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他又病又娇(60)
连反驳也不敢。
毕竟还坐在人家车里。
……
谭以爻把帐篷放进后备箱,出神了会儿,才合上。
他坐进驾驶座,把U型枕和充电宝给了花眠。
车内气氛沉默的很。
像是按下了暂停键,连空气都不再流动。
过了会儿。
花眠又打开了小游戏,开始做着没有意义的动作。
车开的很稳,减震装置也好,一丁点颠簸都没有,但路总归不会永远平整,多少会有几下颠簸。
像谭以爻这个人一般。
沉稳又成熟,但总归会遇到花眠,做尽所有疯狂与幼稚的蠢事。
花眠昏昏欲睡的时候。
听到了谭以爻的声音。
他问:“最近是不是要到你生理期了?”
花眠沉默了会儿,把伤疤揭开给他看了一角:“我没有生理期的。”
谭以爻一边觉得这句话藏着秘密,一边又不自觉过度解读——
她之前有生理期。
现在又说没有生理期。
等于,已经好久没有例假。
那个呼之欲出,又让人不敢相信的答案。
谭以爻看到她露着的奶白色腰肢,把刚刚从超市拿的暖宫贴从口袋里摸出来,单手撕开贴在了她肚子上。
花眠:“……”
第36章 05 说了什么呢?
虽然没猜到谭以爻发什么疯, 但花眠也没把暖宫贴给扔了,任由它贴在上面,又把座位向后调, 准备睡一觉。
结果套上眼罩, 就没了睡意。
眼前漆黑一片,似是黑雾滚滚, 要将她湮灭。
花眠好像又躺回了硬邦邦的体检床, 闻着浓郁的消毒水味, 冰凉的液体涂在肚子上,仪器不停的搜索着与所有疾病都与众不同的新东西。
但又什么也查不出来。
那年她十五岁。
还没成年,年纪也还好,并不是很迟缓。
但她记忆中的闺蜜说——
我听说, 闺蜜做久了, 连生理期时间都会慢慢一致哎。
咱们俩上次时间都差不多, 这次会不会也是?
你要注意, 最近别吃凉的。
花眠当时很懵。
或者说, 她一直都很懵。
像是隔着层纱雾看整个世界。
明明脑海中有记忆, 但却像初来乍到, 在老旧世界窥探到新奇乐趣的新生儿。
她记忆里有生理期。
但她却对此毫无意识。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 所谓的生理期也迟迟未到。
她跟花母讲了这件事。
花母沉默着约了个医生, 在做完B超跟抽血,拿着各项体标正常的单子,更沉默了。
花眠一方面觉得不是自己的错, 另一方面又隐隐觉得——
好像确实是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病才让向来轻松愉悦的母亲这么沉寂。
她凑到花母身边软乎乎地叫妈妈,让她别伤心,安慰她医学这么发达一定没事的。
花母像是忍耐到了极点,一把推开她, “不要叫我妈!”
花眠摔在地上,手臂蹭出一大片带血的血印子,两人都愣了。
她记忆中的花母从来没这样对过她。
可她记忆之中的母亲。
记忆之中的,对女儿无微不至呵护的母亲。
只存在于记忆之中。
那天以后,家中的气氛越来越诡异。
以往对她慈爱和善的父亲也像是变了一个人,冷漠又隐隐有些憎恶。
对花眠笨拙的讨好更是厌烦至极。
后来小舅舅来了他们家一趟,带着一些医生。
再后来,每个月会给她注射药剂,安慰她:“不用担心,眠眠。”
“你只是生了病,病总会好的。”
那个针头不粗,但扎进肉里却很疼,半条手臂都没知觉了。
花眠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小舅舅是个很温柔的人,在她爸妈态度陡然变幻的冷漠之下,只有他会温柔地安抚她。
而尚且处在新生儿阶段的花眠,还会懵懂地问出荒谬的问题:“妈妈是因为我生病才不开心吗?”
