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的心画师(70)
沈奕不以为然,“歪瓜籽儿多。”
“打群架的时候,谁管你歪瓜还是美瓜?就算不打架,那口诛笔伐,也讲究个人力配制。”
直觉这顿鸿门宴不好吃,温心打从进门,就开始计算这战力问题。
“手。”
沈奕揉开她凝结的眉心,握住她微凉的手,揉搓了一会儿,冰凉化作温热,顺势将人拉到怀里,细声和她咬耳朵,“夫人,沈家人丁旺不旺,还看您……”咬完耳朵,他还不撒手,死死盯着她的耳廓,直将那白瓷的肌肤,盯成了粉白,才勾着嘴角,任鼻尖轻轻拂过她的耳垂,静看那粉白盛开成深粉色。
远处,孟一山的目光在甜腻的两人和黑脸的凌熙身上来回扫过,这位温小姐,还真是孟家的贵人,“凌先生,这酒不合胃口吗?”
凌熙此刻的心情,就跟冰窖里的碎冰一样,既冷又碎,“酒不好,就别乱吠吠。”
孟一山:“……”这柄刀锋利是锋利,就是脾气忒差了,念在他今日还有大用的份上,孟一山只能打碎牙活着血咽了下去,努力挤出笑,谄媚道:“瑶琴,去酒窖里把我珍藏的那几瓶好酒拿来。”
“不用。”凌熙的目光一直追着温心,一个眼神都没给孟家父女,“那些酒,孟先生还是留着庆功宴用吧!”
“看来凌先生已经布局妥当啰!”
孟一山终于找机会问出这句重点,凌熙嘴上答应与他合作,他调派了多少军方的人来,怎么布局?却只字未提。孟一山又不敢直接和他提,只能旁敲侧击。
“嗯。”凌熙随意哼了一声,突然歪头对上孟一山焦灼的眼睛,上扬的嘴角,微微勾起,“孟先生这是不信任我?”
孟一山眼皮一跳,慌道:“怎么会?人年纪大了,容易不踏实。”
“能让孟家查觉到的布防,怎么可能瞒过沈奕?”说完,凌熙用手指点着孟一山的胸口,将凑近他的人推了回去,笑道,“还是,孟家自觉比沈家还要强?不需要我帮忙。”
孟一山吃瘪,讪讪地缩回身子,刚要坐下,却被凌熙一把拎起,大力甩到旁边,“姐,坐这里。”
温心也没客气,径直坐到孟一山的位置后,才仰头不好意思道:“孟先生,不介意吗?”
“当然不介意。”
温心听后,自动忽略孟一山眼里的苦涩,“那就好,我还以为您老想坐这里呢?”
温心所坐的位置,是主位,那是沈奕的位置,往年,沈奕不来,这里都是空着的,这段时间,凌熙夺了沈家不少资源,孟一山也跟着飘起来,他这点小心思被温心这么点出来,就蛮那啥的。
“噗……”白老爷子突然掩着嘴笑道,“一山,我刚看了个笑话,很好笑。”
就在这时,上车给温心拿披背的沈奕,走了进来。“白老爷子,我刚也看了个笑话,确实挺好笑。”
“少主,今年年景不错,笑话多,有意思。”
沈奕锤着眉眼,笑了笑,默认了他的说法。这两人一唱一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说的是谁,要不是穿着鞋,孟家父女此刻的脚趾,定能扣出一座凤山。
到底是修炼了几十年的狐狸,孟一山很快想出挽尊的法子,“温小姐,我是不介意您坐这儿,但这主位是留给……”说完,还为难地看了沈奕一眼。
“哦,原来月宴还有我的位置啊……”沈奕一副我怎么不知道的样子,着实将孟一山气得不轻,“少主,你一直是四大家族的大家长,怎么会没有您的位置。”
“既是我的位置,那心儿坐又有什么关系?”
“孟叔,我这好不容易将人哄回来,再让您吓唬跑了可怎么办?”沈奕挑眉看着快缩成一团儿的孟一山,“您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少主教训的是,是一山愚钝了。”
沈奕贴着温心坐下,指着白老爷子下手的位置,“孟叔坐那儿,那儿视野好。”
主位没坐到,还被发配到白家下手,孟一山这脸丢大了,远处传来的窃窃私语,就跟片刀在他身上凌迟似的。
“来来来,孟贤侄。”白老爷子友好地替他拉开椅子,“少主说的没错,这儿视野真的好。”
上菜的位置,视野好个屁!
