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冤家成了个婚+番外(42)
一通混乱的“大战”之后,杨骞终于心满意足的踩掉了两双脚的四只鞋,如愿保持着这样半尴不尬地姿势,抱着谢远衡带着两个人滚上了床。
谢远衡吃了这辈子身体没他靠谱的亏,折腾了半晌也没逃出这人的桎梏,耐心几乎接近崩溃的边缘,压着火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骞的声音完全不似他的气焰那般嚣张,不仅无辜还隐约有那么一两分的委屈,“我就是想抱着你睡。”
“我同意了吗?你说抱着我睡就抱着我睡?”谢远衡又一次推开失败,忍不住带了点火,“我是你买的被子还是枕头?”
杨骞听出他的声音已然带了不满,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样,瞬间松了手,在谢远衡带着讶然看过来的时候小声道,“是你自己答应我的。”
谢远衡:……
谢远衡发现自己对这人层出不穷的招数实在没有应对之力,只好扯过刚刚被杨骞掀到一边的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朝床边一躺,算是默许了杨骞存在在自己床上。
杨骞果然把得寸进尺演绎了个淋漓尽致,这人于这天层出不穷的试探中摸到了点门路,洞悉了谢远衡虽然表情不怎么好看,话说的也不怎么好听,但是往往心硬不起来,耐不住磨。
杨骞以坚韧不拔的不懈努力,最后还是在谢远衡一脸不满的盯视下,一脸盈盈笑意地黏在了他身上。
谢远衡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但杨骞那副心满意足的表情杀伤力实在太强,鲜明到谢远衡翻遍两辈子的回忆,从这人种种表情中走马观花一遭,也没找出第二个这么让人欣慰又让人心酸的模样,于是那双手抬了又放,终于还是没下得去手推开。
好在这人还算老实,除了放在腰上的手隔一段时间就紧一紧,好像生怕他跑了一般。
……
“起来,明天晨儿回门,昨天你就赖了一整天,府里上上下下一干事儿都是管家在忙,连过个目都没来得及。”谢远衡几番劝说未果,试图自己上手掰,“你难道想让晨儿明天回来自己动手?她自己动手府里还能有活路?”
杨骞从善入流地一松手,反手却把谢远衡的一只手握在了手里,一撑身体坐起来,低着头看他,“那让我替你更衣好不好?”
谢远衡面无表情,“更什么更,昨天被你硬拖上来,衣服一件都没脱。”
“就是啊。衣服一宿都没脱,早皱了,换件新的。”
谢远衡硬生生把手抽出来,翻身下了床,“不必了,我觉得皱着挺好。”
杨骞仍不死心地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盯着谢远衡垂死挣扎道,“我觉得皱着不太好,我想换一下,你……”
杨骞一句“能不能”还没说出来,谢远衡就以一种人类近乎不能达到的速度飞速把自己收拾出了点样子,迅速走到了门边,对着他敷衍一笑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那你自己慢慢换。”
杨骞一脸的期待只得到了飞速关上的门板,只好在一室寂静中收拾了自己零落的心绪,满心悲愤地一不做二不休,顶着三月底早晨微凉的小寒风,换了一层单衣就出了房门。
杨骞抱着一件锦袍在正在四处查看各项事宜的谢远衡面前晃晃悠悠,时不时就得来上一句,“我冷。”
“我有点冷。”
“我冷。”
“我好冷。”
谢远衡终于忍无可忍,“你手里就抱着衣服,你冷不会自己套上吗?”
