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的心画师(72)
“休息,没机会了……咳咳咳……”
一阵尖锐的笑声传来,接着是一阵邪风,物转星移间,众人被摔得七晕八素,等他们艰难地爬起来,发现摆满山珍海味的桌子没了,古色古香的庭院也没了。
空旷的山洞中央,炉鼎烧得正旺,猩红的火苗在众人的眼中肆意的跳着,嘲弄着他们眼底的恐惧。
“这是哪儿?”
“我要出去。”
不知谁喊了一声,混乱的人群,竞相涌向大门,人挤人,人踩人……骨肉亲情,手足之情,在那扇象征着生的门面前,一文不值。
“别动,那不是门。”
极致的恐惧,已经迷了那些人的心智,没人在意温心的警告,即使前脚跨出门洞,后脚就成了炉鼎的燃料,还是前仆后继,停不下来。
同样是赴死,有人是为国为民,有人是为家为爱,也有人仅仅是因为怕死,靠着家族的荫庇,这些人生来富贵,手握金杯,看着众生为了生活倾轧、厮杀取乐,谁曾想他们也不过是比他们更高阶人物的玩物。
“一群自私自利的蛆虫而已。”沈奕握住温心的手,“他们是自食恶果,不值得同情。”
“我没有同情他们,我只是感慨。”温心回握住他的手,他的手竟比她还要凉。
炉鼎承受不住激增的燃料,火苗一下窜得老高,将昏暗的洞穴,照的透亮,温心发现他的脸色很差,担忧道:“你还好吧?”
“身子有点乏,无碍。”
他的注意力,全然在那混乱的局势之中,温心咬了咬唇,没有再说什么,默默握紧了他的手。
沈氏嫡系这一脉,是少神云启的一魂转世而成,为了弥补传承中的神力损耗,云启将他的本元封印在玲珑之中,滋养着每一代继承人的心魂,护佑他们平安长大。沈奕并不知道这个从小挂在脖子上的珠子,是他保命的家什,穿到异世后,就送给了温心。玲珑过早离体,导致他年纪轻轻,身体就开始早衰。
得知命不久矣,他就开始布局,为她扫尽恶心的蛆虫,铺平人间的坦途。
蛆死的差不多了,蛆王不再惺惺作态,只见孟老爷子朝着石壁的方向深鞠一躬,“火生好了,恭请尊主。”
伽罗的上半身,慢慢从石壁上显现出来,他打了一个哈欠,不耐烦道:“火生好了,那就加药材啊!”
“是。”
孟老爷子指着贴身护卫,“来人,将药材送进炉鼎。”
七个蒙着头的小孩,被押了进来。
“等等,这药的味道不对!”伽罗眉头一皱,嗅着鼻子,又闻了一遍,“这些根本就不是至阴至纯的血脉,孟老头,你昏头了,连本座都敢欺瞒。”
孟老爷子吓得两腿一软,不断磕头认错,“尊主,小人不敢。”
“瑶琴,怎么回事?”孟一山见形势不对,小声问女儿。
孟瑶琴也一脸懵,这些孩子的出生日期,她核过数遍,都是阴年阴月阴时生人,看押的地方,偏僻难寻,看押的人,也是她的心腹,每一环她都慎之又慎,怎么可能不对?
“你敢不敢,与我何干,子时将近,你却弄丢了本座的药材,找死。”
一阵劲风扫过,孟老头跟破布一样,在空中翻了两个圈儿,落到孟瑶琴和孟一山脚下,吓得两人往后退了一大步,他们瑟缩着身子,看了眼石壁上的脑袋,没敢伸手扶人。
“她,她可以当药材。”孟老爷子挣扎着弯起手指,指着孟瑶琴,“她是我们孟家百年的独女,可以扭转乾坤,她也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她可以当药材。”
伽罗来了兴致,看向躲在孟一山身后瑟瑟发抖的孟瑶琴,“百年独女,过来。”
孟瑶琴不敢动,“爹,救,救我!”