孟一山忍着将这老匹夫扔出去的冲动,尬笑道:“谢老爷子关爱。”
“瑶琴也来坐。”招呼好孟一山,白老爷子又热络地喊孟瑶琴。
白老爷子的这声瑶琴,信息量过于巨大,忙着嚼舌根的众人,收住舞动的舌头,竖起耳朵听了过来。
当年白家长孙早夭,白老爷子怜恤爱孙,与孟家商议,希望孟瑶琴以未亡人的身份送爱孙最后一程,之后梦瑶琴不但婚嫁自由,白家还会以娘家人的身份为其添妆,送她风光出嫁。
孟家一口答应,但安葬那日,白家人将入土的时辰一拖再拖,孟瑶琴却没露面,恨急的白老爷子在给爱孙撒第一把土时,说道:“衾儿,下辈子做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吧!她……不值得。”
一句不值得,两家的关系就此降至冰点,两家明里暗里斗得不可开交。
孟瑶琴这三个字也成了白家人的禁忌,谁也不想提,谁也不敢提。
此刻,白老爷子突然招呼孟瑶琴来坐,难不成是两家要破冰?
众人探究的眼神,让孟瑶琴如锋芒在背,那个被她关进小黑屋的少年,猝不及防地冒了出来,他唤她“琴儿”,他对她笑,他为什么要对她笑?
“走开。”孟瑶琴突然抱头后退。
“瑶琴,怎么回事!”孟一山抓住她的胳膊,威严道。
画面裂开,那个风光霁月的少年没了。
孟瑶琴无措地看着怒气冲天的父亲,“父亲,我需要走开一下。”
“好,你去后厨看下。”
到底是自己最看中的孩子,孟一山虽然生气,还是放她走了,“这丫头是个劳碌命,谢白老爷子美意。”
白老爷子听后,冷言道,“孟家舍得让这么能干的丫头许给衾儿,这么说来,老朽还得谢谢孟家的大恩大德啰!”
“不敢,是瑶琴没福气。”
“是衾儿没福气才对!”
白老爷子侧身碰了碰孟一山的酒杯,自顾自饮完后,扔下酒杯,靠到椅背上,随心道:“我呀!最近听了一个秘密,不知贤侄有没有兴致听一听?”
白老爷子突然提到白衾,孟一山后背直发冷,哪还敢听他讲什么秘密,“老爷子,这世上哪来什么秘密,都是些博眼球的噱头,不听也罢!”
“白爷爷,我想听。”
温心开口要听,沈奕和凌熙自然也来了兴趣,“老爷子,我们也想听。”
“既是少主和太太想听,那老朽就说说。”
三十年前,有位云游的和尚,到当地的大户家化缘,大户人家的当家是个大善人,赏了他一碗新出锅的红烧肉,和尚乐呵呵地吃了,并回赠了他一幅画。当家人什么宝贝没见过,一个落魄和尚能有啥宝贝,那幅画很快被他抛诸脑后,后来,下人收拾库房,失手打翻水盆,污水泼到那副画上,现出“百年独女,扭转乾坤。”当家人收到消息,请人鉴画,鉴宝师认出这是上古神话中《玄武》的胎神画,乃北方之神,可通玄冥,主长生,这画里面可能藏着让人长生不老的秘密。
鉴宝师的随口一说,却迷了当家人的心窍。
为讨当家人的欢喜,那家人开始了没脸没皮的生女比赛,儿子、孙子,一个接一个的生,就在这家青壮年男人快要精.尽而亡的时候,某个留在外面的种子,竟然生根发芽,长出一个女娃娃。
就在那苦命的女子,以为母凭女贵,可以等来和情郎厮守的机会时,当家人以“你不配!活……着。”
这句话一出,众人的心弦均是嘎巴一声脆响,不约而同地看向面上极力维持平静,手脚却抖得像筛糠的孟一山。当年,还是年轻人的孟一山为了红颜,和孟老爷子闹得不可开交的画面,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白老爷子这个秘密,就差指着孟家人的祖宗牌匾,对,我说的就是你家的不肖子孙。
“白爷爷,那小女孩怎样了?她有没有扭转乾坤?”捧哏女王温心及时上线,推剧情。
白老爷子扭了扭发酸的脖子,轻嗤道:“一个被家族逼死母亲的可怜孩子,有什么能耐扭转乾坤,无非是成为家族的棋子,诓骗几个良善的男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