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娘和离之后(科举)(198)

作者:春绿可期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强推奖章 突发地震,盛言楚带着39平单身公寓胎穿成落魄商户盛家的长房独子,谁料陈世美老爹席卷家财抛妻弃子,盛言楚和亲娘因此受尽家族冷眼。好在朝廷降旨准许商户三代之子下场科举,踹掉渣爹和极品亲戚后,盛言楚踏上了嫁娘和执笔科举两条艰辛路。从小小商户子一朝逆袭成天子近臣,盛言楚的入仕之路走得相当漂亮,唯独有一桩心事:娘嫁不出去。 点击展开

扁平的石块砰得一下砸中对面男人的嘴,男人捂着嘴噗通跪地哀嚎,同伴们赶忙过去查看,手一松开,只见男人的嘴流出一口的血水,手掌上赫然躺着三颗连着猩红肉的牙齿。

盛言楚又捡起一块石子放在手中上下颠,一步一步逼近几人:“不是喜欢嘴我吗?如今牙掉了是报应!我且问你们还说不说?!”

邹安县喜武,因而邹安书院的书生大部分会在院试中选择武秀才,院试是科举之路的第一道分水线,前些年南域大乱,太子外祖襄林侯征战南域,凯旋归来后名声大燥,一时间嘉和朝朝野上下掀起一股尚武之风。

但书生们长时间坐在屋里背书,身子骨羸弱很正常,所以尚武之风从京城吹过来时,整个临朔郡唯有邹安书院在这场风潮中大获全胜,每到院试乡试,武秀才的科考现场几乎全是邹安书院的人。

朝廷鼓励书生走武秀才的路,因而只要学问尚且过关,武功不错几乎都能通过院试成为武秀才,然而,正因为武秀才选拔太过松泛,以至于像眼前这些阿猫阿狗都拿到了秀才功名。

真要比起读书,文秀才一个能顶仨,不对,盛言楚能打四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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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楚的令邹安书院的人始料不及,尤其当盛言楚百发百中的砸了他们好几下后,几人眼神顷刻现出惶恐,登时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慌忙捡起地上的湿衣裳往外逃。

“胆小如鼠之辈。”

盛言楚甩开手中的石子,略带讽刺的望着几个逃之夭夭的背影,嗤道:“邹安书院是没人了吗?空有一身蛮肉,不成想竟都是一些绣花枕头!”

若他是武秀才,怎会被一个小小文秀才打得屁滚尿流?当然了,他也不会学邹安书院这帮人长一条长舌在人前搬弄是非。

拍拍手上的灰尘,见邹安书院的人走远,盛言楚这才继续往小溪边走,深山里的溪水很冰,双脚一踩下去胳膊上就开始起鸡皮,盛言楚不会游泳,便选了一片浅水区。

身子浸泡到水中,盛言楚舒服的喟叹连连,几天积攒的热气似乎在一瞬间被周边的溪水洗刷干净,泡了半炷香左右,盛言楚从小公寓里拿出沐浴露,正准备抹在手臂上时,不远处传来脚踏在青草上的窸窸窣窣声。

说得不是静绥乡话也是不是官话,而是昌余县的方言。

盛言楚趴在石板往后看了一眼,果然,之前跟静绥书生针锋相对的昌余书院的人下了河。

“真是奇耻大辱!”

水中一书生哗啦啦的舀溪水往身上浇,抹开脸上的水珠,怨声道:“掉包秀才功名又不是我等干得,凭什么静绥那帮人能劈头盖脸的骂咱们?要怪就怪静绥之前的县令。”

盛言楚将手中的沐浴露搓出白白的泡沫,只听另一人羞惭的叹气:“你可别忘了静绥吴县令是咱们县的人,他在静绥干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换做是我们,我们也会将气胡乱撒在静绥人头上。”

一声叹勾起连连叹,之前和静绥书生吵得最凶的那个秀才突然猛地往溪水中一跳,激起的水花吓得旁边秀才们心尖发颤。

“薛兄——”几声焦急的呼叫,“你这是作甚?”

盛言楚将沐浴露的泡沫打在发上,偏过头去看不远处的慌乱场景,只见隔着几块石板,被喊‘薛兄’的秀才在溪水中扬起湿漉漉的脑袋,对伙伴们苦笑:“我心里火气大,下来凉凉……咱们昌余的名声尽数都毁在那吴记手中,听说静绥书院有一小秀才,乃临朔郡郡守大人之义子……”

“薛兄突然说那人做什么?”

“就是!他便是皇帝的儿子,科考之中也不许有夹带之说。”

薛兴禧摆摆耳朵里的水,一脸慎重:“我要说的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

薛兴禧欲言又止,几个小伙伴跟着跳下河,催促道:“薛兄有话说就是,吞吞吐吐作甚?”

