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风月系列之恨到归时方始休(出书版)+番外(10)
是这样吧,应该就是这样的,自己和那两个妓女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别,都是千千泄欲的工具,他想要的时候便要呼之即来,不想要的时候也必须挥之即去。谁会为他们这种泄欲的工具浪费柔情,天下的男人不会,千千更不会。
不,不应该还叫他千千了,他现在是爷,是自己高高在上的主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自己,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的时候,也早已不复少年时的俊美修长,有时候照照镜子,连自己都会厌恶那张染满风霜的脸孔,还有那微微驮着的背,那是常年的卑躬屈膝换来的,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还会对他有吸引力。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执着的要着自己,是因为……报复吗?
李书白自嘲的笑了,没错,只能是这个理由了,难不成他还能以为上官千斩是爱上了自己吗?多么的可笑。又是多么的可悲,这种将自己彻底毁掉的报复,占有身体,侮辱灵魂,用这种最骯脏的方式,不断的对自己强调:你已经是奴才,已经是娈宠,已经再也不能清高再也不能洁白如雪。
「爷若是想报复我,何必亲自上阵呢。」后庭处被突然的顶入带来一阵钻心的痛楚。但李书白却倔强的咬住了已不再鲜红的薄唇,他大口的喘着气,来平息那股疼痛,然后直直的看着那在上方俯视自己的强壮男人,自嘲笑道:「其实,弄几个流氓地痞来,也是一样的,反正你只是想让我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份,只是想尽可能的把这具臭皮囊弄得脏臭无比不是吗?不过就是这么个简单的目的,却要爷亲力亲为,实在太难为了吧。」
「这是你对我的挑衅吗?」上官千斩脸上带着薄怒,律动的动作却一刻不停,但他的心里是带着微微喜悦的,李书白总归是有反应,他对自己有反应,不是像那天一样,完全的就是个活死人,是个木偶。
他抽插的更加起劲,仿佛李书白的话是最烈的春药,一边在对方的耳边不停呢喃着:「没错,我就是要亲自上阵,把你放给他们调教,我怎么能放心呢。」
剧痛无边袭来,李书白拼命隐忍,他不肯发出示弱的声音,可是不久之后,视线便渐渐模糊起来。恍惚中,上官千斩似乎抱住了他的头,深深的吻了下来,但意识也就在这一刻彻底丧失,以至于当他醒来后,会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是做梦了。
在龙尊皇朝,民间男女之风并不十分严格,一男一女两情相悦,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通常不会做出什么逾矩的动作,便以一吻定情,所以,那些达官贵人,士子百姓在妓院或者花街柳巷中,是从来不会去亲吻那些卖笑的男男女女的,他们只将这些人当作泄欲的工具,怎可能将用来表示爱恋的亲吻用在那些卑贱的妓人身上呢?
与此同时,枫晚亭的一个房间里,却传来喃喃的咒骂声:「啊,气死我了,该死的上官千斩,他……他竟然不要我,去要那么个老男人,我……我没练成天香媚功的时候,他一天能要我两次,如今我练成了,他只要提枪进港,便由不得他,但他偏偏让我功亏一篑,我不甘心,啊啊啊……我不甘心啊……」
这番刻骨咒骂本来应该是大喊出声方能显示出其威力,但可怜这女人身在枫晚亭,根本不敢大声说出来惹人疑窦,只好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发泄咒骂,到最后,她气得快中内伤了,一口血都险些喷出来。
也难怪,眼看到手的肥肉,却凭空被人夺走,还是被一个老男人给夺走,这让她情何以堪,如何能够甘心啊。
第六章
李书白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剧痛还没有消失,不过比起上一次,这回总算是稍微的轻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他的骨头架子却是真的要散了,被摇散了。
晃了晃头,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不停移动着的顶棚,身下也传来摇摇晃晃的感觉,伴着马车辘辘的声音。他蓦然想起,上官千斩说过第二天要回府的,难道这已经上路了吗?那自己睡了多少时候。
拼命的想要坐起来,却听一个温柔的声音道:「别起来了,再歇一歇,马车上是比较辛苦的,等回到宫中就好了。」
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但那种温柔的语调却十分陌生。还伴随着「咕咚」的声音,李书白疑惑的看过去,只见上官千斩正在自己的身边含笑相望,目光前移,可怜的风凉成狗吃屎式趴在车子当中,好在车上铺着柔软的波斯毯子,否则他的牙齿说不定都会被磕掉几颗。
「爷,我出去看顾一下马车。」强作沉稳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卫的身子挺得标枪般直,只有肩膀在轻微抖着,他的双手也紧紧握成拳头,而且不等上官千斩出声,他便一挑帘子走了出去。这在李书白看来,明明就是不想和自己这个卑贱之人共处一室。
叹了口气,他终于坐了起来,淡淡道:「爷,我只是个下人,怎么能和你共乘一辆马车呢?我还是出去吧。」
他说完就要下来,却被上官千斩一把摁住,听他笑道:「你是我的贴身仆人,当然要和我共乘一车了,没看到风凉和小卫都在这里吗?哦,小卫那个孩子平日里只知道练功,这个……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是有些差劲,不过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他一边说着,又凑近李书白,轻声笑道:「何况现在你已经不止是我的贴身仆人那么简单了,昨夜我让你辛劳了一宿,一直到昏迷,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补偿你一番,你说是不是?」他说完,还故意暧昧的笑了几声,听得风凉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番话已经不能叫做暧昧,而是露骨了。
李书白的一张脸羞的如同煮熟的螃蟹,恶狠狠的瞪了上官千斩一眼,他绝望的想:看来千千是真的不知道要脸了,可我虽然为人奴仆,却还没练到这个级别上,以后要和他朝夕相处,我可怎么办啊?
