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22)
当钟秀的吻凑过来时,林至行就已经有些克制不住了。
这个吻很有攻击性,钟秀从前不会这么发狠的亲他,带着情欲,有些急躁。
亲了一会儿,钟秀开始脱睡衣,浅灰色的襟口袒露出里边雪白诱人的身体。
林至行将人压在床上,分开衣襟,叼住奶头用力的吮。
钟秀喘着气,隔着裤子摸林至行的下体。
很硬,体积庞大,热度透过布料传递到他手心。
“帮我脱掉。”
林至行的声音有些哑,眼睛低垂看钟秀手指的表情有种难言的性感。
钟秀笑了笑,拽着他的衣领和他接吻。然后摩挲着解开裤扣,将金属拉链拉下去。手指插进内裤橡筋里胡乱摸索。
很快,两人的衣物就在分不开的吻里被脱掉。
钟秀低头含住林至行的阴茎,帮他口交。
他以前也做过这种事,但那是为了讨好处,不像现在这样有兴致。
林至行跟他保证了忠诚,他就可以骗自己,这种忠诚是源于爱。
有爱的话,就可以和普通的性交区别开。
林至行享受钟秀的投入,他从没体会过这种投入,他清楚钟秀转变的原因,决定以后要好好表现长长久久的享受。
钟秀吸完阴茎,便翻身坐到林至行身上,勾着脖子吻他。
这回吻得柔顺些,不像之前那样急,但身体缠得紧,紧到像要嵌进他的怀里。
可床上是林至行的主场,主动权很快就被夺回手中。
钟秀不满的轻哼,用舌头同他角力,翘着屁股,挺动腰肢在他身上磨蹭。
林至行发现钟秀硬了,他很少在还没进入正题时就硬,需要自己多番挑逗,用些手段才能得趣。
这点让林至行一直觉得钟秀应该不是天生喜欢男人的。
关于这个,钟秀也不知道。在他还不懂得跟女孩该如何快乐时,就被林至行教会了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性行为。
他对性的明确认知源于十七岁那次强暴一样的性交,源于林至行的粗鲁的手指,满含贪欲的嘴唇与可怕的性器。
他像报复一样急切摸索着林至行的身体,挑逗他敏感的地方,舔他的脖子和胸口。
舔到心满意足,钟秀去纸袋里拿出那盒属于自己的安全套。
除了套子,林至行还买了润滑剂。他不是个对待床伴很细致的人,但钟秀是不一样的。
钟秀拿出一枚,用嘴咬开铝箔纸包装,扶着林至行的阴茎帮他带上。
然后在茎身上胡乱抹了点润滑剂,迫不及待的将那根狰狞的东西塞进屁股里。
太久没做,刚进去时有点痛,钟秀皱着眉头抽了几口气。
林至行亲他的耳朵,低低地说:“慢点,没关系。”
钟秀斜了他一眼,搂住脖子,有些不满的问:“你忍得住?”
林至行摇头说:“忍不住。”
钟秀主动,没人忍得住。
林至行想到陈世钊,忽然皱起眉头,翻身将钟秀压在身下。
“痛得话就喊出来,也可以咬我。”
钟秀挑着眼睛看他,用勃起的阴茎在他小腹上乱蹭:“快点,我想舒服。”
林至行动作激烈,他确实忍不住了。
钟秀刚开始还愉快的哼着,到了后来实在受不了又开始哭开始求饶。
“林至行,救我,救救我。”
第52章
他还把他当救世主。
林至行救不了人世间的他,或许能救救床上的他。
钟秀有些无望的想。
觉得快感灭顶,立刻要毁了他。
林至行吻他。
吻他的额头、鼻尖、嘴唇和脸颊。细密的,仿佛带着爱意。手掌握住他的下体,缓慢捋着柱身。
那里很烫很热,粘而潮湿。
钟秀听得见自己淫荡的呻吟,还有林至行进出的水声。
他向林至行求救,可要救他什么呢?
救他出快感,还是救他出假象?
