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演戏那些年(66)
“不,还是我去,你会武功,你留在这里照顾夫人,”溪云道,“我知道哪里有狗洞可以钻出去。”
“那你小心点。”
“嗯,我会的。”
溪云凭着以往的经验,顺利的找到了那个狗洞,离开了院子,却在临出角门时被人抓住。
“给我拿下她。”姚姨娘忽然出现,指着溪云就让下人将她制住。
“你们干嘛,”溪云挣扎道,“我是夫人的人,你们无权捉拿我。”
“不管你是谁的人,你偷溜出府,就是逃奴,对于逃奴,主家有权仗杀。”姚姨娘残忍地说道,“更何况现在是我管家。”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施以仗刑。”
“......”
“小姐,奴婢不能再伺候你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溪云,你去哪里?”
“溪云!”
“夫人,你醒了,”知春道。
慕榭清环顾了下室内,没看到溪云,问,“知春,溪云呢。”
“溪云在厨房给夫人熬药呢。”
“药先放在一边,你把她给我叫过来,我要见她,”慕榭清心跳的好厉害,总觉得很不安,看知春杵着不动弹,“你快去啊。”
“是不是溪云出事了,你从刚才开始就躲躲闪闪,说话也不看着我,”慕榭清一把掰过知春的肩膀,知春泪流满面。
慕榭清:......
“人呐,伤到哪了。”
慕榭清抹了抹脸,笑着道,“这傻丫头,受伤了也不和我说,等她伤好了,我非得狠狠地惩罚她。”
“到时你可不许替她求情。”
“我都下了保证了,你该把她带来见我了吧。”慕榭清期待的看着知春。
知春悲从心起,哭泣道:“夫人,溪云没了。”
“为了给你出府买药,溪云被姚姨娘捉住,姚姨娘说溪云是逃奴,就将她仗杀了。”
“她凭什么处置溪云,溪云是我的人,她的生死只能由我说了算。”
“尸体呢,你见到尸体了?”慕榭清仍是不愿相信溪云就这么死了,只要没见到尸体,她就当溪云还活着。
“来人说尸体被扔进了乱葬岗。”
乱葬岗!
“夫人,你不要吓我啊,夫人,”慕榭清忽然昏了过去,床上也渐渐被鲜血浸染,“来人呐,夫人出事了,有没有人呐。”
慕榭清怀孕七个月就早产,大人孩子命悬一线。
“保大人还是孩子,你们少爷决定了没,”稳婆满手鲜血的问着走进来的丫鬟。
丫鬟:“少爷说保孩子。”
稳婆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产妇,心下叹了口气,这丈夫也是个无情之人呐。
丫鬟的那句保孩子知春也听见了,“不,保大人,求你了,保我家夫人。”
“我给你磕头了。”知春说着就给稳婆磕起了头。
稳婆进退两难,“使不得啊,使不得,我就是个接生的,这事我做不了主。”
“其实,只要你家夫人醒过来自己生,还是有可能母子平安的。”
知春泪眼朦胧道:“真的?”
稳婆:“我有七成的把握。”
“啊,”慕榭清意识还没清醒就被一阵剧痛淹没。
知春收回手里的银针,大叫道,“夫人醒了,快接生。”
“生了,生了,是个小少爷。”
婴儿的哭泣声霎时响彻整个产房。
“呦,身上还有个胎记呢。”稳婆不觉呀然出声。
“快给我看看,”慕榭清努力抬起身,张望着。孩子红彤彤的皮肤上果然有块胎记,还是墨绿色的。
“少爷问孩子包好了没,”一丫鬟问道。
“包好了,包好了,”稳婆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给了丫鬟。
许是出于母亲的直觉,当稳婆把孩子递给丫鬟时,慕榭清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揪了一下。所以本能地问了一句,“你要把我的孩子抱哪去。”
丫鬟抱住孩子就走,显然心里有鬼。
“知春拦住她。”
双拳难敌四手,慕榭清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人抱走,从此母子分离。
*****
“听人说,你要不行了,”魏知非道。
“我的孩子呢,”见来人是魏知非,慕榭清气若游丝道。
“这个问题我还不能回答你。”
“不过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件事。”
“几个月前,你的爹娘和弟弟都畏罪自杀了。”
慕榭清瞪大了眼睛,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心绪起伏下,喉咙口一阵腥甜。
“夫人,你不能死啊。”
“你死了,谁给国公爷洗刷冤屈。”
“还有小少爷,他还那么小,你都还没抱过他,你也不找了吗,”知春连续不断地和慕榭清说着话,试图激起她活下去的念头。
慕榭清眼眶深陷,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屋顶,形容枯槁,瘦骨嶙峋,不怪外面的人以为她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但慕榭清还真得是在寻死,孩子不知所踪,父母亲人具亡,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夫人,你想想小少爷,依少爷的性子,他一定不会善待小少爷的。”
“小少爷才刚出生,别人让他死,他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你身为他的母亲,你忍心看他受折磨。”
慕榭清:“我的孩子?”
