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相府姨娘之后+番外(88)
“醉春楼里见过苏子文的,应该只有花魁和老鸨几人。”
“苏沫会以为这是一场意外,是自己孙子情窦初开,鬼迷心窍,这才惹上祸端……”
苏府。
“哭什么?是她害了你,不是你害了她。她一个风尘女子,谈何‘始乱终弃’?”
景王府。
“……然后偶然地碰上佟明泽,被佟明泽所救。”
苏府。
“你做出这等事,名声不顾了?前程不要了?苏家不管了?若不是侥幸遇到佟公子,我看你怎么收场!”
景王府。
唐果儿:“……至此,苏沫已是对佟明泽感恩戴德。”
容璟:“他不怀疑书童?十日都没回府报信,难道不可疑吗?”
唐果儿:“书童了解祖孙两人,知道怎么说才会让苏沫相信。苏沫盘问孙子后,会发现与书童所说一致,为什么要怀疑?”
苏府。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不让亚光告诉我!整整十日,就不担心我突然发现你失踪,然后大张旗鼓地找你吗?届时还如何遮掩你的丑事?”
苏子文垂首落泪。
春香温柔的呢喃犹在耳边,“文哥哥,你家世贵重,我进了这里就难出去了,想给你作妾都不能了。文哥哥,你在这里多陪陪我,就不枉我们之间的情意了,也算是给我留个念想。将来想起跟你一起度过的这段时光,我的日子才不会那么难过。”
如今言犹在耳,人已香消玉殒……春香定是心生绝望,不堪受辱而死,想到此,苏子文悲痛欲绝。
景王府。
容璟:“死的不是花魁吧?”
唐果儿:“不是,找人代死演出戏罢了。一来好让苏沫放心,知情人少了一个;二来让苏子文心痛,让苏沫更加相信这一切是苏子文痴情所致,而不是事先排好的戏码,设好的圈套。”
“花魁不会死,她会被留着当把柄……”
端王府。
一个女子一身黑色劲装,亭亭玉立出现在端王面前。摘下黑色面纱,赫然正是死去的春香。
景王府。
“……书童也是。他到不了林州。”
京城郊外。
亚光悠哉悠哉地坐着马车,一路往林州驶去。突然,一声尖啸,林中窜出一行黑衣人,手起刀落,砍了车夫,劫了马车,冲亚光一个唿哨,亚光从车里飞身而出,与众人一起没入夜色里。
端王府。
“亚光在城外等你。你与他一同去云州吧。你们可以在那里成亲。那里有你们的新任务。”
景王府。
容璟:“花魁,老鸨,书童,一夕之间三去其二,就不怕苏沫怀疑吗?”
唐果儿:“就是让他既怀感恩之心,又兼疑惧之意,如此恩威并施,苏沫只能乖乖听话。”
“一旦苏沫不从,花魁、书童之死,就会被完美地栽赃到苏沫身上。死去的人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指控苏沫杀人灭口……”
苏府。
“什么?!亚光死了?”
“是,老爷。郊外密林遭遇山贼,车夫、亚光都死了,马车也被劫走了!”
苏沫扑通坐下,两眼发直。
景王府。
“……老鸨也不会例外。不同的是,她会真死。三个人都死而复生,太过刻意。老鸨只能死,死得惨烈,死得众所周知,死得让苏沫惊心动魄。”
醉春楼。
朱颜扭着腰肢从楼上下来,刚迈两步就一跤摔了下去,骨碌碌直到楼底。众目睽睽之下,一命呜呼。头先着地,摔断了脖子。
苏府。
“三千两银票,三条人命……”苏沫双目失神,喃喃地道。
景王府。
“……若是苏沫质问,佟明泽会说是为他善后,一切都是为了苏沫。两人从此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拥有共同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再也牵扯不清,挣脱不开。”
“不同的是,无论是杀人灭口,还是苏子文逛青楼,苏沫都有把柄在佟明泽手里,而他却没有证据指控佟明泽杀人。即便苏沫能找到证据,他也无法指控。因为谁都会质疑佟明泽的杀人动机,届时就会牵扯出苏子文。”
“如此一来,佟明泽站在完全主动的位置上,苏沫只能被动听命,被死死地绑在端王的战车上。”
端王府。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自然是为了给你的宝贝孙子擦屁股。苏大人,你难道不怕他们有朝一日有意或者无意地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吗?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你能找到这里,而不是佟国公府,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什么意思了。”
景王府。
“……至此,苏沫成了端王手里一个可以随意操控的木偶。即便他终于意识到这从头到尾是一个阴谋,也无计可施。”
容璟道:“能救吗?”
