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风华今眇然+番外(32)

作者:祎庭沫瞳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关键字:主角:祁襄;白君瑜 流放五年,曾经风华清靡的祁襄已变成毁了容的病秧子。十年单恋,祁襄跟白君瑜抢过姑娘、辩过诗文,却从未跟他提过这份倾慕之情。 作为家中庶子,父亲忽视,嫡母厌恶。祁襄没得过什么,却被家中连累,不断失去,拆去傲骨,磨去风华,最后一无所有。大赦归京,繁华未改,故人依旧,只有他物事人非……点击展开

“知道了。你求来的平安符我戴着,定能保我无虞。”

白君瑜笑了,“希望如此。明天天不亮大军就出发,你不必来送我了。”

祁襄本也没想去,但在白君瑜面前也不能这样说,“那等你回来,我给你摆庆功酒。”

“好。”白君瑜看着祁襄,有些移不开眼睛,屋内烛光不甚明亮,将祁襄照得更为柔和,连疤痕都淡了许多,目若朗星,颜若美玉,是与平日不同的温和,也别有一番风逸。

次日一早,大军出发。

郤十舟也暂且搬来了四合院。他心中也有担忧,四皇子和白君瑜不在京中,他也怕有人趁机找祁襄麻烦。祁襄虽能应付一二,但有他在更为保险。

午饭后,祁襄站在院中,看着阴沉沉的天,觉得这不是个出征好的日子,若下雨,白君瑜肯定能赶上。

郤十舟将药罐子放到炉上,说:“这人年纪大了,觉少,起得就早。”

祁襄被他分散了注意力,转头看向师父,不知道师父要说什么。

郤十舟接着说:“所以我闲着没事,就去看了一眼大军出征。如你所料,那位何小姐果然去了,哭得梨花带雨,身上也不沾翡翠,素得很,看起来就像为白君瑜担心,无心收拾一般。我差点就信了。”

祁襄失笑出声,“差点?”

“是啊”郤十舟跟说戏文似的,“然后她回了府,等我在早饭摊上吃完饭,就看到她花枝招展地出门了,脸上没有半分憔悴担忧之色。若把这姑娘放到后宫,应该也是一把好手。”

祁襄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好吧,至少让君瑜安安心心把仗打完。”

郤十舟笑说:“他自然能安心把仗打完,毕竟你都安排好了不是?”

雨滴落下来,砸在祁襄的鼻梁上,“下雨了……”

郤十舟催促他,“快进屋去,别淋了雨又生病。晚上准备些肉烤来吃吧,下雨天吃烤肉,再配一壶酒,岂不美哉?”

大军浩浩荡荡赶往边关,往北走雨水少些,加上天气热了,休息时倒也不必非得搭帐篷,席地而眠是常事。

篝火上烤着刚猎回来的獐子、野猪等,数量不多,是给将士们的加餐。他们赶到边关还需要些时日,携带的粮草在边关至少要吃上两个月,所以途中若能猎到些野味,也能省下不少粮食。

吃得饱,将士们才有动力。此时都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聊着家乡的事、聊着战场上的传闻、聊着打了胜仗后得了赏赐要怎么花,等着野味烤熟。

白君瑜没有选择跟士兵们同坐,他和荣沧独占了一堆火,上面烤着野鸡,火下还埋了只叫化鸡。

荣沧一改在京中的雍容华贵,穿着精练的铠甲,与将士们同吃同睡,不抱怨,不嫌弃,就像在战场上打滚多次的老将。荣沧表现出的随遇而安也让士兵们心生好感,他们是去打仗的,自然不希望军中来个祖宗,在打仗之余还要伺候着,只会让他们看清贵贱之别。

荣沧喝着一壶小酒,也不敢多饮,怕耽误明天的行程。

白君瑜看着火堆,沉默不语。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荣沧用匕首割了一下木架上的野鸡,没熟透,还得再烤一会儿。

白君瑜回神,淡笑道:“没什么。看殿下这样适应军中生活,我也就放心了。”

荣沧又喝了一盅,笑说:“可能是在京中待久了,也待腻了。如今离开了那四面的城墙,倒是自在惬意得很。”

“也是。战场危险,但京中实则也不安全,都是一样的。”他们离人群远些,说话也不必太顾忌。

“没错。”荣沧换了条腿支着,“这几日你总发呆,是有什么难事吗?”

