没那热脸贴过冷屁股,他问了两遍,见靳南不配合。于是挥退服务员,菜单一合往桌子上一放,就冷冷地看着靳南。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周身的气场都变了,如三九隆冬的山巅冰雪,冷冽而高远,令人畏惧有胆寒。
靳南脸色都变了变,他薄唇微抿带着三分倔强,仔细看似乎还带着一丝委屈。他硬是顶着盛修和的压力不肯低头。
要说盛修和生气其实他也没动怒,只是孩子不吓吓他怕他得寸进尺,但看靳南倔强又委屈的小模样,盛修和又不忍心了。罢了罢了,他都快三十的人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他做长辈的包容些是应该的。
盛修和想到这就忍不住缓和了表情,虽然还是冷冷淡淡的调调,但是比之他刚刚的气场,这柔和了不只是一星半点儿,“怎么就不听话。你明天还有课。”
靳南看他一眼,又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到糖豆上,他手里捏着一颗混进糖豆里的qq糖,两根纤长白皙的手指把小小的□□糖捏得像是橡皮泥。
他还是不肯说话,硬是要单方面的把冷战的战线拉长。
手段幼稚得狠,但架不住有用。
盛修和算是弄懂了靳南这小孩的臭脾气了,就得哄着,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跟他来硬的,他哭着也得跟你刚下去。盛修和有些头疼,第一次觉得带一个小孩竟然比收购一个公司还要费脑子。
他伸手拿走靳南手上被□□得不成样的qq糖,扔进垃圾桶,拿了条热毛巾放到靳南把玩qq糖的那只手上,他自己也用热毛巾慢条斯理地擦完了手,然后伸手招呼服务员。
靳南不出声,慢吞吞地用热毛巾擦着手。
盛修和礼仪周到优雅有度,“之前点的加上...有没有适合孩子喝的酒精浓度最低的酒饮?” 服务员看着盛修和的表情,心想这不能说没有还得最低,他开动大脑想了想,灵光一闪:“锐澳。”
盛修和,“加一瓶那个。”
靳南:......
盛修和道把菜单递给服务生:“你要的肉也有了,酒也点了,这下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靳南心想他还能怎样?
锐澳都拿出来了。
第32章
在靳南的努力之下, 他还是争取到了一瓶酒, 粉红色的, 是水蜜桃味, 靳南脸上嫌弃...也不敢太嫌弃,不然怕是这都没得喝。
盛修和这个大人,丝毫没有以身作则的自觉, 他让服务员给他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喝着。
靳南看得羡慕,眼巴巴地瞅着,盛修和顶着一张冷清寡淡的脸,就这么淡淡地看靳南一眼, 靳南就状若无事地收回视线,憋屈地喝一口水蜜桃味的锐澳,不爽, 不痛快,水蜜桃味儿的锐澳陪火锅, 这不对味儿。
话说盛修和这人,虽然位高权重, 但却七情六欲不显,冷漠寡淡得没有人味儿,活得像是尊山巅冰雪里天成的玉人儿, 比高岭之花还高岭之花,只觉得这人脚下踩的不应该是泥淖的大地,和该是朝霞云朵, 才不算污了这人。
这样一般的人儿,也不曾对靳南生过气发过火,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靳南却是怂他。
靳南这辈子,只怂过两个人,一个是靳南的养父,一个就是盛修和。
靳南的怂,不是真的畏惧的怕,而像是孙悟空不敢在唐僧面前造次一样的装乖。这不是出于武力威慑上的屈服,是出于类似于道德良心这一层面上的牵制,当然只是这一层面上的东西,至于道德良心这玩意儿靳南有没有还另说。
似乎在靳南的心底有一种,‘在这人面前,我该是好的,不能令他失望’的规则给他圈定了范围,他行事时就知道要在这规则内活动。
靳南看上去恣意任性,不爱按照条条框框来,但其实他打心底里是照着规则活的人。只是这规则不是世人普遍的规则,他的规则是他自己形成的,是死的,他穷尽自己的力气也打不破的。
靳南怂养父,在养父面前装乖,因为养父是把靳南养大的人,是他唯一的亲人,是教他是非对错,给他规定行事准则的人,靳南不想让他失望。
靳南怂盛修和,则是因为,盛修和他...像养父。
不是长得像,而是某些说不上来的地方的神似,或许是盛修和对他有一种类似于养父一般的宽和包容,偏偏在这种宽和包容之下,靳南却愈加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