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大喵(121)

“嗯，刚才我们上山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到这里有这么一片林子。”大喵仰起头，侧耳倾听道：“我听见有人唱歌。从那边传来的。”

“唱歌？真是奇怪。“穆瑶循着他说的方向，拄着树枝缓缓走去，终于经过了一会儿的跋涉，在树林的边缘处发现了一处空地，空地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雪，似乎连个脚印都没有，而空地的中心则有一幢小竹楼，幽幽的灯光从楼里透射出来，而歌声就是从中传出。

“大喵，你看。”穆瑶有些高兴，觉得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歇息的地方。

“上去敲门看看吧。”大喵对穆瑶道。

穆瑶就吭哧吭哧背着大喵来到门口，嘟嘟地敲响了木门。

“是谁？”里面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

“我们是迷路的行人。”大喵应声道。

“迷路的行人，真是罕见。”少年的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将门板打开，出现在大喵和穆瑶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少年，生得却是很美艳，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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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山上已经住了五十年了。”青衣少年一边点火一边道，他从火架上的汤锅里分别盛了碗热汤给大喵和穆瑶，才缓缓讲述自己的故事，“这五十年来，从来都没有人发现我的行踪。你们能听见我的歌声，说明你们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凡人吧？”

“呃，我的同伴是猫妖。”穆瑶道。

“猫妖，怪不得。”少年撇撇嘴，“我不喜欢猫妖，忘了告诉你们，我叫做清灵。”

“清灵，你是一只百灵鸟吧？”大喵问道。

“没错，瘸猫妖。我是一只百灵鸟，不过，我也曾经在天帝面前歌唱过，在很久以前我可是荣耀的天界歌手呢。”清灵回想起了那段美妙的时光。

“天界，真的有天界存在么？”大喵问。

“你这只土妖怪，当然有天界存在了！”清灵托着腮，陷入了回忆，“天界的宫殿比山还高，云气织成柱子和回廊，莲花开满了云间，仙子轻盈地穿梭在云沼之间，再也没有比那里更美丽的地方了。唉，可惜，那种地方我再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大喵问。

“因为我被贬到了下界，一千年都不能走出这片树林。”清灵愁眉苦脸起来。

“……真是离谱的故事。”穆瑶在心里想。

“为什么走不出这片树林？”大喵好奇地问。

“因为我在天界犯了错，被罚在这里，都是天界那些小心眼的上仙们嫉妒我的修为！哼，不能说了，一说就生气！”清灵咬牙切齿。想当初，他不就是喜欢在天界多说几句话么，就被天帝以巧令言辞，搬弄是非的罪名贬到了下界，至今想起来都恨得牙根痒痒。天帝罚他千年都拘束在一个地方，可把喜欢说唱的他给憋坏了。

“喂！你要听天界的八卦秘闻么？”清灵见到了生人，果真按捺不住自己的本性，叽叽喳喳地开始说了起来。

“什么秘闻？”大喵问。

“好多好多，比如天帝和哪个仙子幽会啦，哪个上仙和哪个上仙背地里互相说对方的坏话啦，天后的第几个儿子其实不是天帝的骨血啦之类的，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天下天上没有我不知道八卦。”清灵拍着胸脯道。

“听起来像是个万事通的样子。”穆瑶对这样聒噪的人最不耐烦了，于是打了个哈欠道：“那我先睡了，你们慢慢聊吧。”于是她起身走向旁边铺好的地铺，钻进被窝里闭目养神起来。

大喵则很感兴趣地和清灵攀谈起来：“那你知道‘止水’的事情么？”

“你是说神器‘止水’？呵呵，那你还真是问对了人，这也是一桩天界的秘闻，除了我也许没人会知道了！”清灵神秘地笑了起来。

“那你说说，止水到底是什么来历。”大喵道。

“要我告诉你点东西，可是要付出点相应的代价，猫妖，你说你给我什么好处？”清灵打量大喵，看看能从大喵身上揩点油下来。

“我可以给你抓来世上最大的虫子吃。”大喵想到对方既然是百灵精，那么就应该喜欢吃虫，鸟都喜欢吃虫。

“切，我才不要，这样吧，如果我告诉你止水的事情，你就要把你最心爱的东西留下来给我做伴。怎样，你舍得么？”清灵邪恶地一笑，意思要大喵留下穆瑶当自己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