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背景板+番外(10)
还有陈秀那个鬼丫头,和桂花那么熟,肯定知道消息,可就是不告诉他。
他越想越觉得没错,对陈秀恨得咬牙切齿。
只是白天刚被陈安揍了一顿,他摸摸脸上红肿的伤口,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不敢去找陈秀的麻烦。
“给我等着!”他愤恨道,然后用力一啐,憋屈地踢掉鞋子上床。
与之相反,陈秀的心情却很好。
自从猜测成真,她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只是为了不让陈安看出端倪,加上李氏意味不明的眼神,一直压抑着。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激动的心情顿时涌上心头。
桂花简直太棒了,不愧是她的好姐妹!
陈秀用李氏同款香膏抹完双手,然后爬上床兴奋地从床头冲到床尾,最后还使劲儿蹦了一下。
“嘎吱!”大热天的,床上没铺垫子,木制的床板发出了不算小的响动,陈秀身形顿时一顿,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毕竟她家墙壁的隔音可不算太好。
等了几秒,发现隔壁的爹娘没有动静,她才放松地跪坐下来,长呼一口气。
不敢再疯,陈秀躺下拉过薄被的一角盖到肚子上,闭眼睡觉,只是嘴角还是忍不住翘着。
翌日,陈婶和桂花跑掉消息传得连隔壁村子都知道了,传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老头本人。
刚被陈安教训了一顿,他不敢去找陈秀麻烦,几杯黄汤下肚,却忍不住心中的怨愤,不停地埋怨陈秀知情不告,尽管他并没有任何证据。
他一埋怨,总有好奇的人要问,一来二去,陈婶逃家的消息就彻底传开了。
“唉,你听说没有,陈婶竟然跑了!”在地里干活的汉子闲聊起来。
“跑了?陈老头也太没用了吧,连自个儿媳妇儿都看不住。”他旁边的人嘲笑道。
路过的年轻妇人忍不住为陈婶说话:“像他这样往死里打媳妇的,媳妇不跑才怪了!”
刚才出言嘲笑的人撇撇嘴:“要是我的婆娘敢跑,看我不打死她。”
完全忽略了是陈老头先把人往死里打,陈婶才跑的。
然后他转过头,夸张地上下打量年轻妇人,不怀好意道:“你替她说话,是不是也准备跑啊?”
“你……你……”年轻妇人伸手指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旁边年长些的妇人赶紧拦住她:“算了算了,别人家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嘛?”
和这些嘴上没把门的吵,弄不好就要引火烧身,年长的妇人赶紧拉着挣扎的年轻妇人走了。
有体谅陈婶的,其中只有少数人愿意为陈婶说两句话,更多的害怕波及自己,选择闭口不言。
更多的是谴责陈婶的人,最常听见的话是:如果都这么干,岂不是乱了套?
至于陈老头埋怨陈秀的话,倒是没多少人相信。
一部分是慑于她的村长兼秀才大伯,更多的是因为大家认为,陈秀虽然有时候心太软了一些——拿家里的粮食接济桂花姐妹,但总的来说是个乖巧听话的姑娘,别人媳妇逃跑这么大的事情,她肯定不敢帮忙瞒着。
而且这么小的姑娘心里也藏不住事情,如果知道消息,她爹娘能看不出来?还不得提前把陈婶劝住啰。
陈秀听说后:“……”
看来,她装乖还挺成功?
第8章 第 8 章
“大哥,大哥,大马不见了!”李青松迈着小短腿跑进院子。
李继身着玄色劲装,正提着一杆□□舞得虎虎生风。
他生来一副凌厉的面孔,鼻梁上的疤痕又给他添了几分慑人的气势,回身跨步往前一刺,仿佛有凶戾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不敢直视。
听到李青松的声音,他身形一顿,收枪回头,走过去扶住他:“慢点跑,不用那么着急。”
李青松连忙点头:“嗯,我下次不会了。”
他抬头偷偷瞄李继的脸色,还是那么凶,看不出来有没有生气,不过他一直是这个表情,李青松看久了渐渐也习惯了,现在甚至觉得很有安全感。
毕竟自从大哥回来,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
李继知道知道李青松在偷看他,从战场活着回来,这样的观察力是最基本的,不过他想着青松这两年受了苦,心思有些敏感,直接拆穿或许不太好,干脆当做没有看见。
他将□□放到武器架上,接上刚才的话茬:“你说什么马不见了?”
