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怀里那朵白莲花(41)
他再是早慧,也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这两年他一只痴傻,家人依旧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平日那一点一滴他都记在心中,此时恢复了神识,更显得那血浓于水的亲情格外珍贵,朱希氚没控住在朱希氩怀里啜泣起来。
邺主大人又将朱希氚打量一遍,怎么看怎么满足,以前这孩子生得太俊,若不是他亲眼瞧见他是从他心爱的娘子肚子产出,他差点会怀疑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此时样貌与他如此有父子之相,更是了解了他一桩心结。
这边亲人相聚,团团圆圆,那边却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吼声。
二强青筋暴跳,红了虎眸,沉痛地捶着胸:“啊小水竹,你怎么可以死去!!”
大强也一拳砸在地上,一向要比二强冷静的他往墓穴里莽撞冲去:“我要去杀了龙王替小水竹报仇!”
巨蟒妖和红牛妖拦住他,思茅松妖怒变成原形,也往墓穴里冲:“我和你一块去!”
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娇哼,能观见黑衣面具男人怀里盖在西瓜粉棉被下的人动了动。
魏煊撩起眼皮,淡淡说了一句:“小花只是昏迷。”
大强二强:“……”
思茅松妖:“……”
没、没有死就好。
“回去罢。”魏煊抱着流筝步上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诶、诶诶!咱们快走,快离开这!”邺主大人下令。
似乎都有意识地怕打扰了魏煊和流筝的清净,也突然由衷地觉得单凭魏煊足可以保护好流筝,这一次邺主大人让魏煊和流筝独乘后面一辆马车,朱希氚和邺主大人还有朱希氩走过来将魏煊感谢了一番,并关心了流筝的伤势,共同乘上前面一辆马车,妖卫门也挤到前面一辆马车或者骑马返程。
“墓穴中可有无发生什么危急之事?”邺主大人布了皱纹的手落到朱希氚的肩膀上。
朱希氚对自己父亲摇头,“没有爹爹,那位鬼修和刘公子将氚儿保护得很好。”
“那作何墓穴突然坍塌?刘公子昏迷不醒?”朱希氩疑惑道,他以为墓穴中会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惊险争斗,没想到朱希氚能安安生生在墓中静坐足半个时辰,也没想到至始至终都安全无虞。
是那只鬼修太过厉害,还是他的弟弟运气太好?
不管怎么说,进了那样的地方能活下来,也是一种实力。
“父亲,回去后,定要重赏刘公子和他那位道侣。”朱希氩说。
“那是自然!”本已负伤累累的邺主大人此时却目光灼灼。
“爹爹,大哥哥,你们快看!快、快看外面……”朱希氚揭着车帘的手都是抖的。
朱希氩和邺主大人寻声望去,看见震撼一幕。
以他们所乘的马车为中心,四面八方飞来无数只发着黄色光芒的萤火虫,将他们回程的路照得通亮,灰黑的天幕下,他们所到之处变得明亮无比。
比这更令人无法相信的是,道路两旁聚来越来越多的邪刹,这些邪刹涌来却不是为了攻击他们,而是虔诚地匍匐在地,对他们叩首,它们一个比一个外形生得恐怖瘆人,可此时此刻,却仿佛化作世间最不会伤害它们的臣服者。
“这、这这这……”朱希氩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声音,看向邺主大人。
另一辆马车内,黑衣面具男人对马车外发生的一切目无波澜,惨白的面颊却染着红霞,那红霞怎么也褪不去,他指腹轻擦嘴角,盯着怀中的少女出了神,喉咙一滚,又埋头含住少女的唇。
窗外大雪纷飞,将小小的宅子越盖越厚,铺上洁白的银装,院中两颗红梅树在雪中恣意绽放,添上明媚的亮色,房中烧着火炉,魏煊杵着下颚,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闲然地攥着火钳往炭盆里加红萝炭,动作略显笨拙。
这玩意儿还是他头一会用。
周身暖烘烘的,鼻边缭绕着浓郁香醇的灵气,流筝下意识吸了一口,满足地“嗯”了一声,吧唧了一下小嘴,抠抠脸,醒了过来,她刚准备翻个身,发现怀里躺了颗蛋。
蛋???
卧槽!
