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等男主杀我[穿书]+番外(25)
而那个走在最后面,挑起一切事端的书生,此时动作却慢吞吞的,像是故意留下来一般。
千枢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人,她觉得有点奇怪。
果不其然,这个书生打扮的人临出门时回头看了她一下,双眼盛满恶意,做了个挑衅的表情之后,没了影。
轻功比她还好,怎么可能是个普通的书生。
矮胖的老板也跑了出来,见他们几个还在桌前好好坐着,老板叹口气,冲他们道:“客人们,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说罢就摇着头,又回去了。
一个没被剧情影响的背景板。
千枢往窗外看去,刚才还摆满摊子,人来人往的街道已经快空了,不时跑过几个人,神情有些茫然,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叹了口气。
※
穆青青也走后,闻醉才从二楼下来,倚在桌子上问道:“现在他们正在气头上,是一把特别好用的刀。千枢,你想怎么办?”
宫里的那个假公主死了,还死的如此的凑巧。
百姓们向来不会掺和进这种可能会掉脑袋的事情里,哪怕有着剧情设定。
现在那么容易就冲了过去,说没有人在后面推动这一切,都没人信。
千枢看了眼满地狼藉的酒楼,站起来对闻醉道:“闻姨,我想你需要去一趟锦绣宫了。”
她又看向安如许:“安如许,帮我个忙。”
房间里,吃剩下的碗筷还放在桌子上。千枢坐在小案前,微抬着脸任由那双温热的手在脸上游离。
太阳已经微微西斜,从窗台里闯进来一抹还带着余温的阳光。
千枢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如许,思索着回宫后怎么处理他。
杀也杀不了,躲也躲不掉。
他正在给她化妆,来遮掩她那过于苍白憔悴的脸,看起来很认真,一丝不苟的给她敷好妆粉,涂上胭脂,最后给她描眉。
千枢静静的任由他动作,那双杏眼琉璃珠一般,随着他转来转去。
安如许能感觉到她的视线,若是以往,他必定就笑盈盈地看回去了,可是此刻她的视线却有点奇怪,带着审视。
千枢的视线中,他的脸逐渐变得严肃,下巴也绷得紧紧的。
黛眉画好之后,安如许从小案上拿起一块梅花状的花钿,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
点鹅黄后,便是点口脂。
安如许拿着口脂盒,指尖勾起一小块口脂,手却浮在她的脸上,没有涂下去。
视线中的唇瓣,因为刚吐过血还有些嫣红,唇珠肉嘟嘟的,抿出一条直直的线。
千枢疑惑:“怎么停下了?”
安如许紧盯着她唇瓣的视线一瞬间闪躲,硬邦邦道:“手有些酸。”
千枢没怀疑。
安如许很快就把口脂涂好,然后就坐在一旁,低着头不语。
闻醉刚好也拎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
她把那个雕刻着梨花的木盒放在床上,对千枢道:“凤袍我已经给你拿来了,你快换上,我从皇宫里一路来,特意远远的看了一眼若卢狱,门前人山人海,我们抓紧时间,兴许还能赶上。”
“幕后人胃口似乎有点大,也不怕撑着了。”
千枢也很赞同这句话,她站起来打开木盒,里面的凤袍被折叠得整整齐齐。
“我先换衣服,你们出去等我一下。”
安如许跟着闻醉,默不吭声的出去,关上门的那瞬间,他往里看了一眼。
千枢背对着他,正脱下外衣。
他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把门关上,转身靠在门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闻醉抱着肩靠在门外的栏杆上,目光戏谑的看他,故意问道:“皇上已经知道千枢回京了,过了今日,她肯定是要回去的。回去后,你骗来的婚事,皇上不会承认,或许说,没人承认。”
安如许调整好呼吸,语气很平静:“我知道,我自己承认就好。”
他心里一直都清楚,如果不是他卑鄙,不择手段的娶了她,这辈子,两人都很难再有交集。
闻醉继续道:“你既然知道,那你准备怎么办?皇上可不像我,你随随便便就能威胁。你是民,他是君,你拿什么和他对抗?”
