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状元(67)
晚书急了,气急败坏的问道:“那方家找儿媳有没有什么要求?”
七月听到这才明白过来晚书问这些问题的原因,强憋着笑,说道:“原来晚书姑娘这是为自己担忧呢。放心吧,只要少爷想要的,夫人和大少爷拿他也没办法。”
这又算哪门子答案,方宴喜欢这个固然重要,可是她也想得到方家人的认同呀,毕竟自己是个下堂妻,还背着一身仇恨呢。
晚书看从七月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干脆打发他将煮好的玉米给王臻他们送去了,自己则留下来等方宴。
眼看着玉米凉了,七月也返回了,还不见方宴的影子,晚书撑不住,眼皮打起架来。
“我去书房看会书。”
说着,晚书就进了书房,随手翻开案桌上那本《兰亭集序》看起来。
忽然有东西掉了出来,晚书急忙捡起,只见是封信,还拆开了,只是不知这是何人送的。
要不要看?晚书迟疑的将信封翻了好几个转,纠结着?
偷看别人隐私好像是不好,可方宴平日里也不跟谁通信,会不会是哪个姑娘家给写的情书?
女人哪,一旦有了疑心便会乱想,尤其对方是个优秀的男子。
我就看看,如果是情书非要方宴给个交代不可。但如果不是,那就当没看见好了,反正也没人知道。
心里想着就取了里面的信纸看。
“吾弟宴儿,阿娘病情又重了几分,这几日常常念叨着你,望你见信速归……”
信的内容不长,简明扼要的说了情况。原来他母亲病了,难怪这两日见他睡不好,还以为是累了。那他什么时候回?
晚书将信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整理好假装没进去过一样又继续出来坐着等。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看见方宴从碧水苑门口匆匆闪过,这么晚了,这是还要去哪儿呢?
晚书大喊一声:“方夫子……”
方宴往回退了两步,又走了进来,问道:“你还没回去?”
晚书弱弱的道:“说好等你一块啃玉米的。”
“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方宴听得晚书这么问,有些惭愧的看了看她,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去商议了下院试的事。”
晚书直觉方宴没对自己说真话,可是又没证据和理由逼问,只好转移话题,“快趁热吃吧。”
方宴有些惭愧的拿起玉米掰开递给晚书一半。
“我有,这个是专门给你留的。”
方宴想了想还是道:“我刚在李大人那吃过了,你吃。”
哼,自己辛辛苦苦在这边等着,想不到人家吃大餐去了。
晚书没接玉米,气鼓鼓的坐下使劲啃着玉米,心里闷闷的生着气。刚刚还在担心他母亲病情如何?要不要紧?可他呢,还有心思和别人喝酒吃饭。
方宴见状,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生气了?”
借着酒劲,说话间手就朝晚书脸上摸来。
晚书一躲,避开了,然后道:“七月,你家公子喝醉了。”
七月答应着便跑了过来,可是自家少爷明明稳稳当当的站着,一点儿也不像喝醉的样子。一时间愣在原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方宴瞪了七月一眼,七月又悻悻的回去了。
方宴又冲着晚书扑了过来,“哪醉了?你看看我哪醉了?”
晚书:“忒不要脸,我回去了。”
说完,抓着玉米,飞也似的跑了。
“等等我。”
方宴后面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他可不想这节骨眼上晚书又被谁给暗害了。
第60章 书院深深深几许
日子很快就到了二月十四,长亭书院院试的日子,今年参加院试的人极少,只有往年的一半。
许是书院闹出了被陷害一事,惹了李大人不高兴,原本觉得一定能考过的十几人就这样被刷下来了。
刷下来的这十几人里,其中就有王臻和陆宁,二人在平日书院测试都不差,晚书还曾经和方宴开玩笑说起过以后和他们一并进入殿试,会不会闹僵?