杨骞手一抖,衣服瞬间就掉到了地上,杨骞一脸无辜道,“我胳膊昨晚用力过度,抽了。”
谢远衡:……
杨骞一脸坚毅地捡起来,再抖下去,再捡起来……
直到谢远衡趁着一张脸从他手里抢过了锦袍,无可奈何地绕到他身后一点也不温柔地拎着他的胳膊给他塞进去。
“你真是丧心病狂。”
杨骞对他这句“赞美”深感受用并回以了灿烂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谢罪orz,在立下flag后没有沦为卡点大王而沦为了鸽子王的我爬回来了
第37章
四月一慕容晨回门,谢远衡跟着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一起忙,也说不清究竟是真帮忙还是瞎掺和。
杨骞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仅浑身散发着得意的气息,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忘形。
慕容晨和谢攸本该是蜜里调油,一大早进了门之后气氛却有点奇怪,杨骞就算自得的都快到旁若无人的境地了都看了出来,趁着慕容晨被府里嬷嬷拉去说体己话把谢攸留了下来。
谁知道这死小子面上一副闷闷不乐的神色,问起来还学会三缄其口了。杨骞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没问到什么,心下蓦地腾起了点不好的预感,干脆顺着话头调侃道,“叫什么大哥,回门要改口,喊我嫂嫂。”
谢攸猝不及防被这话一噎,正要去拿茶杯的手一抖,心有余悸地又缩了回来。
杨骞目睹了这人瞬间精彩了几分的脸色,十分不厚道地感到了一点愉悦,趁着这人还沉浸在这句调侃一言难尽的感受里,话头一转单刀直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们两个的气氛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对。”
谢攸面色那点一言难尽的复杂没散,因为这一问的欲言又止就又浮上了脸面,几番吞吞吐吐,最后几乎是自暴自弃一般,垂了头颓丧道,“是我的错。”
……
慕容晨和嬷嬷抱怨了一通,尤自觉得不过瘾,硬生生把正在跟着府里上上下下一起忙乱的她哥扯了过来,炮仗一般就开始噼噼啪啪个不停。
“哥,我跟你说,谢府他们欺人太甚。”
谢远衡揉了揉额角,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已经听了这丫头片子叨叨了一刻钟了,从她不通情达理处处刁难人的恶婆婆说到她装模作样趾高气扬的坏嫂嫂,满眼义愤填膺,一脸愤愤不平,谢远衡简直怀疑这丫头下一秒就想拉着自己冲到谢府,拳打她婆婆,脚踢她嫂嫂。
纵然知道自己妹妹可能受了委屈,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世间妯娌婆媳的关系最是说不清,他要是她姐姐还好,大不了脸面不要杀到人家家里替妹妹撒泼,可他一个大男人,纵使荒唐的京城人尽皆知,也没法子掺和人家婆子媳妇丫头夫人的内府事。他若带着人气势汹汹找上门,下一刻京城就得闹得满城风雨,说他混蛋至极闯人内院,欺负妇孺无法无天,他真怕他爹第二天就气的撞死在候府大门前。
谢远衡无可奈何,只能干听着,这几天本就被杨骞变着花样儿地缠来缠去,这下又满脑子是这丫头的絮絮叨叨,脑子里简直想一锅浆糊煮乱麻。
岂料他听的头昏脑胀,慕容晨倒越说越起了劲儿,眼看谢远衡蔫头耷脑都快神游九霄了,慕容晨猛地一拍桌,“哥!你不知道,这家子还有更过分的,他们今天回门竟然想把承安扣下。”
谢远衡被他一拍惊的回了神,刚想接一句“扣了人我也没办法啊”,还没出口陡然反应了过来,这可算不着是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了。女子出嫁三日回门,丈夫陪同乃是礼制,谢府竟然想扣着人不来,这是想膈应谁,看不起谁呢?
谢远衡面色一沉,脸色瞬间绷了一绷,稍微坐直了些,心下急转,有了些思量。
他那叔父虽然算不上光明磊落,也决计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不是个没脑子的,妥妥一个无利不起早的精明老油条,且不说婚事也算太子授了意,这种意思意思给个脸面就能让两家面子上都妥帖的事儿,他可没必要拿着姿态不放。
“我那公公也不知道突然怎么着了,打我成婚第二天开始,就把承安按在家里,哪都不让他去,这不变相的软禁么?”慕容晨似乎是又想起了当时的情状,依旧气呼呼的,“今天竟然都不想放人,哥,你说这像话嘛,谁家新婚夫妻分房睡的,我就新婚那晚见着了人,这傻子还喝的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慕容晨越想心里越忿忿不平,揪着帕子好一通扯,许是当着他哥的面还后知后觉捡回了几分不好意思,说到最后声音好歹是小了点。
于是谢远衡就眼睁睁看着他这妹妹用一种介于娇羞和愤懑之间的表情怒道,“连个房都没来得及圆。”
谢远衡猝不及防,当场被自己口水呛着了。他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妹妹,虽然知道凭自己这傻妹妹的脑子这一番话肯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他偏偏还就是觉得自己被损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