字字诛心,可是他不后悔。
不抢,就什么也没有,这是她不在的六年里,他学到的唯一一件事。
所以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找上门,还是会说出那句“我们做个交易吧”。
安如许攥紧手,一脸无所谓,说出的话却偏执到可怕:“灭就灭了吧,反正我死也要跟着她。”
这样就是耍赖了,闻醉却不像在清河郡时那般愤怒,而是意味不明的笑了声,靠在围栏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年轻人。”她叹道。
没让他们等太久,千枢就穿好凤袍打开了门。
她遇到正事时总是会格外严肃,此刻也是,凤袍加身后,她自动流露出了一朝公主的威严,再没了清河郡时,她仿佛什么都不在乎,漫不经心的娇憨。
客栈门口已经停了一顶轿子,轿夫全都是一身黑衣,见她一身凤袍款款而来,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呼吸平稳,内力在她之上。
这是专属于锦绣宫的皇家暗卫,能以一当百。
不知道能不能杀死男主。
千枢坐进去,合上帘子前,又看了安如许一眼。
还是算了,主角光环太强大了。
轿起,去向若卢狱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千枢:不知道能不能杀死……
安如许:???
第20章 活着的第二十天
若卢狱门前整条街都被堵得满满当当,这四个轿夫连停都没停,直接飞身而起,轻轻松松地抬着轿子在屋顶上起落。
不一会儿,就越过人群,停在若卢狱正门前。
神情激愤的百姓们都愣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那顶静静停在前方的轿子。
都窃窃私语。
“这轿子从哪儿冒出来的?”
“好像是飞过来的。”
门前安抚百姓们,已经口干舌燥的顾丞相也跟着一愣。
如果又是一个逼着把帝师处死的人,那可就不妙了。
顾丞相微凝住脸。
人群之外,正在对面茶楼里喝茶的穆青青也把视线投向这顶轿子,父亲吩咐她来查看事情走向,故而她刚刚才忍气吞声,离了那酒楼。
这顶轿子,是敌是友?
千枢坐在轿子里,深呼口气:“顾丞相,本宫是安国公主。”
顾丞相大惊,他是见过公主,可是一别数年,只听声音他是真的认不出来,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相比于顾丞相的冷静,百姓们却更是愤怒,硬说她是别人找来冒充安国公主的,还要烧了她的轿子。
千枢被骂也不生气,她知道这群百姓是因为被剧情操纵着才会这样。
她正了正表情,伸手掀开帘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如此,可信?”
百姓们没见过安国公主的真貌,但看她凤袍加身,尊贵的不似常人,隐隐动摇。
直到顾丞相一声:“微臣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提着刀的御林军跟着他,也连忙放下头恭敬地跪在地上,高喊:“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若卢狱前,霎时间跪了一地。
百姓半信半疑地看着千枢,就当他们也要跟着跪下时,人群中,有人高喊:“假的,这肯定是假的,肯定是这群人找来的人假扮公主,就为了替侯叔博拖罪,我们可不能信啊。”
百姓们又开始动摇。
千枢眸中冷光一闪而逝,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精致玲珑的玉碟:“我不过就是出宫休养了数日,怎么刚回上京,就传出来我已经被谋害了。现在有这玉碟,你们是不是还不信本殿?”
身份可伪,玉碟却不可,刚才还摇摆不定的百姓们彻底信了,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虽然还是有小部分人不信,但还是随着众人跪了下去。
一时间,若卢狱前,“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绝如耳。
茶楼里,穆青青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吓得脸色惨白。
怎么可能?
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安国公主。
显然不只她,也有人认出了千枢。
人群中惊呼声乍起:“这、这不是之前天香酒楼里的那个女子吗?”
“真的是啊,没想到我竟然与公主在同一家酒楼里吃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