知春:“对,孩子,小少爷还等着夫人你去救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看来前世还有一章~~~~,放心,今天双更,作者君会写完的
第51章 坑深050米
深夜时分,魏府东院
“人送走了,”魏尚书问道,苍老的面容在烛火下犹如鬼魅。
魏知非用茶盖轻轻拨动茶杯里上浮的茶叶,轻抿一口,漫不经心道,“送走了。”
魏尚书挑了挑灯芯,告诫道,“等人娶进门,约束好她,今日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魏知非将喝完的茶杯放在桌上,颇为不解道,“爹,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让我休了慕榭清,慕国公府都死绝了,我休了她也没人能说我什么。”
“蠢货,”魏尚书指着儿子,恨铁不成钢,“慕国公府是死绝了,可慕国公府的族人故旧还是有的,你这时休弃慕榭清不是让我们魏府被人戳脊梁骨吗。”
“你不要忘了慕国公对你还有提拔带携之恩。”
“他死了不到半年,你就要休弃慕榭清,这传出去,让世人如何想我们魏府。”
“既然慕国公死了,那我们做的事应该没人知道,我们现在是一动不如一静。”
看儿子不甘不愿,魏尚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摆这幅样子给谁看,我不是已经默许你把慕榭清由妻贬妾,你要实在不想见她,就把人送家庙里去,让她在那里终老。”
“这个主意好,”魏知非笑道,“其实不是儿子容不下她,是佟三小姐说进府后不想在府里看见她。”
魏知非口中的佟三小姐是佟丞相最小的女儿,她和魏知非已经议定了婚期,不日就要嫁进魏府。今日带着下人登门说要拜访魏府,实则是看慕榭清,谁叫慕榭清是魏知非的发妻,而她进门后确是个继室。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最后两方大打出手,等魏尚书和魏知非赶到时,慕榭清和知春已是伤痕累累。偏佟三小姐还不依不饶,叫嚣着要打死慕榭清。
想到要进门的新儿媳,魏尚书就头痛,“我们是上了佟元伏这条船,下都下不来了。”
魏知非觉得父亲太过悲观,搭上佟丞相这艘船有什么不好,佟丞相权倾朝野,说一不二,现在他们两家就要结亲,他就要成为佟丞相的女婿,他们魏府跟着就会水涨船高,一跃成为乾朝炙手可热的存在,他真不知他爹后悔个什么劲。
知子莫若父,魏知非的沾沾自喜、目光短视,魏尚书都看在眼里,因此也更加悔恨,佟元伏老谋深算,自己和他结亲也不知结的是福还是祸。
魏尚书很是后悔当初一怒之下听了儿子的话,与佟元伏联手做假账,诬陷慕国公贪污军饷,也不知那时的自己着了什么魔。起因不就是两个孩子吵吵闹闹,慕国公爱女心切,当众训斥自己没教好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让自己在同僚面前丢了面子。
没错,魏尚书一直对慕国公当众给他难堪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才会默许魏知非模仿慕国公的笔迹做了假账,而他作为户部尚书,要在户部的账册上做手脚是很容易的。毕竟,慕国公的笔迹+户部的支出账册=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