谁曾想他们从府试就被刷下来了。
二月十四日一早,许子艺早早就在晚书舍号前等他,二人一并入了考场。
以前都是四人一块去一块回的,想不到才几天功夫,就减半了。晚书想到往后的路上陪伴的人越来越少,不免一阵惆怅。
本是个高兴的日子,晚书轻微的叹气引起了许子艺的好奇。
他看看晚书,不解的问道:“梁兄因何叹气?”
晚书道:“我替王兄和陆兄他们惋惜,我们四人从进书院第一天相识起,吃饭一块,上学一块,下学一块,可如今……唉……”
许子艺听完,也不免一番惆怅,“是呀,陆兄还为这坏了亲事呢。”
“说起亲事,我倒觉得这样也好,徐家一看就是利用陆兄,这下亲事黄了,陆兄反倒解脱了。天下好女子多的是,陆兄也不比别人差,一定会找到自己的良缘的。”
“也是,只不过陆兄回乡免不了会被一番嘲讽,他这性子,恐怕会与人起冲突。”
“院试结束,书院不是就休沐半月了吗,我想那时陪陆兄回家看看,若那徐家真是欺人太甚,陆兄也不至于孤单一人。”
“我也正有此意呢,昨晚我还在替陆兄担忧,到时咱们一块陪陆兄回去,也好给他壮胆。虽然……虽然我……我可能也帮不了陆兄太多,但是我一定会尽力的。”
“好,那就一言为定,现下先好好答卷,其他的事等考完再说。”
两人一路兴奋商议帮助陆宁的事,不知不觉就到了教舍。
今日考试的只有十几人,所有学子都被安排到了同一间考场。
两人进去时,已经有四人落座了,二人找好位子,顺势坐下,整理好桌面,准备答题。
不到半盏茶功夫,人就到齐了。章夫子率先进来说了些考试注意事项,而后是李大人和刘知府进来。
这次院试至关重要,是在书院的最后一门考试,出动了三个最有资历的监考老师。
试题一出,晚书便飞速转动脑子思索起来,她不经意瞟了眼隔壁桌的许子艺,只见他已经默默在写了。
许子艺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什么事都不出挑,但是学习这件事从来不马虎,书院最勤快的人非他莫属。
晚书又继续想了想,很快就将大纲在脑中顺了一遍,也刷刷刷在纸上龙飞凤舞起来。
上头李大人和刘知府不知在小声议论着什么,不过看两人脸色,是件极其高兴的事儿。
晚书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答卷上,倒不曾注意他们二人的谈话内容,殊不知一旁的许子艺刚好抬头思考,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梁晚书的确是可造之材,你看他这副样子,做事一丝不苟,别说这院试,平日里我听子煜提的最多的就是他。”
“李大人这是爱屋及乌了,还不知他这文弱的样子能否入令千金的眼呢?”
“儿女婚事向来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哪能处处由着她性子。这梁晚书我喜欢,我女儿自然也是会喜欢的。”
……
许子艺听着不由的看了晚书一眼,再翻起眼珠子看看李大人,脸上漾起了一丝微秒的笑意。
难怪李大人又给了他一次府试的机会,原来是看重晚书这位准女婿了。
他还想再看看,想不到对上了李大人投来的一记冷眼,瞬间心里一紧,赶紧继续答卷。
晚书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不过纸上却是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字,很快就进入了尾声。
院试结束,出了考场,许子艺便开口将这偷听到的消息悄悄告诉了晚书。
晚书极力否认:“不不不,不可能,你一定是想着陆兄的亲事,听岔了。李大人咱们可能?怎么会?”
晚书不信自己,许子艺急得团团转,自己确实没听错,“我真听见了,两位大人确实这么说的。”
晚书道:“也可能说的不是我,咱们不瞎猜了,快回去吧,等过几天结果出来了,就可以休沐了。”
两人正想赶回舍馆,谁知被一从后面小跑喊来的人拦住了去路。
“敢问是梁晚书梁公子吗?”
晚书认得他,是时常跟在李大人身边,照顾李大人日常起居事宜的一名侍从。
晚书点点头,然后问道:“是李大人那边找我有事?”
那名侍从点点头,然后才道:“李大人邀梁公子往文轩斋叙旧,有事相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