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他又病又娇(62)
也太过诱人。
谭以爻垂下眼,给她扎了个半马尾。
“要不要去看看楚浅?”
花眠不满意地取下来,重新给谭以爻,没理会他故意转移她注意力的话题:“不行哦,要全部扎起来,太热啦,我不想披散着头发。”
她背对着谭以爻,嘟囔道:“好想洗澡。”
谭以爻动作顿了下。
……她昨天洗的是凉水澡。
男人垂着眼给她扎了个低马尾,又给她撕了个暖宫贴,找了个手帕对折,隔着布料贴在了肚子上。
花眠哼唧着抗拒:“我不要!”
又用没骨头似的柔软手臂推着谭以爻,又把暖宫贴贴到了谭以爻身上:“我不想贴!贴着不舒服!”
谭以爻斟酌措辞,免得惹大小姐不开心:“那您可以……换件衣服吗?”
花眠:“嗯嗯?”
她凑到谭以爻面前:“为什么呀?”
“你是不是吃醋啦?不想让别人看到,想一个人看对不对?”
少女狐狸眼浸着柔光,如得到渴望许久的玩具的孩童般那样开心又兴奋。
谭以爻心口像被狠狠地撞击了下。
——可被这位脾气古怪的大小姐逗耍的次数太多,那种近乎奢侈的情感是他根本不敢触碰的。
那糜乱的一夜,尽管因为药物沦为欲-望的奴隶,但不可否认,谭以爻身心的愉悦都攀登到了巅峰。
但他们最亲密的关系也仅仅止步于那一夜。
如果不是末世正好来临,谭以爻恐怕根本不可能冲破她垒起的厚重外壳,又日日夜夜地陪伴在大小姐身边。
“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嘛?”
大小姐又娇着嗓音询问。
谭以爻抿唇:“嗯。”
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但不是主要原因。
花眠迟疑了下,狐疑:“真的?”
谭以爻错开她的视线:“是真的,大小姐可以去换件衣服吗?”
花眠没回话。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不远处楚浅跟荣旻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像是繁华城市嘈杂的背景音。
而这处角落则是与繁华格格不入的沉寂之地。
花眠猛地站起身,跟谭以爻拉开距离,妖冶的面容冷淡下来:“我讨厌谎话。”
谭以爻向前一步:“大小姐……”
话没说完,眼前就对上了黑漆漆的金属洞口。
谭以爻眼皮重重一跳。
忍不住暗骂一声。
她哪里来的这么多支枪?
男人站在原地,后背冒冷汗,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生怕她掉转枪口对准她自己:“我从没骗过您。”
花眠迟缓地啊了声,垂眼看掉在地上的暖宫贴,喃喃道:“是呢……”
忽而又低语:“是么……”
谭以爻:“是的。”
花眠撩起眼皮:“不要理我。”
大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一个人静一静,过一会儿就会恢复精气,不喜欢和人吵架对骂,也不会迁怒任何人。
——前提是这个人别主动凑上去找骂。
而事实上,谭以爻每次都会在她心情不好时,主动凑过去。
他会听大小姐几乎一切的命令。
除了。
“不要理会我,或离我远一些……”等等诸如此类的。
花眠找了个角落里待着,手里拿着枪无意识似的转着转轮。
里面只有一颗子弹。
刘然从超市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奇怪的氛围。
怎么今天是情侣吵架日吗?
不一会儿,楚浅跟荣旻也都气呼呼地出来了。
楚浅径直走到花眠,心中实在委屈,也实在气愤。
平常都有室友或闺蜜分享私密事,可现在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正要开口的时候,转轮扣上。
清脆的一声。
花眠抬眼:“你想说荣旻啊?”
楚浅察觉到她情绪似乎不对,可又憋不住心里话,只能简练地说一句:“我知道你没勾引他,对不起。”
花眠轻笑了声:“分了?”