钟秀忽然又不想得救了。
“林至行,肏我,不要救我。”
他哭着喊。
林至行放缓了动作,叹息一样说:“要救你,我只救你。”
钟秀被快感占据了大脑,他无法思考,听不懂林至行的话。
但他已经习惯了不懂林至行。
对方用一个深而绵长的吻便让他发昏发聩。湿淋淋的亲吻和湿淋淋的性器操纵着他,逼他呻吟,逼他扭腰,逼他快乐,逼他哭,逼他濒死,又逼他往生。
久别重逢的性,在后面缀饰上一点爱便颠倒众生。
钟秀从没在同林至行的性交中这样沉迷过。
他颤抖着射了很多,沾满林至行的手,流遍茎身与会阴。
林至行射在避孕套里,打一个结,丢到床边。
地上已经躺了五个,盒子里还有十三个。
钟秀做不动了,但他睁着眼,瞬也不瞬地盯着林至行。
他可真好看,怪不得这么容易就能得到原谅。
钟秀讨厌他。
讨厌得不得了。
骗了喜欢,拿身体谈交易,还让别人带走他。
混蛋透了。
但他还是打算再信他一次。
林至行永远都是少年钟秀对着月亮怀春的梦境。
过于激越的性爱总算随着那枚被丢弃的避孕套尘埃落定,林至行躺下来,面对面看着钟秀。
那张性事过后略微潮红的脸,还有那双亮得媲美地中海最昂贵琥珀的眼睛。
“累不累。”
他问。
钟秀轻喘着点头,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逐渐找回被林至行顶得支离破碎的魂。
“好累,我要洗澡,好粘。”
林至行亲了他的鼻头,带他去洗澡。
他以前也帮自己洗过澡,影视城那次。这个人站在吉普车面前的样子真帅,足够让满天星星唱歌。
那次他是为了自己来的。
钟秀忽然明白了林至行说想吃楼下小笼包的意思……
四月的时候,思过的秦铮终于得以解禁,静悄悄筹备复出。
被放出别墅的第一件事,是去看了还在住院的叶问商。第二件事,是冲到林至行的办公室打了他一顿。
林至行没还手,任由青年打。秦铮有恃无恐,拳拳揍在脸上。
回家时,钟秀看见林至行被打花的脸,以为他遇到了劫匪,慌慌张张说,咱们报警吧。
林至行听见他说“咱们”,心头溢出一口蜜。
“秦铮揍的。”林至行佯装委屈。
钟秀张大眼睛,问:“他为什么揍你?”
林至行说:“他说我欺负你。”
钟秀一下就乐了,笑道:“揍得好。”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翻出家里的医药箱,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签,帮林至行处理伤处。
“我跟他说还想继续欺负,你让吗?”林至行盯着他的眼睛问他。
钟秀受不了这种表情,垂下眼皮说:“你的脸被揍得太花,我不喜欢了。”
林至行最怕听到他说“不喜欢”,急匆匆捉过他的手,捧在掌里,从指尖一寸一寸摸。
“脸很快就会好的,而且我老了应该也不会很难看。”
钟秀皱着眉,但眼睛在笑:“谁要看你老的时候。”
林至行知道钟秀在嗔,他其实想看的,一定想看的。
第53章
林至行持续快一年的失眠被钟秀治愈。
可他这天早起,因为要送钟秀去见秦铮。
他有些紧张和不乐意,他知道秦铮在钟秀生命里的分量。
那名青年是钟灵的现世幻象,是支撑钟秀的精神脊梁。所以,他坍塌了,钟秀才不顾一切的逃跑。
不是因为自己,钟秀的决绝和温顺都因为秦铮。
这让林至行觉得很挫败,巴不得周沛把儿子关他个生生世世,一辈子不放出来。
但钟秀说了要见秦铮,林至行毫无办法。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欧式风格的小包厢,漂亮忧郁的青年乖巧的等着钟秀来。
钟秀推开门,见到秦铮,勾起嘴唇笑,说:“好久不见了。”
秦铮觉得钟秀的嘴角像羽毛,挠得他的心有些乱。
手边的玻璃台灯落下斑驳的光,秦铮抿着嘴唇掩饰了下,喊他:“秀哥。”
钟秀坐下来,雪白的脸颊落在斑驳的光里,像个不切实的幻象。
秦铮想,世上大概没有第二个人会像秀哥一样对他好了。
并且,秀哥的好什么都不要。
秦铮三月在禁足中过了二十岁生日,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