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反派逼婚了/穿书后我被暴君逼婚了(102)
此刻李稷喉咙处像堵着个东西,不上不下的,片刻,受不了地闭了闭眼。
“他知道我假扮瘸子,知道我在冷宫所受的,知道我偷跟誉王来往,知道我偷练精兵……他什么都知道,明知道我过得辛苦,过得生不如死,却对我的苦视而不见,你说他有他的难处,可谁知道我的难处?”
李稷说着再也控制不住地湿了眼眶。
“阿爹是誉王派在他身边的细作,阿爹伤了他的心,阿爹精心布局,阿爹不让他待我好,全是阿爹的错,他难道一点错就没有吗?”
李稷再次闭了闭眼睛,泪水顺着双颊滑落,他别过脸去,用袖子快速擦了擦。
“你心疼他,你替他说好话,”李稷咬着唇,“我受了这么多,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有没有心疼我?”
陈元没声了,看着擦泪的李稷,委屈不成样子的李稷,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此刻是真后悔说出真相,替惠帝说话了。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李稷把头扭向一边,又抬袖子擦泪。
陈元拧着眉头,连心都跟着拧起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外头传来张让的通报声:“殿下,元少爷,陛下醒了。”
两人都没立即回应,陈元看看李稷,才冲外头说道:“知道了。”
李稷依旧不说话,只看着窗外那一轮弯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稷,”陈元打破安静,可能是满是愧疚,声音有些小,迟疑着:“今儿也累了,睡、睡吧。”
言毕,不等李稷回话,便吩咐外头候着的奴才,他一开口,张让立刻让人去端来洗漱用具,屋里气氛不好,作为奴才自然是察觉得出,小心翼翼的伺候完,便都欠身退下。
陈元铺的床,而后去书桌边抱李稷,没错,他弯腰,强制的抱起他。
李稷没想到陈元会这么做,当下绷不住挣扎着要下去,他觉得陈元无耻极了,在他伤口上撒完盐,又来喂糖,可恨又可恶。
陈元的怀抱空了,李稷挣脱下来,发了大火:“在我这,你真拿自个当回事了!”
这句话一出口,李稷便后悔了,因陈元的脸色暗了,看着他的目光也没了神采,有些受伤的僵滞。
这夜太静,静得李稷心里没底,陈元那黯淡的神色刺得他眼睛生疼,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难过全部袭来,父皇、阿爹、誉王、权谋、高位、生死,还有眼前他的软肋陈元,那股子说不出的心酸涌到心口,再到喉咙处,再也忍不住闷闷的哭出声来。
陈元慌了,忙去哄,温柔的给他擦泪,温柔的说着歉意的话,温柔的抱他,抚摸他的后背。
李稷不想哭的,可眼泪就是忍不住,他脑袋往低了垂着,虚靠在陈元胸膛处,双手掩住脸,不想陈元看见他的脆弱和狼狈。
陈元心疼极了,挖心掏肺的那种,又束手无措极了,除了抱着揉着说着对不起,他简直无计可施。
他想说他怎么会不心疼李稷这么多年所受的苦,正因为心疼,便不忍接下来的日子在亲情方面有遗憾,因他知道,李稷渴望父爱,若不渴望,哪里会那么在意。
有爱才有恨,这话大抵是有些许道理的。
可这些话太苍白了,李稷所受的,哪里是单单凭着渴望父爱能概括。
陈元眉头深皱,将李稷拥在怀里让他一次哭个够。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稷哑着嗓子开了口:“我想去看看他。”又说:“有些话,我要当面问问他。”
第85章 告诉他:我想他了
脚步才到惠帝宫门口, 就遇上了困倦倦哈欠连连的李耿。
“二哥,表哥,”他先开口, 打着哈欠,“父皇睡下了,明儿再来吧。”
“睡了?”陈元说着关心地问:“姑父到底怎么样了?你瞧着如何?”
“父皇醒是醒了,可我还没往前凑,他便让我回去睡觉, 说自个乏了,我在外候了片刻,张忍说父皇睡着了, 这才出来。”李耿又打哈欠,并问:“你们俩去哪了?”