唐果儿摇摇头:“佟明泽会把整件事情揭开,就算苏沫愿意拼上自己孙子的前途,杀人灭口的证据早在那儿等着他。何况刑部就在端王的手里。死局。无解。”
“还不如吃端王画的饼。”
端王府。
苏沫瘫倒在地,失魂落魄。
“苏大人,令孙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王爷很看好他。将来有王爷的提携,令孙必定大展宏图,前途不可限量。”
景王府。
“洗洗睡吧。你已经失去苏沫了。”
“一起睡。”
“……”
是夜。京城郊外往南方去的官道上。几个黑衣人在林间穿梭飞行,很快追上一辆马车,“噗”、“噗”两声,两剑出手,两人毙命。
车帘飞起,一缕月光洒进车窗,照在两人脸上,正是亚光和春香。
沈庄擦了擦剑,刷地回剑入鞘,“撤。”
第67章
次日凌晨时分。容珏正要穿戴朝服准备上早朝,侍卫来报。
容珏听完,神情凛然,“速去请佟大公子。”
两炷香后,佟明泽匆匆来到,“王爷莫急。这两人死与不死,意义不大。苏沫已是我们囊中之物。”
容珏:“这个我自然知晓。可是是谁杀了他们?难道……”
佟明泽点点头,道:“景王有心,去查探昨日之事不难。他定然已知大势已去,苏沫已失,杀两个人泄愤而已。”
毕竟他们曾经拿近三百人围攻景王府,人家回赠两人,不过分。
容珏:“这算什么?!为苏沫报仇吗?”
佟明泽点头:“亦有此意。不过无伤大雅,苏沫不会知道此事。便是知道,也无可奈何。我们不是只有这两个人做证据。”
容珏犹愤愤道:“他们这是红果果的警告!”
佟明泽看他一眼,道:“没有证据才警告。王爷不必忧心。”
没有证据才警告。有证据早去皇上跟前揭发了。
无论是当初围攻景王府之事,还是今日设计苏沫之事,景王府都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又不想白白挨打不还手,只好做些小动作了。
譬如端王府书房走水,譬如亚光春香之死……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
就是……这反应速度,也太快了些。
刚围攻景王府,端王府就走水了;刚设计了苏沫,亚光春香就死了……再往前,刚要对林斐下七日醉,陈博就被抓了;刚要把容珊与佟明非拴在一起,容珊就被换成了安嫣然,紧接着容珊就被赐婚给了林相……
面对景王如此劲敌,不可稍有松懈,他们应该抓紧了。
佟明泽道:“王爷,此事已成,就此告一段落,该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容珏闻言,点了点头,“今夏雨水多,应该是时候了。”
半月后,湖州传来消息。刚修建好的大桥在接连三日大暴雨后,轰然倒塌。所幸因连日大雨无人出门,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事故之罕见,性质之恶劣,直达天听,皇上震怒。众朝臣在朝上吵了个不休不止。
最后查明是桥梁设计原因,于是矛头直指工部尚书韩墨羽。
景王府。
“这次又是什么罪名?渎职,还是贪墨?”
唐果儿鼓捣个机械还行,对建筑设计一窍不通,自桥梁这事出后,就一直从容璟的书楼里扒拉相关书籍看,闻言抬头问道。
容璟道:“渎职轻了,贪墨。为了扣下一笔银子,所以改了设计,省了几处必要的细节。”
唐果儿:“韩墨羽找过你吗?”
容璟笑道:“这倒没有。怕是觉得这事太大,又没有帮过我们什么,不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