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状元(26)
彼时有两人来拖晚书,一人帮着捡东西。
“滚开,我肠子断了,谁再碰我一下,出了人命你们都脱不了干系。”晚书忍住剧痛,歇斯底里的喊道。
上手的两人被晚书这句话吓到了,肠子断了,那可是要死人的。
三人看晚书双手捂住肚子,脸上蹭蹭直冒的冷汗,痛苦狰狞的表情,吓得拔腿跑了。
“哎,你们去哪啊,我没使力,你们要给我作证啊?”玉思听到出人命也慌了,吓得脸色苍白,追出门口喊道。
这一顿吵闹,门外张望的人也不少,眼瞅着闹出了人命,很快便有人去找斋长去了。
晚书感觉自己肋骨被踢断了,本来腰就不好,这一下连站起来都难。
玉思也吓坏了,折回看晚书痛苦不减,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没使,使力啊,你,你别赖我。”
晚书给了他一记白眼,然后费力的说道:“把我的药包拿来。”
“药,药,你的药,我,我扔了。我,我,我去找。”说完,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你……”晚书有气无力的看着玉思的背影说道,没说完,就痛晕过去了。
外边看热闹的人都不敢动晚书,生怕被赖上了,只站在外面干着急。
所幸没过多久,斋长就带人来了。
“快让开,快让开。”有位学子喊着,领着斋长进来。
“怎么回事?”斋长依然黑着脸,问道。
“好像晕过去了。”有人好心说道。
“快去请山长。”斋长眼看事情有些严重,自己也不敢做主,赶紧吩咐道。
“你们两个把人抬到床上,小心些。”斋长又指了指两个人高马大的学子,说道。
“是。”两人应了一声,便向着晚书走了过去。
“我来吧。”门外忽然出现一人,身着白袍,欣长的身躯,姣好的容颜,板着脸进来了。
“方夫子,你回来了?”斋长听见声音回头看了看,欣喜的问道。
来人点点头,目光集中在晚书身上,快速跨进去将晚书抱起,又往外走了。
“方夫子,这?”看着对方的做法有些失礼,斋长疑问道。
“这是我管理失误,本想着晚半天没什么,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山长那边我自会去请罪,当下救人要紧。”简单的交代几句后,方夫子便抱着晚书出去了。
(ps:有人猜出什么了吗?没错,此人正是消失很久的方宴。)
“也好,方夫子尽管救人,这边就交给我。”斋长给自己找了台阶,看着对方背影说道。
“七月,快备车。”出了舍馆,方宴便吩咐道。
“是。”七月神情紧绷,飞快的跑去了。
方宴抱着晚书一路小跑,很快到了书院门口,一溜上了马车,便让七月赶车。
七月不敢懈怠,将马车赶得飞快。方宴害怕颠簸扯到晚书伤口,紧紧拥着她没敢撒手。
平日里半个时辰的路程,今日省了三分之一时间,马车很快抵达了“陈氏医馆”。
医馆里抓药的人很多,方宴轻车熟路的将晚书抱着往里间走去,边对陈大夫说:“陈大夫,快救人。”
方宴一进来,陈大夫就看到了,待方宴将晚书放下的时候,陈大夫已经拎着药箱进来了。
“怎么才去了半日就出了这么大事?”陈大夫焦急的问道。
好歹晚书也是他半个徒弟,这早上出门还生龙活虎的,才半日就不省人事的被送了回来。
“说来话长,被人一脚踢在肚子上了,你先给看看。”方宴简短的说道,原本白净的脸上此时全是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累得。
陈大夫也不再多言,赶紧给晚书把了脉,良久才说道:“好像是饿晕的。”
“你说什么?”方宴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喊道。
“我再把一次。”陈大夫不确定的说道。
“她是不是一整日没进食了,脉象虚弱,轻浮无力,是饿晕过去了。”陈大夫放下心来说道。
“我刚回书院就听说出事了,没细细追查事情的原委,只听学生说被人踢了一脚。”方宴也放松下来,和陈大夫讲述着自己所了解道的情况。
“怎么会饿晕咧?书院不给饭咧?”两人说话间,得到消息的大婶也进来了,听到二人对话,疑问道。
“现下还不清楚,得等我回去查查看。”方宴有些自责,早知道就该早一天回来的。
“你快去弄点吃的,我给这孩子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
“好的呀,你好好看。”
“少爷,擦擦脸。”此时,七月端了盆清水进来,里面还放块毛巾。
方宴接过毛巾,就先给晚书擦脸了,七月和陈大夫在一旁看不下去,悄悄出去了。
第23章 书院深深深几许
“真是个傻瓜。”方宴看着熟睡的晚书,又是懊恼又是自责。
知道她没事了,方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若不是自己是书院的夫子,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她卷入这场男子的世界中去的。
晚书是被药呛醒的,苦就算了,还被猛灌了一大碗。
“咳咳咳……”晚书边咳边往外喷药,喷了旁边的方宴一身。
“慢点喝。”方宴赶紧放下手中的药碗,扶起晚书,并轻轻拍打着她背部。
晚书顺了顺喉咙,打量着四周,觉得好些了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道:“我怎么又回这里来了?”
