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96)
明稷正把袖子撸下来,一个没拦住:“阿爹啊!”
李闯猛地拉开门,煞气不等冲出去,整个人如见瘟神一般:“殿……”
洪亮的嗓门仿佛被掐住一般:“殿下!?”
殷遇戈宛如一尊煞神,冷冷杵在门口,看长相分明该是长身玉立的君子人物,身上的戾气却像有实体一样肆意掠过所有地方。
明稷迅速背过身子,脸都皱到了一起——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封先生在中军并没有正式职位,看他衣饰华贵,身上的气息更让人不敢直视,心中不由有了猜测,轻声问:“李姑娘……这是谁?”
殷遇戈手中的玉核桃轻轻转着,发出令人手脚冰冷的轻响,明稷心想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爽快点吧,腾地一下站起来。
“封先生……”
太子将玉核桃猛地摔在地上,那玩意儿跳得老高,玉渣四溅!
“殿下息怒!”李闯猛地跪了下去,饶是他在太子手下五六年,建下赫赫功勋,也不敢直面盛怒的太子。
可是……太子生什么气啊?
“李明楼?”太子问了一句。
李闯想为女儿解释:“殿下听末将解释——我这女儿从小顽劣,不是故意欺上瞒下的!”
原本‘李明楼’在军中并无官职,是某一场小战役立下了几个小功劳,太子论功行赏问到她的时候,脱口而出说自己叫李明楼,是李闯膝下第四子。
从那之后李家四郎君的名头就在中军有了名声,李闯气她顽劣,又不得不给女儿擦屁股,甚至去信京中老妻,要家里也跟着守口如瓶,问起来就说——是他年轻时东征西讨犯下的风流债,是个庶出的儿子,老娘死了,来军中投奔亲父。
“求殿下饶小女一命!末将愿用毕生军功来换她一条性命!”
殷遇戈冷冷注视着那个撇着头的小背影,说:“解释。”
“殿下!殿下!”李闯连声道。
“闭嘴!”殷遇戈横了他一眼,一步一步靠近那个娇小的身影。
“孤要你解释!”
封先生眼见情况不对,拦身在李明稷身前:“如此强迫一个弱女子算什么……你!”
“滚!”
微哑的声线戾气十足,殷遇戈捏五指成爪,猛地袭向封先生:“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挡在孤的面前!”
封先生只有一点防身功夫,只差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强忍害怕,说:“只要她不愿意,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可以强迫她!”
国中敢用一字‘孤’自称的,又出现在这里的——除了凶名远扬的太子遇,封先生想不到还有谁。
“哦?”太子露出一个笑,用力拽了一下明稷,烦躁不已:“起来!”
明稷不得不直面恐怖如斯的修罗场,笑得比哭还难看:“嘤……”
这压根……不是她的锅啊,为什么要她背!
“你听我解释……”
“告诉他,孤是谁?”
明稷一滞,面对封先生温柔似水的样子,笑得十分难看,勉强解释:“这是太子殿下。”
殷遇戈不满:“还有。”
还有?
明稷一边悄悄拽住太子的袖子,试图用老办法曲线救国,平时一拉袖子他都会牵手手的,现在竟然猛地甩掉了她的手!
“孤是谁?”太子盯着她的脸:“是你的谁?”
是她的谁?在她心里——他究竟算什么?
封先生嗓子都干了:“李姑娘……”
明稷心说您老活着不好吗?
为什么要持续作死!
作死就算了,放过我啊啊!
顶着太子杀人的目光,明稷小声对封先生解释:“这是太子……”
“也是我的夫、夫君。”
是太子,是她的夫。
……
啪嚓!
不知道别人听没听见,反正封先生听见了自己那颗少男心碎掉的声音——他没想到再次见面,那个英姿飒爽的姑娘早已嫁为人妇,还是天底下数一数二尊贵的——储君的正妻。
明稷拽着太子的手,试图把自己的塞进去,小声哄道:“这不解释清楚了,别生气了……”
李闯大吼一声:“殿下要罚就罚末将吧!真的与小女无干啊——她身子不好,受不住军棍大刑啊!”
