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弄死剧情君+番外(117)
宁予辰道:“那些都是我的事,我自然会处理好,不用你操心。但留不留下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
他说完后,苏长崎却一声不吭,显然是心意已决。他左手搭上宁予辰的肩膀轻轻一推,右手就去开门,宁予辰手腕一翻架开苏长崎,同时下面给了他一脚,两人飞快地交换几招,各自后退。
宁予辰心里暗暗吃惊,苏长崎自从开了挂之后,修为简直是一日千里,他并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瞟了一眼对方的佩剑:“你既然不听我的话,就拔剑吧。”
苏长崎摇了摇头:“师兄……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对你刀剑相向。”
他最后深深看了宁予辰一眼,低声道:“保护好你自己。”
宁予辰一怔,苏长崎已经结了一个印伽,他的身体就渐渐由实转虚,消散在了空气中。
这化雾术为妖族独有,他本来不愿当着宁予辰的面使用,这时候被逼的没有办法,也只能如此了。
宁予辰把剑往地下一扔,直接坐到了地上:“这狗血的剧情啊……累死我了,果然还是拦不住。”
刚刚自我修复完成后不久的3022道:“你挺卖力的。”
宁予辰并没有接它的话,顿了顿,道:“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就……”
他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下去,脸上浮起微笑,目光注视的地方,祁宇走了过来。
“师兄。”
宁予辰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漫然道:“祁师弟得偿所愿,难怪满面春风呢。你这个大忙人竟然能腾出功夫来我这里,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祁宇道:“看来师兄已经知道了掌门信物在我这里。”
宁予辰道:“师父临终之前的那一段时间,一直是你在旁边守着,东西没在我这,当然就在你那了。”
祁宇听出了他暗藏的敌意,沉默一会笑了笑,指向旁边的一棵凤凰树:“好几天没有见面,咱们不说这个了。师兄,你看今夜这一树繁花是不是很美?”
宁予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万花盈盈,在这深秋时节,竟然被祁宇那一指全部点开。他的唇边扬起微笑,眼神却意味深长:“盛极必衰,我看这可算不上什么好兆头呢。”
原剧情中,从明日起祁宇便正式接管昌玄门,因为原主的作对以及心中的恨意,这个门派将被他处心积虑地一点点葬送,再也无复昔日之盛名。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胡堂的霸王票;
谢谢瑾瑜不是禁欲的金鱼和婷子的灌溉;
也谢谢寻溪和初筵_chuyan给《扒一扒》的灌溉;爱泥萌,比心~
小宁子和莫远远都践行了上个世界的诺言,即使忘记了对方,即使有了心理暗示,他们还是会凭着本能保护彼此的,所以一定会在一起^_^。
第92章 梦中的师兄(十二)
宁予辰的任务就是尽量降低这个世界的黑化值,他不知道如今做到了这个地步, 能不能保全整个昌玄门, 使其成为祁宇的助力,而非要一起毁灭的对象。
祁宇听他这样讲, 眼神一黯,面对着宁予辰好像什么都明白的眼神,再也无法顾左右而言他:“师尊去世之前,将掌门信物递到我手中,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一定是想让我转交给你,但是我……很不甘心。因为我知道, 你其实不太在乎那个位置,你在乎的是师尊是不是喜爱你, 信任你,但我却很想要。”
宁予辰道:“所以你一接到掌门信物, 立刻就滴血认主。果断狠辣, 祁宇,你赢了。现在是不是想告诉我, 大势已去,明早最好识相一点,配合你安抚门中弟子, 助你顺利执掌门派?”