说起这个,李青松连忙向大哥汇报,一边说还一边比划:“就是旅店的那匹马,白色的,大哥你前几天还夸过那匹马的。”
所以他才会特意盯着,昨天一大早还看见在街上跑,结果今天就不见了。
李继回忆了一下,是有这么一回事,镇上难得看见一匹好马,比他在军营里见过的也不遑多让,就顺嘴夸了一句,没想到青松竟然一直记着。
他看青松沮丧的眼神,半蹲下来,双手握住他的肩膀,笑着夸奖道:“青松已经做得很好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那匹马已经走了。”
“真的吗?”李青松看着他,双手在身前绞动,眼神里带着些忐忑,“我还没有问出来它去哪里了……”
“没关系,那是别人的马,问出来去哪里也不能变成我的,青松已经做得很好了。”李继揉揉他的脑袋,再次予以肯定。
为了让他不再瞎操心,李继干脆低头掏出怀里的钱袋,倒出二十个铜板,用手帕包了放到他的手心:“大哥想吃旅店的卤肉了,青松帮大哥去买好不好?”
“好,我马上去!”李青松小胸脯一挺,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拿着钱转身就跑,没跑两步想起大哥刚才的话,又连忙停了一下,换了小步慢慢地走。
李继缓缓起身,看着他的背影,眉间是藏不住的担忧。
已经半年了,青松还是经常看他的脸色说话,被支使着干活才会有安全感,要是他能早点回来……
李继想起已经去世的父母,仰头闭上了眼睛。
“是儿不孝……”
不能在双亲膝下承欢,就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还让弟弟养成了这样敏感的性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看人脸色行事。
他宁可青松和村里其他孩子一样淘气,哪怕上房揭瓦,也比现在乖巧到让人心疼的样子要好。
可这世上的事情又有谁能够料得准呢?
好好的一年兵役,最后竟成了五年,家书要送那么远,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早没了消息。
一年时间到,不见人回家,又没有书信消息,只当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高龄生下青松,竟然就那么去了。
爹独自抚养青松三年多,最后一场风寒也没了,青松一个勉强四岁的孩子,就这么被剩下了。
要不是李家村村长念着同一个祖宗的情分,商量着以他家的地租换人照顾青松的一日三餐,恐怕他回来刚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却只能去坟头借别人的口中的描述,想象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砰砰砰!”
“有人在家吗?”
敲门声打断了李继的思绪,他睁眼的瞬间就收起了所有外露的情绪。
走到后院门口,见是隔壁的吴婶,手里还拿着他送去洗的衣服,李继了然道:“吴婶怎么亲自来送,就在隔壁,喊我一声就好。”
吴婶爽朗一笑:“你也说了就在隔壁,送过来又没多远。”
然后揶揄道:“再说了,你整天板着个脸,多凶啊,喊你过去拿,可别吓到我手底下那帮洗衣服的小娘子们。”
听到陈婶的打趣,李继也不在意,他的长相在外人看来确实像是凶人:“是我考虑不周,谢过吴婶了。”
吴婶:“哎,客气什么,你可是付过钱的,喏,接着,我都给你看过了,没有洗坏的,你用盆端过去洗,盆我也照样给你端回来了。”
等李继接过去,吴婶揉揉手腕:“嘿,你还别说,这人年纪大了就得服老,木盆才端了这么点路,手就有点酸了。”
李继歉然道:“是我不好,下次用包袱皮包了送过去。”
“那老婆子就谢谢你啦。”然后又好奇道,“你就打算把衣服天天往我这里送?不打算娶个媳妇儿什么的?”
“娶妻?”李继迟疑道,“这个倒是没有想过,您知道的,我还有个弟弟,恐怕没有哪个好姑娘愿意嫁过来。”
打仗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活到明天,娶妻自然他的不在考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