女扮男装,私进军营,任何一条罪名都足以死了又死,他看着太子阴沉地快要滴水的脸色,已经在盘算带三个儿子劫法场、救闺女了!
“都滚出去!”太子的心情十分恶劣。
门口的画奴和墨奴立马一左一右将李闯架起来:“李将军啊,听属下们的一句劝,咱们走吧!”
有钱一把抄起封先生的药箱:“先生快随奴婢来——奴婢送您出去!”
“哎哎!”李闯被硬生生架起,挣扎着不走:“殿下!殿下——要打就打末将吧!不要罚她啊!”
画奴和墨奴默契十足,迅速把李闯叉了出去,直到院子里听不见他洪钟般的大吼。
院落重归安静,太子一把摔了她的手,远离几步:“解释。”
“解释什么啊——”明稷一而再再而三被甩掉手,气性也有点上来了,气鼓鼓瞪着太子:“知道我是李明楼以后,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要我了啊?”
“住嘴!”太子的怒气又被翻搅上来:“你犯的是欺君之罪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
二人一个比一个生气,明稷边生气还边委屈:“你算计我你还有理了!”
“孤什么时候算计过你!”
“你没算计我,阿爹怎么会在这里?”明稷生气的时候小脑瓜转得飞快:“阿爹在军中戴罪立功,没有你放出假消息骗他来,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千里迢迢冲到栗城来啊!”
“既然敢做,还怕我骂你啊!”明稷边骂边凶巴巴地跺脚,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恨不得扑上去打他!
这个小人!
竟然阴她!
“你!”殷遇戈差点被气个倒仰,分明是她的错!为什么一吵起来好像他才是十恶不赦的那个??
“你什么你!你凶我是不是?”
“谁凶你了!”
殷遇戈被她气得心口生疼——她简直!简直……该死的,就应该好好的抓过来打一顿才能泄气!
明稷哼哼唧唧:“若不是为了多看一眼某人,谁要跑去军营吃苦啊!”
“你还敢提他!”殷遇戈脑子一个没过弯,想当然以为李明稷说得是刚才那个小白脸,胸中酸胀满溢的东西几乎一瞬间喷薄而出。
“你唤他封先生?他是你哪门子先生?”
“到底什么惊世之才,值得你叫一句先生!”
一个温温柔柔唤对方姑娘,一个软乎乎回一句先生,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住没将那人杀了的!
一切对她有非分之想的,都该死!
“我……”明稷猛地一噎,太子暴跳如雷:“说啊!”
眼神凶狠地恨不得将她生吞了!
还真是……跟封先生一点都不一样的人啊……明稷心想着,温柔这二字,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殷遇戈身上。
她游离的眼神落在太子眼里,那腔怒火是怎么都灭不掉了。
“你真的……孤是当真将你惯坏了!”太子情绪渐渐平静,可是平静的底下却是不知怎么汹涌的波涛。
他气得脑中嗡嗡直响,一想到往事更加生气——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没良心的还跟多少人有过这样那样的接触?
不敢想,不能想,却又忍不住去想。
他退了两步,道:“反省,就在这屋中反省,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说罢狠狠摔上房门,从外面将门锁上。
明稷一个没注意就被反锁在屋中,太子卫率的动作非常快,几乎是瞬息之间,一扇扇门和窗在她面前“啪啪啪啪!”被合上!
卧槽!
等等!
这画风为什么突然转到监/禁play!?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什么狗血虐文的女主,猛地扑到门上,“啪啪”直拍:“你不要关我啊!”
殷遇戈的剪影落在窗上,带着没有消掉的余怒,竟然真的那么狠心地走了!
“我tm……”明稷彷徨的小爪子挠了挠空气,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我tm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写你这种性格的男主干嘛鸭!”
第70章
“小白菜啊, 地里黄, 两三岁啊没了娘……”
殷雅费劲地掰开一根木封条,气喘吁吁骂道:“别唱了!你娘听见了不得被气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