李稷没说话,而是转身走了。
李耿一头雾水的看向陈元。
“我惹他生气了,你快回睡吧, 我也回了。”陈元解释道。
“你又惹二哥了?”李耿揉揉眼睛,嘟囔,“那你去哄吧。”大抵实在是困, 不等陈元回话, 便摆摆手:“我回了, 明儿见。”
陈元也跟他挥挥手,随后转身跑着去追李稷。
惠帝病了的事, 翌日便都知晓了,这次瞒也瞒不住,早朝都上不成,况且如今的境况,想来也没瞒的必要。
惠帝不许人探望, 不过几个朝中重臣还是来了,为首的便是陈章父子以及赵家父子。
若是寻常,惠帝自然是要耐着性子应付他们,这次身子实在不得劲,便也懒得再和颜悦色的召见,直接吩咐人几句话打发了。
不止他们,连后宫里头的各位妃嫔,包括两个皇后在内,他也一律不见。
陈氏着急的一整天心神不安,去了几趟都吃了闭门羹,派去几个宫人打听都无功折返,她一来担心惠帝身子如何,二来,各个宫里都盯着那高危,若陛下真有个三长两短,那……
思绪转到这儿,更是个心乱,不由自主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娘娘,殿下来了。”贴身宫女春桃通报道。
陈氏忙脚步迎到门口,焦急道:“耿儿,你父皇到底怎么了?”
李耿快步到屋门口,伸手扶住陈氏,道:“母后莫要着急,进屋再说。”
母子俩一块进了屋,李耿先去桌上倒茶水喝,一杯茶水下肚,一抹嘴巴才开口道:“母后,表哥说了父皇没事,只是身子有些虚弱,不喜闹,大夫也说了父皇需要静休,你且放宽心。”
闻言,陈氏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不过那句“表哥说了”不免让她皱了眉头,想来这两日也奇怪,惠帝连自个的亲儿子都不见却偏偏见陈元,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你说你父皇也是怪,连你这个亲儿子都不见,却见阿元那孩子,”她说着叹口气,不由带了两分埋怨“真不知你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阿元又不是他儿子,凭空的惹那些宫里的人不快。”
“母后,父皇若是见了我,那自然就得见其他儿子,他就是为了避免各个宫里头争竞,这才见了表哥,”李耿倒是想的明白,“况且见表哥自然对咱们有利,不过可能会给表哥召来妒忌。”
陈氏清了下嗓子:“母后就是这个意思,那些个没心肝的东西犯起红眼病来,什么事做不出来。”
“母后你也放心,表哥有外公和舅舅,况且他本身不是吃亏的性子,想必旁的人根本奈何不了,充其量就是过过嘴瘾,想必父皇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李耿这话让陈氏听得有几分惊讶,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还是个只知道贪吃贪玩的孩子,哪里想竟能有这样的见地,一时间心里宽慰,看着李耿不由自主得便露了笑。
“母后看着儿子笑什么?”李耿费解,“难不成我、儿子说得不对?”
“对对对,母后是高兴,你说得好,不仅说得好,还不曾对你父皇这举动有半点吃味,更难得的是还未阿元着想,实在让母后高兴。”陈氏是真打心底高兴,李耿说话有分寸,表示他心里头都有,只是平日里不争不抢给人惯了好吃懒做罢了,她就知道她养出来的儿子岂会差。
高兴是真高兴,担忧却也是真担忧,只要一想到陛下身子不好,陈氏便如同没了方向的帆船,心里头惶惶乱乱的没底,抛开其他,她与陛下多年夫妻情分,若是陛下真有个什么好歹,那可真是割她肉一般。
陈氏面上的笑容褪去,忧忧愁愁地长叹一口气,用一种难过的口气说道:“前两日还和你父皇一块赏月呢,才不过两日没见,怎就病的那么厉害。”
李耿心情又闷了,谁说不是呢,他抿唇垂下头,说心里话,他也想亲眼去看看父皇。
陈元把自己空间的家底子全拿出来去空间药房买了治疗肺癌的药,人命关天,钱他是半点不心疼,可他都这么努力讨好惠帝了,为什么任务就是不成功。
不过,眼下惠帝病重,初六去北丘国的事自然耽搁了,陈元心里头大松一口气,拿着药祈求着二十一世纪的昂贵药物治疗好惠帝的病,从而他不用再北丘国。
“这药能当真是从系院长那儿求来的?”惠帝把药吃下,又喝了两口茶,看着陈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