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楼春+番外(8)

作者:青衫一渡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江湖恩怨 前世今生 宫斗 关键字:主角:许岁安,谢舟喻 从前,许岁安除了喝酒就是磕瓜子儿,她跟了谢舟喻半辈子,硬生生爱上了蜜饯糖豆。后来两脚一蹬进了棺材,死也葬在了一块。再后来,她就重生了。本着相公只有一个的原则,她提着剑就去找人了。可那时候,谢舟喻还是个三棍子下去也放不出一个屁的人,一心只想着协助某皇子走向人间巅峰。点击展开

“没干什么,就让小的好好看着今晚您和少爷聊了些什么。”何玦眼神东瞟西瞧,就是不看谢舟喻。

屈延钦眯了眯眼,道:“撒谎。”

“真的。”何玦赶快对天发誓,一双眼睛里满是真诚。

“就这点破事要说到晚上?”屈延钦明显不信,他上下睨了何玦一眼,似笑非笑:“怕是你还顺便去街上逛了逛。”

何玦整个人一僵,急急忙忙摆手,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起,“没有没有。”

屈延钦身子一动,轻易便从那人怀里掏出了一小袋桂花糕。他掂量着挑了挑眉,得意道:“没办法,你这太香了。”

谢舟喻瞧着何玦,倒是突然想起来别的什么。

“爱吃桂花糕?”他捻着手指问。

何玦还没回过神,他怔怔地啊了一声,接着又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我也爱吃。”谢舟喻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说罢转身进了屋。

“行了,这东西爷替你收着,小孩子晚上少吃甜食。”屈延钦训了他两句,笑眯眯将桂花糕放进了兜里。

“去弄点酒来。”

何玦眼睁睁看着桂花糕被抢走,小声叹了口气,认命地去备酒。

这头屈延钦进了屋里,正瞧见那人拿出纸笔来,扬声喊道:“您谢三公子能赏脸好好喝个酒吗?”

谢舟喻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就着烛光提笔,刚劲有力的字跃然于纸上。他边写边说:“酒呢?”

“何玦去拿了。”屈延钦往雕花木椅上一坐,翘着个二郎腿,哼哼唧唧道:“不是我说你,谢三,成日里不是练剑就是读书写字,哪个姑娘家愿意跟你?”

“与你无关,小师弟。”谢舟喻头都没抬。

谢舟喻拜在若远大师门下的第二年,屈延钦也来了浔安峰。他天资聪颖,但贪玩不定,若远大师教了他五年,也没教出个什么样子来。于是大手一挥,撵了他下山。

若真算起来,两人还是师兄弟。

屈延钦横了他一眼,从怀里拿出方才收缴的桂花糕,往嘴里塞了一块。眼珠子转了转,直接朝着谢舟喻扔过来一块,高声戏谑:“狗改不了吃屎。”

等等,屎?屈延钦砸吧砸吧嘴,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谢舟喻却是眼眸一缩,抬手稳稳接住,接着抬头意味不明道:“屈将军与屈夫人皆是稳重之人,不知为何你生得了这般性子?”

屈延钦腮帮子正鼓着,闻言含糊不清地说:“放屁。”他使劲咽了咽糕点,又赶快喝了口茶,擦了擦嘴角道:“我爹那能叫稳重吗?他那叫冷血。真是的,就那街头老黄还知道给孩子叼块屎回去呢。”

老黄,那不是狗么?

谢舟喻眉心跳了跳,不想与他争辩。

“不过我娘你倒是没说错。”他笑了笑,眉眼间再不是往日里灼人的意气风发、桀骜不驯,而是不轻易显露于外人的温软无害。

谢舟喻放下桂花糕,道:“说起来,屈小姐身上倒是有几分屈夫人的影子。”

屈延钦冷笑一声,是,挥鞭子那模样确实挺像。

“酒来了。”

何玦一推门,进来就瞧见那位屈家小公子满脸都写着爷很伤感愤怒,他身子一僵,稳了稳心神,随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堪堪放好,正想着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出去,谢舟喻瞧了他一眼,道:“不是要旁听?”