薛兴禧张望了一下四周,语气很艰难:“去年静绥书院的童生被下药,虽没查出罪魁祸首,但外头的人都在传是我们昌余下得手…”

“胡说八道!咱们书院从不使这种卑劣手段,科举从来拼得都是过硬的学问,谁会闲到去干那种损阴德的缺心事?”

“去年那事绝不是咱们昌余干得!”说话语气掷地有声,并不像作假。

盛言楚耳朵动了动,将沾了泡沫的长发往水里放,边放边搓。

石板后边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往这边传。

薛兴禧:“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静绥的人都将这口黑锅往怎们身上扣?咱们冤啊——”

对面几人沉默了,还是那句话,他们若是静绥的人,同样会怀疑上和他们有旧仇的昌余。

薛兴禧扎进水里泡了几息,再冒出时脸上神色冷凝,一字一句道:“今年静绥下场的秀才有郡守大人的义子,若是静绥书院的科举再出事,你们觉得咱们还能像去年那样平安无事的回去吗?”

“什么意思?”有人不解的问。

盛言楚继续洗头,只不过在听到薛兴禧提到他时手指顿了顿。

薛兴禧背靠着石板,有一下没一下的往身上浇凉水。

“什么意思?”薛兴禧恹恹冷笑开来,“如果今年静绥书院再出波折,你们觉得他们会率先猜到是谁下得手?”

“谁?”一个和盛言楚年纪相差不大的少年仰着黑黄的脸问。

旁边几个年纪大的秀才齐齐皱着眉,没好气的道:“还能是谁?我们呗。”

“在静绥那帮人眼里,咱们昌余做什么都是错的。”薛兴禧翻起白眼,无奈道:“今年静绥有郡守大人的义子,若他深陷泥泞科举不顺,我们这些人就该洗洗脖子等着入狱受死吧!”

“我才不想死!”

尖叫声来自那个少年,少年和盛言楚一般大,声音似乎还没过变声期,略显沙哑,气呼呼的拍打水面:“去年背了锅,今年还要咱们背,世上没这个道理!”

“景哥儿说得对,凭什么让咱们三番五次的被怀疑?”

“对啊,我不服。”

有人直言抱怨,亦有人静下心分析:“去年下泻药的人至今还没抓到,可见那帮人手脚娴熟,若他们今年故伎重演,静绥的书生避开最好,避不开,咱们昌余一定会被郡守大人盯上!”

“去年之所以不了了之,主要还是因为落难的静绥书生中没有郡守大人的义子,若今年大人义子出事,咱们昌余势必做不到置身事外。”

“那咱们如何是好?”

“总不能咱们像看犯人一样防着客栈其他书院的人吧?”

薛兴禧略一沉吟:“此举未必不是个好办法,只是咱们人少,想防外头那些歹人怕是不够,与其盯着外人,咱们还不如死守着静绥书生,一旦有人故意靠近,咱们就冲出来逮人。”

“这法子虽笨拙,却不失为一妙计,只要静绥不出事,咱们就相安无事!”

薛兴禧的想法得到一致赞同,为了昌余不受波及,几人当着盛言楚的面商量起如何护好静绥。

盛言楚绞好头发,双臂搭在石板上乘凉,将昌余书生们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全听了去。

泡了会,盛言楚神清气爽的准备起身回去。

这时,一道沙哑的少年音响起:“薛兄长,我负责保护郡守义子!”

“景哥儿你成吗?”薛兴禧表示怀疑。

裘和景拍拍胸膛,一脸认真的反问:“怎么就不成?我娘养了四五十只鸡,以前都是我看着它们,从前就没丢过,也没出旁的岔子。”

薛兴禧:“……”

被比做鸡儿的盛言楚一脸黑:“……”

“我记得那郡守义子姓盛 ,叫——”

裘和景的话还没说完,草丛中忽然沙沙作响。

“谁?”不仅昌余书院的人绷紧了神经,盛言楚也看了过来。

草丛后边很快冒出人影,是赵蜀。

见来人是静绥书院的书生,薛兴禧等人神色复杂的看过来。

赵蜀扫了眼溪面,忽略掉那几具白花花的肉.体,一时没看到盛言楚的身影,赵蜀慌了,手拢在嘴边呐喊:“盛小弟,你在哪?”

边喊赵蜀边绕着溪水附近转哒。

此举动激得薛兴禧等人傻了眼,难道他们说话时附近还藏着人?

是谁?

“赵兄,我在这。”

盛言楚背对着石头穿好衣裳,走出来时湿发搭在肩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对迎面走来的赵蜀道:“热得厉害,我就多泡了会,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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