流筝“腾”地坐起来,揉揉眼睛,再看,的确不是梦境,怀里真有颗蛋。
今天亲亲了,接下来……
——
今天又是大肥章,要开学了,归归勤奋的爪不知道还能保持多久
第28章 宝
是一颗金灿灿的蛋,宛若黄金打造,简直闪瞎人眼,流筝不大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儿,不付出汗水,哪可能有黄金砸到怀里?可是眼前这颗蛋就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她手落到蛋上摸了摸,暖呼呼的,她将耳朵贴到蛋上,能听见蛋内似乎有生命在跳动,她忙缩回手,皱了皱眉,又摸回去。
耳边有火炭燃烧发出的“呲啦呲啦”的声音,将流筝的注意力引过去,桌边那闲然中带着几分认真的黑袍男人让她忽地想起什么。
流筝处于懵圈又疑惑中,双腿从被子里钻出来,也没留意自己的头发已经被魏煊给拆了,此时是散着的,身上的衣裳也被剥了四五件,只剩下桃粉色的里衣拢在身上,当时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些,魏煊当成乐趣一般的拆了她的束冠以及帮她褪了外面几层将她裹得臃肿的衣裳。
流筝快速趿上自己动手做的兔耳朵毛绒拖鞋,抱着那颗金黄色的蛋朝魏煊跑去,那蛋的外形虽有一个西瓜那般大,但抱起来竟轻如鸿毛。
“小白脸,这蛋怎么回事?小氚呢?我们怎么回来了?”流筝有很多为什么要问魏煊,怎么每次她晕醒来就会错过很多剧情。
看流筝只搭了件里衣就跑出来,那里衣还松松垮垮的,露出不少她洁白的锁骨和玉肩,魏煊面颊一烫,落下手里的火钳快速站起身来,扯下身上的黑袍披到流筝身上,长臂将流筝搂过来一些,给她系上带子。
流筝娇小的身子瞬间如落入了魏煊怀里一般,她没拒绝,还将手里的黄金大蛋稳稳落到桌上,她睁眼看着魏煊。
因为她第一次看见魏煊将身上的黑袍解了下来,去无刹域之时她让他褪他都不愿意褪,这会儿黑袍脱下,露出他里面单薄的青墨色长衫。
这件长衫与那黑得压抑又诡异的黑袍比起来要精致得多,胸口的领子上绣有云纹,魏煊给她系带子的时候,她也能看见长衫袖口处似乎有山河湖泊在上面蔓延开来,侧腰上挂着一把绘着复杂符箓、展开着的折扇。
她下意识伸手过去想拽下来,可摸过去竟发现那折扇根本不是三维物件儿,而是和那朵曼陀罗花一般,其实只是二维的,摸上去就是绣在上面的罢了。
一件衣裳都整得跟幅画似的,再标致却看起来比那黑袍还诡异,流筝还在看着,不知怎么的就被男人抱到了他腿上。
魏煊的黑袍套在她身上跟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裳一般,衬得她比魏煊更娇小了一圈儿,她绕了好半天,才把另一只手绕出来。
“你给我穿了,你不冷吗?”流筝推了推魏煊,也没多纠结魏煊怎么突然就抱她了,因为坐在魏煊怀里还挺热乎的,比沙发舒服一些吧。
不等魏煊回答,流筝嘟了一下小嘴,“哦,我知道,你是鬼嘛,肯定不怕冷的,我给你买的那件狐裘还不是我唠叨你半天你才穿的?”
这天儿一飘了雪,流筝去订做自己冬日的美装时,也大方地给魏煊订做了一件狐裘,想着穿在他身上一定挺俊就吼着他穿,魏煊也依了她。
那么一嘟嘴,流筝才发现自己的嘴好像有点疼,抬手摸了摸总觉得有点肿,她掏出小镜子来看,果然有点肿,还红红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她“腾”地从魏煊大腿上跳下地,小手揪住魏煊的衣领,“你告诉我,小氚他到底如何了?是死在那个墓穴里了吗?还有大强和二强他们呢?我、我我我这是不是中毒了?!”
“中毒?”魏煊没懂流筝怎么突然这么问。
“不是中毒的话,我的嘴怎么肿成这样!”流筝心都是抖的。
魏煊:“……”
他耳根瞬间烫得不成样子,别过脸去,还没理好情绪,流筝又扑过来揪他的领子,样子很着急,“你说话呀!”
“那孩子没事。”魏煊说。
“那他的魂识……”
“修好了。”
“啊?”
“他不傻了。”
“那、那大强和二强还有茅哥他们呢?”流筝有点激动,一激动,罩在她身上宽大的袍子就滑落了一截下来,连带着她里面的里衣也被扒开了些,魏煊赶紧给她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