何玦这才想起来常眉欢的交待,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愣愣地杵在那里。屈延钦拿起酒,先嘬了一口,说:“你别管,那臭丫头爷明儿就去收拾她。”

常眉欢是屈将军手下常越的女儿,俩人从小一块长大。常眉欢性子跳脱,但只认死理,打从她看上了屈延钦后就死抱着不撒手,说今生是非他不嫁了。

何玦征求的看了一眼谢舟喻,后者微微点头,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出了屋子。

“来。”屈延钦朝谢舟喻招手。

二人坐在小几旁,窗户大敞开,月光也透了进来。

“津州那事如何了?”连喝了几口,屈延钦渐渐敛了神情。

谢舟喻伸手倒满了酒,轻声说:“成了。”

“那你刚才那样子跟吃了闭门羹似的。”屈延钦瞥了他一眼,“我还想说安慰安慰你来着。”说着眉间又露出点点寒意来:“不过,贤王那头肯定也知道了。”

“是吗?”谢舟喻扯了扯嘴角,仰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当今大梁朝分两派,一派为齐王梁傲,皇后嫡子。另一派为贤王梁焱,其母早逝。二人并不像前朝那些个皇子斗得头破血流,心狠手辣,反而是瞧起来和和气气,俱是宽厚仁爱之人。

可皇位只有一个,任你怎么德善,终究还是要分出个高下的。

屈延钦扫过谢舟喻的四指,眼中凝聚了些杀意,声音却温和了几分:“要说这拿捏人心思,我还真不如你。”

他笑了笑,吊儿郎当道:“遥想当年,我也算个天赋异禀之人,没想到学的那些东西尽拿来对付我老子了。”

第7章 穆家几事

清晨的霞光撒在庭院,带着柔和又带着朝气。槐花树的绿叶上还担着点点露水,晶莹剔透,微微反着七彩的光。

院中持剑的晏清,一身衣衫已被汗水浸湿。

“我那时候扎马步,一扎就是一个时辰。”许岁安靠坐在木椅上,揭起杯盖轻轻一吹,抬眸瞥了眼那人。

穆家的茶确实不错。

她小抿了一口,见那人咬紧了牙关,双腿微微发抖,额间青筋若隐若现。笑了笑又道:“稳着,这才刚开始。”

晏清双手奉剑,一言不发。

“师姐,这么早啊。”

崔忱烟推开门,吓了一跳。她搓了搓眼睛,紧盯着晏清片刻后叹了口气,悠悠道:“瞧这小脸惨白的。”

许岁安闻言眼波微动,她放下茶,示意他过来坐:“行了,歇会。”

崔忱烟三两步走过来,好奇问道:“师姐,你们吃了早饭了?”

晏清双腿发虚,走路都有些飘,他定了定神,提着剑缓步过来坐下。许岁安先给他倒了茶,这才看着崔忱烟,扯了扯嘴角道:“吃了。”

“行,那我去了。”她又看了眼晏清,摆摆手快步出了院子。

许岁安望着她背影略微挑眉,稍稍偏过头去目光又落在晏清脸上,道:“想问什么就问。”

少年轻点了点头,一杯茶已被喝完,他将茶杯按照原样放好。片刻后说:“你查过我?”

许岁安目光一凝,而后垂首摆弄腕间铃铛,似笑非笑道:“必要流程。”

晏清皱着眉,稍一抿唇算是认可了这个回答。又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别管什么人,比你厉害就行了。”

晏清盯着她,平淡如水的眼眸,倒映着许岁安的脸。他噤声片刻,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许岁安手一顿,站起身来踱步到槐花树下。这时候槐花是还没开的,不过算着日子也快了。

记得从前谢舟喻的那个荷包,她绣了好几天,给他塞满了槐花。只是打小没有摸过针线的手,哪能那么容易就做出最好的。

荷包丑得很,谢舟喻埋汰了她许久,可还是挂在腰间,寸步不离。

她闭了闭眼,仰着头说:“我需要一个能握剑的人。”

她声音低沉,带着些许说不清的凉意。

“就这样?”晏清看向她背影,眉眼冷漠疏离,声音也清清淡淡,辨不出喜怒。

“晏清,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

许岁安微微偏头,嘴角带着笑,睫毛轻颤着:“可我遇见过很多人,他们都不如你。”

“你撒谎。”少年眼里戒备越发浓厚,下意识握紧了剑柄。

“这个很重要吗?”许岁安收了笑,转过身来,沉沉道:“晏清,晏家的仇有多想报,你自己心里清楚。”

一瞬间足够决定很多事了。

对于晏清来说,除了恨,一无所有。少年单薄孤倔的身影就那样站在风中,一双寡淡眸子里单纯得只剩下报仇。许岁安微微恍惚,不自觉将前世里的晏清影子重叠在一起。

“晏清。”她双手背在身后,带着些许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怜惜与小心翼翼,温声道:“想放纸鸢吗?”

似乎他再不是那个战无不胜的神将晏清,只是那个前世里同她比剑,一心想要得胜的孤傲少年。

“不想。”

触及到晏清平静中透着些许诡异的目光,许岁安霎时变了脸,毫不留情道:“行,扎马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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