孟一山却让到一旁,用力将女儿推了出去,“瑶琴,听尊主的话,这是你的福气。”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啊!”孟瑶琴不敢看伽罗,闷着头一个劲儿说自己不是,一声尖叫过后,她的脖子已经卡在伽罗的手中,伽罗闭着眼睛,像个猎狗一样,从她脸上闻到脖颈。
咔嚓一声脆响,孟瑶琴从脖颈处断成两节,身子被扔进炉鼎,头滚到了孟一山的脚下,两个眼珠爆了出来,贱了他一脚的血,吓得他抬脚就将那血凝凝的脑袋踢了出去,生生将爬了起来的孟老爷子砸回地上。
“快将这个晦气东西扔掉。”
吓傻的护卫这才反应过来,抬脚将孟瑶琴的脑袋踹到远处,将孟老爷子扶了起来。
“老子要的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人,你弄个男人来糊弄我。”随着伽罗的一声怒吼,孟老爷子连同他的护卫一同被扔进了炉鼎,窜起的火苗中,还能看到他扭曲的脸。
孟一山也吓傻了。
好好的女儿,怎么就成了男人。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玫瑰美人拍着手从角落里走了出去,“尊主,咱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伽罗歪着脑袋看向她,“好纯的味道,女人,你是阴年阴月阴时生人?”
“正是。”
“你想做本座的药材?”
“没错。”
“代价?”
“杀了他,挫骨扬灰,灭魂断灵,我要他永世不得超生。”玫瑰女人指着孟一山说道。
“成交。”
伽罗就喜欢这种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孟一山不明白,陈奇新娶的这个老婆,为何与他有这么大仇恨。
玫瑰美人走到孟一山面前,笑着问道:“孟先生,还记得二十五年前的中秋夜,你睡的那个女人吗?”
孟一山脸色骤变,“你是沈心怡的女儿,秦胜静。”
“没错,父亲,女儿来亲自给你送终了。”
秦胜静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尖刀,看了伽罗一眼,伽罗手指一点,孟一山从头到脚就不听使唤了,只剩眼珠子惊恐地看着秦胜静一刀挑了他的手筋。
“百年独女,扭转乾坤,哈哈哈!今日我就要灭了孟家,扭转乾坤。”说完,又是一刀,“这一刀,是替那些被你辜负的女人扎的。”
“这一刀,是替孟瑶琴那个傻子扎的,男扮女装,替父尽孝,亏他想的出来。”
“你迷.jian我母亲,嫁祸给沈舅舅,害我从出生就活在母亲的偏执中,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这一刀,是替我自己扎的。”
挑完手筋脚筋,伽罗解开术法,孟一山跟坨烂泥一样,滑到地上,剧烈的疼痛,扭曲着他的五官,胸脯跟扇破风机,噗嗤噗嗤上下抖动着,嘴里还在嘟囔着,“逆子,逆……”
秦胜静勾起嘴唇,踢了他一脚,把玩着手中带血的尖刀,笑道:“我母亲那把刀是不是特别好用?够傻,够痴,也够蠢!”
她的样子,渐渐与脑海中的某个影子重合起来,她来了,她来索命了,孟一山用劲力气,想要逃命,奈何手筋嚼劲已断,只能像个受惊的蛆虫在地上扭动。
“我这把刀就不一样了,它快、狠、准!”
三刀直击要害,扭动的蛆虫安静下来,秦胜静冷漠地抽出尖刀,在他脸上擦了擦,扔到一旁,嫌恶道:“真脏!”
忙完这一切,秦胜静指着昏死在角落的陈奇,“这人待我不错,若是可以,请留他一条性命。”
“可以。”
伽罗说完,绅士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秦胜静看着温心,微笑着闭上眼,谢谢她给了她生的希望,也给了她死的勇气。活了二十几年,从未像这样轻松过。身体像棉絮一样,飞了起来,死亡原来这么舒坦。
炉火吞灭秦胜静的瞬间,一阵浓烈的香味从里面冲了出来。
“不亏是我细心培育的千年曼珠沙华,真香!”伽罗歪头看着温心,“衡儿,药浴已备好,请。”
话音刚落,温心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向炉鼎。
“心儿……”
沈奕扑上去抢人,却被炉火弹了出来,他不死心,又试了几次,还是没用。
“你疯了!”
“本座才没有疯,我是在救她。”
伽罗手一点,温心平躺在半空,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可是姬衡。”沈奕想起温心跟她说过云启给了她姬衡的手镯,伽罗再疯,也舍不得伤姬衡。
“她不是,姬衡不会那样对我。她就是云启造出来残次品,我要用她重塑我的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