楚浅苦巴着脸,下一秒泪就掉下来了,她也不是什么坚强的性格,抽噎地摇了摇头:“我,我没想好……”
花眠没再理会她。
楚浅开了个口,又忍不住哭着说:“我跟他从高中到大学,我那时候学习不好,他每天都帮我补习……”
花眠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咕哝着:“孤男寡女……”
楚浅摇头:“不是,还有我闺蜜,我们一起,他那个时候真的很贴心。”
花眠把枪抵在她头上,狐狸眼弯了弯,腔调依旧是软乎乎的:“安静会儿,好吗,嗯?”
楚浅吓得都噤声了,连哭都忘了。
“你看。”花眠幽幽地叹了声,“你要死啦,他都不过来救你呢。”
“可惜你闺蜜不在呀,不然我真想和你们玩个游戏。”她笑了笑,“哎,你闺蜜呢?”
楚浅呆呆的:“在、在D区。”
花眠拖长音调哦了声,“希望我们能见到她呢。”
楚浅再笨也明白是她是什么意思了,浑浑噩噩地离开,隐约觉得自己遭受着爱情与友情的双重背叛,却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太阳渐渐落下,夜幕缓缓降临。
今夜难得有着月亮,添了几分静谧的祥和。
虽然这里已经停水停电。
但好在还有些安装电池的小夜灯,可以支撑会儿,凑合着过一夜。
碍于花眠手中的枪,谭以爻不敢凑的太近,只能远远注视着她。
见她睡意袭来,垂着头昏昏欲睡,最终直到趴在桌子上好似彻底入睡。
谭以爻才拿着毯子,轻手轻脚地盖在她身上,要去碰她手中的枪时:“谭以爻……”
花眠霍然起身,椅子贴在地面发出刺啦的刺耳声响,她把枪跟毯子都甩在了他身上,即便是冷着声线也浸着几分娇媚:“离我远一点行吗?”
吵醒了原本昏昏欲睡正在休息几人。
刘然见他们剑拔弩张,实在害怕今晚会被吵的没法睡觉,强忍着困意劝到:“兄弟,别冲动,孕妇脾气都捉摸不定的,咱先休息休息,让大小姐也休息会儿,对胎儿也好。”
花眠蹙眉:“孕妇?我?”
她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又好笑的事:“你开什么玩笑?”
刘然觉得大小姐的表情——
就是在说。
“我怎么可能怀他的孩子?”
“我怎么可能怀一个保镖的孩子?”
“我怎么可能怀一个舔狗的孩子?”
这句话伤害性实在过大。
他偷偷摸摸地去看谭以爻的表情。
不算强烈的灯光下,谭以爻神色沉着,与往常无异,他说:“夜里凉,把毯子盖上。”
刘然默了。
这大概就是舔狗的最高境界吧。
果然他没有这么厚重的道行,所以也降不了妖精。
花眠笑了:“原来是这样啊,谭以爻。”
“你以为我怀孕了?怕我受凉?怕我伤到你的孩子呀?”
她说着又觉得好笑,可又笑不出来,最终扯了扯唇角,直接出了餐厅。
月色正好,晚风也隐隐有些凉意,吹走了些烦躁。
花眠靠在车边,打开手机看时间,屏保的合照仿佛能传来那天海浪翻滚的声音,又重新垂头点开了相册里唯一的照片,男人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直白的勾勒出他的炽热情意。
她手指点了下,进了相册,在删除键上犹豫了会儿,又退出了相册。
抬起眼皮,男人像个完美雕塑,立在她不远处。
花眠又垂下眼。
在那张相片上面是无数的视频。
花眠手指滑了两下,随意点开了个视频,无声播放。
背景是在四号院
她小舅舅季珩笑着带着她进了办公室。
那天,花眠刚把谭以爻带出来,拐角处就要碰到季珩。
她松开谭以爻,小声和他说:“你从另一边走,我去拦着他。”
谭以爻身体温度高的吓人,额头一抹一把热汗,他说话也艰难,“别……”
花眠冷静分析:“他是我小舅舅,即便要对我出手也不会立刻就动手,我可以拖延一会儿时间。”
她摸了摸谭以爻的脸,撒娇说:“好啦,别担心了,我也保护你一次,好不好?”
没给谭以爻回话的机会。
留他在原地,转身去见了季珩。
“小舅舅。”
季珩找到她,笑了笑:“怎么没在办公室待着?”
花眠啊了声:“想上个厕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