“没有。”白君瑜说:“只是惦念家中而已。”

他这几日不知怎么的,一休息下来就会想到祁襄,会想起祁襄的睡脸和烛光下的样子,也会担忧祁襄现在如何。但这些他不能和荣沧说,说了也没用,就找了个借口。

荣沧信了,白家之前的事他也知道,白君瑜担忧也正常,“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操心,奉北将军必能处理好。”

白君瑜敷衍地点点头。

白如脸色阴沉的匆匆走来,观察了一圈见无人注意这边后,单膝跪地尽量压着声音道:“殿下,少爷,出事了!”

荣沧一怔,下意识地看向白君瑜。

白君瑜皱眉问:“怎么了?”

白如咬牙切齿道:“随军的粮草里被掺入了大量的石子,恐怕不足以支撑到大军到达边关。”

第26章

“怎么会这样?!”荣沧惊怒地一下站起来。

他声音太大, 也引来了士兵们的关注。

白君瑜一脸淡定地对他们道:“无事,私事而已,你们继续。”

既然是私事, 他们自然管不上,也不好八卦,而且都是男人,也不太好传问这种事,没多会儿篝火前又热闹起来。

白君瑜也站起身,低声道:“我们去那边说。”

休憩时只设了必要的帐篷, 暂无议事的地方, 只能走远些说。而既然是私事,他们躲着点人, 士兵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走到无人之地, 白君瑜问:“究竟怎么回事?”

他不是不担心, 只是这种情况下, 如果他不冷静,军中必会大乱, 人心不定。

白如如实道:“随军的粮草表面看着没有任何问题,也从未出过这事, 检查时也最多看了表面的几袋,看是否有霉而已。这次也像往常一样, 出发时没发现问题。今天第一车粮吃得差不多了,小的就带人去开了第二车,结果划开袋子往里扒了几分, 发现掺了不少石头。小的不敢怠慢,又紧接送翻了后面几车,发现情况都一样,这样估算下来,我们的粮草未必能够赶到边关的。”

“岂有此理!”荣沧第一次出征就遇到这种问题,他就算再傻,也知道是被算计了。只是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在粮草上动手脚,这简直无异于是从根上动摇军心。

白君瑜问:“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小的带去开粮的都是自己人,伙食营那边只跟了两个兵,也是自己人,不会乱说的。”

白如办事一向严谨,所以白君瑜无论做什么,都愿意带着他。

“很好。让人先把出发前检查军粮的人看紧,其他的装作无事就好。”他不确定检查粮草的人是否参与其中,但还是要盯一下,不直接关押也是怕有聪明人看到这种情况,猜出些事情来。

“是,小的这就去办。”

白如离开后,荣沧急切地问白君瑜,“兮择,现在怎么办?”

他很少这样着急,也是实在无法,这本不是他擅长的事,甚至白君瑜都没遇到过,让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听白君瑜的。

白君瑜负手而立,似感慨又似愤懑地说:“如果之前京中的局势只是暗潮涌动,那经此一时,就是正式向殿下宣战了。”

“你的意思是……”荣沧皱眉揣测道:“三皇子干的?”

“我想不出旁人。能做出这事的,必是与殿下有利益冲突的。殿下向来与人为善,没得罪过人,要说利益冲突,只能是几位皇子。大皇子体弱,在别处休养,二皇子不涉朝政,与官员也无甚往来。既能在朝中走动,又能拉拢住官员的,也就只有三皇子了。”

荣沧叹气,“是啊。之前我多有谦让,就是不想与他正面冲突,现在看来,我避着他,他也容不得我。”

“这次的粮草,户部是由何隶负责,若无他帮忙,这事必不能成。看来他是投靠三皇子了。”白君瑜不想这么猜,但户部能在这事上说得算的,只有何隶。

荣沧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是何玉恩的父亲,你和何玉恩……”他原以为有这层关系在,何隶应该会为他们所用才是。

“单凭何隶,他没这么大胆子,必是有人指使授意,还承诺保全他,甚至是更丰厚的回礼。京中放眼望去,除了三皇子,我想不到谁能让他甘愿冒这么大风险。他没有根基,爬到这个位置上实属不易,也是正好赶上朝中官员不足,想必他也是日夜忧心,怕被拉下马。这种时候,三皇子若向他伸出手,就算不仗着三皇子,只看着左丞相和皇后,就足以保住他的

地位。这种保证殿下你都给不了他,能给他的只有皇上和三皇子。”

“或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或者误会呢?”荣沧不是想自我安慰,只是觉得得劝慰白君瑜几句,毕竟这中间还夹着个何玉恩,就算他并不看好何玉恩,可他们毕竟是多年挚友,该说该劝的,总要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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