“好点没?”方宴忽略了晚书的问题,担心道。
“好多了,你,你干嘛给我灌药?”晚书这才看清身边的方宴,又想着刚刚呛得自己差点断气的感觉,责问道。
刚刚的感觉和被姜艳秋派人强行给自己灌鹤顶红差不了多少,只不过这不是毒/药罢了。
“我用勺子你喝不进去,就想着直接用碗,能喝进去多少算多少。”方宴理直气壮的回道。
“差点呛死我。”晚书知道是方宴后,说话语气也不客气了。
“是谁把我送回来的?”晚书顿了顿,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胸/前,又看了看自己的穿着。
“放心吧,就你这瘦骨伶仃的小身板,就算什么都不/穿也没人知道你是女儿身。”方宴看晚书有力气了,不假思索的便开日了玩笑。
说完,才惊觉说错了话,一瞬间红了脸,等着挨训。
“流氓,无耻。别以为你救了我,别以为我欠你人情,你就可以使劲奚落我,早晚有一天我要报复回来。”晚书咬牙切齿的骂完,肚子传来一阵痉挛,好饿好痛。
“好,我等着那一天。”方宴见晚书没真生气,还痞笑着答道。
待看到晚书忽然变了脸色,痛苦的捂住肚子,才想起这是个病人,赶紧问道:“怎么了?又痛了?”
晚书无力的点点头,示意他去找陈大夫。
方宴转身跑出去了。
须臾间,又回来了。
“陈大夫说了你这是饿的,怎么不吃饭?”
“不是,我感觉我肠子疼。”晚书紧咬牙关,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不会真把肠子踢坏了吧?”方宴后知后觉的小声道。
没一会,陈大夫便来了,看见晚书脸上蹭蹭直冒的冷汗,也被吓一跳。
“闺女啊,你这到底怎么了?”陈大夫边准备东西边问道。
“我被同窗一脚踢在肚子上,我感觉肠子断了。”晚书又重复一遍道。
“不能,肠子断了你这会早咽气了。我再给你把脉看看。”
晚书想了想,陈大夫的话不无道理,要是真的断了,在这不能做手术的古代,自己哪还有命活着。
会不会是鹤顶红引发的后遗症?晚书脑子忽然冒出一个猜想。
“脉相虚弱,浮沉无力,因是饥饿所致,你先喝些热粥。刚刚的药喝了吗?”陈大夫把了半天把不出结果,又看向一旁还剩个碗底的药。
“我去给你拿粥去。”陈大夫边说边起身欲往外走。
“让他去吧。”晚书看着方宴说道。
陈大夫看了方宴一眼,见方宴没并无怒气,才继续坐下。
方宴对此有些意外,可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毕竟自己不是大夫,不会诊病,现在就是闲人一个。
“师父,我以前喝过鹤顶红,会不会余毒未清,所以才会觉得肠子绞痛。”晚书听着方宴的脚步声没了,才小声说道。
“闺女,你咋这么想不开?”陈大夫惊讶道,而后反应过来肯定是不得已的,似又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小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