祁宇知道这个师兄从小就疼爱自己,看他脸上并无怒色,犹豫了一下道:“师兄敏慧。但其实……我今晚会来, 只是因为我真的很想你。”
宁予辰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嗤笑一声。
祁宇看着他,眼神幽深:“你知道我的性格,既然有心于这件事,就不会毫无准备。明天你支持我,我固然会省心不少,但你若是反对,也已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他抬手一招,一根花枝被风刃削下,祁宇接在手里,向宁予辰递了过去。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一直都明白师兄的心意,只是以前身不由己,心不由己。但从明日起,昌玄门上下由我做主,你我再也不用有所遮掩,祁宇愿意与师兄不离不弃,一生相伴。你从小就待我很好,我以后一定也会好好爱护你。”
宁予辰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将花枝接了过去,祁宇脸上不由露出了些许喜色。
宁予辰手里捻着那花枝,垂下眼睛打量片刻,凑过去轻嗅花蕊。他的眉目英俊中透着鲜妍,此时人面花光相映,竟不知哪者要更加耀眼一些。
“你方才说的对——”
他拖长语调,悠悠道:“当不当掌门嘛,我的确不大在乎,可是长崎和师尊这两个人却不一样。”
祁宇悚然一惊,宁予辰的手已经轻柔地抚上了他的肩膀,为他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尘土,他的力气不大,这两下却好像直接拍在祁宇的心脏上,激起了一阵狂跳。
“做了这么久的师兄弟,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的个性冷静淡漠,师尊去世,你会难过,但难过到晕厥的地步还不至于。你到底在伤心什么呢?或者说,你在愧疚什么呢?”
宁予辰收回手叹息:“你啊。在你晕倒的时候我帮你把了脉,发现除了悲痛过度以外,你没受任何的伤。在那种情况下,人人身上挂彩,师尊为了救你们更是到了丢掉性命的地步,为什么只有你特殊?祁宇,你要抢好胜,不是遇事喜欢依赖别人的人,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你故意的。”
祁宇道:“我真的没有害师尊之心!如果有,让我……”
“嘘!别胡乱发誓。”
宁予辰一根修长的手指在嘴唇上比了比,眉眼弯弯:“或许你没有这份心,可是终究还是出现了这样的结果。我想你的原意应该是趁着师尊受伤拿到掌门信物,所以故意装出一副没用的样子,引得师尊救你。但却没想到师尊原本就是积病已久,竟然会因此丧命。”
月光下,宁予辰的眼睛如同一泓秋水:“至于长崎……那个傻孩子入门晚,年纪轻,对昌玄门的事懂不了那么多,若不是你对他说过什么,他是绝对不会下山离开的。这些他就算不跟我说,我心里也有数。”
祁宇对上宁予辰的目光,心就凉了,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样子的师兄。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什么可解释的,都被宁予辰给猜中了。
若说唯一一点出乎祁宇意料的,就是他当初本来是想借着苏长崎下山之事,让宁予辰对苏长崎彻底失望。昌玄门的山口处同样布有阵法,苏长崎身上的妖族血脉已经觉醒,如果没有引路符,那么一定会招致阵法的攻击。只是到了现在都没有动静,那只有可能是宁予辰借着方才阻拦苏长崎的机会,将引路符放在了他身上。
祁宇没有想到他对苏长崎竟然已经如此信任,酸涩涌上心头,曾几何时,宁予辰的那些亲近信任他唾手可得,然而如今,一切都已经属于别人。
宁予辰五指张开,毫不怜惜地任由花枝落到地上:“这支花,从树上攀折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无法再回到枝头,只能在我手中渐渐枯萎。连昔日桓温路过金城,也曾经感叹‘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如今你我之间……祁师弟,你觉得呢?”
他转过身,听到祁宇在身后失落的声音:“师兄,你还喜欢我吗?”
宁予辰微微一笑,反问道:“那你呢?”
祁宇毫不犹豫,回答了这个他已经思虑了很久的问题:“我心悦师兄已久。”
宁予辰哂道:“心悦我……你知道真的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吗?依我看来倒也简单,无非就是可以为他生,可以为他死。”
祁宇突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游移,微微偏过头去。
宁予辰微笑道:“早在师尊逝世的那一天,你已经证明了,你做不到,不是吗?”
祁宇着急地想要辩解:“我……”
宁予辰说完这句话之后却再没有停留,薄底软靴踏过花枝,鹅黄色的衣摆一闪,他已经分花拂柳,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