早知如此,当日被他买来时便该自尽,也省的受这侮辱,偏偏还有几个好友,当日为保我性命是立了契约的,若我寻死,他们就都要来代替我为奴,怎能忍下心来呢?
李书白恍恍惚惚的想着前程,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觉马车停了下来,他打了个趔趄,眼看就要跌到榻下,幸亏上官千斩眼疾手快,连忙捞住了他,方免去了和地面亲吻的机会,只是这样一来,他却又倒在对方怀里,还不等挣出来,小卫就挑开门帘,沉声道:「爷请下……」
一个车字被硬生生憋在可怜侍卫的喉咙里,愣是发不出来。
风凉终于得到了可以取笑这个冷血护卫的机会,他拍拍手,状甚潇洒的下车,嘿嘿笑道:「笨蛋,你还没适应过来吗?真是个榆木脑袋,哼哼,宫主教你的泰山崩于前不变色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小卫被他说的一滞,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那边上官千斩不顾李书白的反对,到底将他搂在怀中,扶着走了出来,一边笑道:「就别挣扎了,让我的手下看见像什么话?再说你能挣得过我吗?还以为我是八岁的孩子呢。」
一边说着,他早就携着李书白下了车,只见那些迎接自己的护法使者们都瞪大了眼睛,其表情之精彩,丝毫不比小卫逊色。
「你们的定力有待加强了。」
上官千斩咳了一声,环视了周围的众多属下一眼,心想这群没出息的东西,我平时都是怎么教诲他们的,一个个上刀山下火海还没看见变颜色,如今不过是扶着一个人,又不是什么娇滴滴水嫩嫩的大姑娘,看看那一个个眼珠子瞪的,都快凸出来了。
他哪知道若真是扶了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这些属下还不至于是这种表现呢。就是因为他扶的是李书白,这么个历尽沧桑的老男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宫主的亲人,要是什么娈童,岁数显然也太大了些,偏偏宫主扶的那个姿势……护法使者以及小兵们齐齐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像下去。
上官千斩不再理会那些属下,只对身旁的风凉道:「你去厨房,把秦姑娘和何大宽给我叫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他们。对了,再把负责到各地采买东西的钱星一并叫来。嗯,小卫吩咐下去,一个时辰后在风刃厅开会,让所有使者以上的人过来集合。」
风凉答应了一声,又斜眼看向李书白,期期艾艾道:「呃,宫主,那个……那个李公子怎么办?用不用给他收拾下一间房?你看是邻着我好呢?还是邻着你,方便你使唤他。」
他的声音不高,但是千斩魔宫中的这些手下都是什么人啊,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高手,一听这话大有深意,不由得一个个放缓了脚步,两只耳朵都快支棱成兔子的形状了,就奔着能够第一时间内掌握那个男人的第一手资料。
上官千斩怒目看向风凉,冷哼一声道:「邻着你干什么?莫非你还想趁夜深人静去找他联络联络感情吗?也不必给他收拾房间了,就住在我的屋里,方便我随时使唤他。」
这番不讲道理的话他说的理直气壮,吓得风凉噤若寒蝉,心想娘哎,宫主不是得了失心疯吧?我找他联络感情?我们有什么感情好联络的,啧啧,这醋吃的还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