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药+番外(26)
人往往怜惜美人迟暮,而英雄迟暮、美人末路,另有一番唏嘘伤怀。
末路的美人推着两位原地感伤的孩子,转身走进红砖楼,背对残阳,以为躲得开收拾不起的遍地血。
末路多的是柳暗花明。
死去的虞美人连根拔起,大地的窟窿填上沉默、耐得住冷风的矮树。
北平的冬天来了,他们要快马加鞭,让冬天追赶他们钢筋铁骨的马,赶在冬青的前头,赶在被多灾多难的人世抓住前,像南渡中搭伙的雁,几朵无家可归的云,奔赴四季如春的天涯。
中间出了个小插曲。
迟楠提起,长这么大没去过塞外。
另两个人光速退了火车票,开车陪他走这一趟。
其实迟楠没那么想往北走,冻人,可这种感觉也挺好,不是吗。
出关前,孔七的马追上了他们。
孙防川身后是那支打过交道的小队,望去宛若草原四海为家的羚羊。
孔七拿下脸上半块方巾,翻身下马。
常随他身的文明杖没有带,皮毛代替呢大衣罩在肩头。
那股天然的匪气去了雕饰,扑面而来。
方肆懿安抚地拍拍迟楠手背,裹紧大衣下了车。
“真要走?”孔令真脱下左手的皮手套。
方肆懿双手插兜,看着他笑了。
“今天走的要是路青,换我问你,你走吗?”孔令真哼一声,把手套甩进他怀中,摘下食指上花纹繁复的金戒指。
“拿着这个。
认识一场,就此两清。
再见如果是敌人,便永远是敌人了。”
方肆懿把皮手套还他,戒指收进西装内兜。
“当真两清吗?”孔令真上了马,握住缰绳一敲脑袋。
“瞧我这记性,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那阵子方肆懿天天打听迟楠,烦得他觉也睡不香。
方肆懿从车里抬出一坛泥封的酒,单手递给他。
“提前请你喝喜酒,二十年的女儿红。”
孔令真不客套,掀开泥封,于凛凛风中长饮一口。
“好酒。”
松开手,酒坛四分五裂,余下的酒酿成离离北风,滋润下个季节的高粱。
而那些,与今年的雪无关。
“你跟孔七到底什么关系?”上了车,迟楠目光如炬。
“那是他的故事了。”
方肆懿故意卖关子,“亲我一口,就给你讲。”
迟杄受不了,从前座扔过来一条围巾,正好砸在他脸上。
自草原归来,迟楠度过了十余年中最安全的一段日子。
腻人的奶油蛋糕无限量供应,可以在凉爽的白昼敞开腿,骑到欲望上面。
方肆懿被坐过的脸湿漉漉的,使他联想到每天早餐桌上的羊奶,平静而腥膻的表面。
舞厅,电影院,马场,暂时不属于分外贵重的他。
赖床时,迟楠总被迟杄拖出被窝,按住操几顿,以至赖床到中午的毛病日趋改好。
偶尔都有空,三个人在阁楼的榻榻米上坦坦荡荡做爱。
这时迟杄跟方肆懿从不吵架,迟楠落得耳根清净,就想这一刻再长。
那也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窗台光秃秃水泥阑干,凹陷处卧的雨水倒映阴天的蓝。
电车清脆驶过,报童的叫卖声声悠远,拉长了叮铃叮铃的金属响。
迟楠睁开眼,九个半月胎儿撑大的肚皮首先入眼,一丝不挂下,失衡中透露生命的平衡。
方肆懿睡右边肩膀,一只手横在他胸口,虚拢愈发丰满的胸部。
迟杄睡左边肩窝,感觉到他的醒来,下意识将嘴唇贴在耳根。
大腿根精液干涸的痕迹,昭示着湿泞如同日复一日的错觉。
摸了摸两个后脑勺,熟悉的呼吸令他心安。
一阵隐痛传来,不知为何想起那个梦。
方肆懿的红豆破出自己血肉,缠绕成参天大树。
痛感愈渐强烈,迟楠抓住两只胳膊,晃醒他们。
“我感觉要生了。”
END.