“那我病好了,她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
每当这个时候,小舅舅就会摸摸她的脑袋,或者轻抚她后背,温柔地告诉她,是的。
——这也是一道枷锁。
让她困在这个家里,不断渴求着本不属于她的枷锁。
在药剂催生之下,生理期如约而至。
虽然每次都会疼的要死,但那好像又是正常人的象征。
只不过是,变的像正常人一样。
而与想象中温馨的亲情不同,再也没体会过母爱的温柔。
即便疼的死去活来,也只会收获一个冰冷的眼神。
以及小舅舅的安慰:“熬过去就好了眠眠,你体质特殊,所以反应会比较大,乖啊,要听话,这样爸爸妈妈才会喜欢。”
车停了下来。
花眠没有动弹。暖宫贴已经辛勤地发热,在炎热夏季,把娇嫩的肌肤都烫红了一片。
花眠像是没感觉似的,任由它发挥热量,似乎是要从这痛苦的灼热之中寻求一丁点别人关心她的证据。
好像。
只有谭以爻。
会在她生理期的时候,学着熬没用的红糖水,记着所有的注意事项。
即便是没稳定下来,没有长期给她当保镖的时候,也会在这个时候,推掉任务陪着她。
推不掉也会每天发消息监督她。
花眠心想,她头一次被那样对待的时候真的好不懂事,每天吵着要吃凉吃辣,还要到处乱跑。
——她不是一个重口腹之欲的人,也不是一个爱运动的人。
谭以爻离开的那一年。
真的很难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
肚子忽然被男人的手背碰了下,大概是在感受暖宫贴的温度。
戴着眼罩,剥夺了视觉,其他的感官都在放大。
花眠感受到,男人轻轻地撕下暖宫贴,小心翼翼地。
大概是第一次用。
不知道这东西不能直接贴在肉上,更何况还是夏天。
估计烫破皮了。
男人屏气凝神地凑到了她面前,尽管在屏息,但花眠依旧能感受到独属于谭以爻滚烫的味道。
也听到了那声浅浅的,却不知道是何种心情下的呼唤:“花眠……”
与超市里恼怒且心疼的呵斥不同,这一声磁哑缠绵的语调,如平静海面之下是无尽深邃的黑暗,与不可知的危险。
“大小姐?”他又将自己藏进了黑暗之中,恢复到了恪守本分。
花眠躺在座椅,没理会他。
在谭以爻又凑近她,要叫醒她时候,忽然扭头,无意间蹭到他炙热的唇瓣,在炎热的夏季,却如吃到了梦寐以求的冰激凌那般舒适惬意。
酸酸甜甜的冰激凌化在口中,像是跨进泛黄的旧照片,回到了最美好的时刻,永远定格。
夏天啊。
谁能抵挡住可口的冰激凌呢?
沉沦之下的糜乱无人知晓情意如何,而唇齿交缠却可以感受到宠爱与呵护。
……可惜他没主动,她也没有。
大小姐跟保镖的初吻单纯又童话。
在阴差阳错之中,轻轻掠过,如雪落无声。
花眠撇开头,黑色的眼罩挂在眼上,她肌肤皙白,唇色艳红,如回味般舌尖舔了舔唇瓣。
男人再也没法屏气凝神,连正常呼吸都无法保持,那种近乎癫狂的欲-望像是要狠狠地碾碎牢笼,冲出来,咬碎她,吞噬她。
他抬手摘下花眠的眼罩,正好对上她偷腥似的狐狸眼,浸着笑意,亦含着无尽的情意,这只猫抬起爪子,肉垫踩着她喉结挑-逗,发出诱人的声音:“阿爻哥哥,你也主动亲亲我嘛。”
谭以爻无数次都想堵上花眠这张说尽荒唐话的嘴巴,但也无数次忍了下去。
——大概是觉得,当熊孩子没办法从他这里获得乐趣,便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然后找寻下一个贴心又新奇的玩具。
男人坐回座位,沉稳的声音心疼又自责:“烫伤了怎么不说?”
花眠无趣地叹了声,说不疼,她手指勾着谭以爻的腰腹,有一搭没一搭的挠着,不安分地伸进谭以爻的背心里,摸着他紧实的肌肉。
如羽毛扫过,比刀子更磨人。
谭以爻手握着方向盘,握的很紧,小手臂的肌肉都绷了起来,又从车载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冲一下。”
花眠:“你帮我?”
谭以爻正要帮她,花眠突然说:“哎,等一下嘛。”
她从谭以爻的包里拿一颗丧尸的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