到这里正文就完结了。
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故事,写同人也没写过。
太多瑕疵,太多遗憾,多余的话微博说吧,好好反省反省。
估计会小修一下再放txt,微博@年度爱神。
感谢诸君的陪伴,非常感谢,经常评论和评票的id我都记得。
有好几个番外,二哥的春梦,还有哺乳期3那个p,可能也有配角的故事。
不管你们想不想看我都要写(狗头
第31章 番外 春梦
迟杄有时后悔带方肆懿来上海,简直像养了两个孩子。
不对,三个,肚子里还有一个。
方老板除了围着迟楠转,其余大小琐事一概不管。
这样做甩手掌柜,分明是存心。
他没工夫和方肆懿较劲。
十一月,中原大战正式结束,迟杄回北平,敦促迟杨将几个违法乱纪的兵送进大狱。
关了半个月折磨死,再扣上畏罪自杀的帽子。
当下该休养生息的隐匿去了,春风得意者哪有心思管区区几个兵的死活。
匆匆赶回上海,到家时接近黄昏,弟弟还在睡午觉。
脱下外套和衣躺进另一边,迟楠感觉到腰上多出条手臂,闭眼后靠在炊烟味儿的胸膛。
当年房子置在热闹地段,穿过几条弄堂,有的人家准备晚饭,已经上了灯。
“你回来了。”
迟杄亲亲他的发顶。
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多期待这句家常话。
克制的疲倦松了弦,两人温存一处睡着了。
梦铺展开一所欧式建筑的大厅。
动物皮毛搭着椅背,毯子垂下的角蹭过地板。
壁炉劈啪作响,静得只有窗外夜风拍打。
唯一的光源微弱忽闪,引迟杄走上旋转的木质楼梯。
楼上是白天,炽烈阳光从尽头射进来,像盏不近人情的探照灯。
心底无名的声音告诉他,推开眼前那扇门。
想停下,但渴望比探照灯的光强烈。
迟杄推开了门。
席梦思上睡着香甜的人,房间里藏了一个夏天。
迟楠十六岁的夏天,到英国念书的第二年。
一切步入正轨,跟同学有了点交情,三不五时出去聚餐。
俯身闻,能闻到浅浅的甜酒气息。
应该是回来直接醉倒,没换睡衣,背带短裤露出两截膝盖,合体布料下的部位未经把玩,保持私隐的关闭。
这年的他很瘦,领口锁骨突兀,脆弱到一个吻就碎。
嘟囔了什么,自己转正身子,胸部线条令迟杄想起尚未成熟的青橄榄。
房间内夏天烧得摧枯拉朽,马眼隐隐地出汗,清醒的人心跳加速,不清醒了。
脱下内裤,岔开小腿袜包裹的腿。
阴唇闭合,仅能容纳一条缝隙,两根手指最多。
扶住相对丰腴的大腿,舌头轻舔。
技巧已在实战中练习娴熟,没几分钟,小穴黏答答流出水。
手指沾了涂抹在外阴上,润湿阴蒂和周围那团肉。
青春期的欲念专供肖想,未被捷足先登。
他先为自己打开,会不会有些不一样。
插入时迟杄想,如果不是梦就好了。
夹太紧,掰开大腿,敞得更开往里操,插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手腕交叉举到头顶,下巴下意识抬起,承受唇齿间的狂风骤雨。
当乳头被咬住,迟楠终于醒来,撑起的动作反而把胸口往前送。
龟头刮过一点,刺激他瘫软回去。
这种感觉陌生又羞耻,他不明白。
看向身上的人,加倍不明白。
“迟......二哥?”十六岁迟楠对二哥的最大印象是笑面虎,不好招惹。
一睁开眼,本应在国内的他突然出现,肆无忌惮开垦着自己的身体。
无法用语言形容,太接近梦,还是个噩梦。
见人被自己弄醒,迟杄一只手按住他胸骨,加大力度肏。
阴茎发疯般撞击肉壁,比撕咬的唇舌还沉默。
“我操......迟杄你等等......”迟楠挣脱了手腕的钳制,扶住他肩膀。
看得出,他要问跟当下无关的事。
迟杄吧唧亲一口微张的嘴唇,把两条腿缠在腰间,顺着坐姿肏。
一向讲理的二哥不讲理了,连话也不给说的机会。
愤怒没找到发泄口,体内作祟的东西先泄了。
精液一股一股打在里面,黏热饱胀,撑得生理性眼泪不受控涌出。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