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教我出柜(28)
“有什么不好。黑无常不也一起拍。”粟烈大喇喇道。
见余敬之还皱着眉纠结,他直接上手帮忙整理软塌塌的衣领,喃喃道:“现在早晚温差大,你应该备件厚外套。风衣帅是帅,冻感冒了怎么办。”
“黑无常是陶文的对象。”余敬之心思还在上一轮对话,“他名正言顺,那我呢?你确定要一起?”
“确定!你是我家属,也名正言顺啊。”粟烈提高音量,掩盖住心中的雀跃。
拾起面具,左右比划,他说:“等会拍一张有面具的,再拍一张没有的。”又想起他手中的面具是余敬之拿了他的,粟烈急忙去服务台重挑一个。
他这边刚抬脚,另一边两个女孩子自拍的女生便急忙收起手机。粟烈贴心地从另一侧绕路,没去干扰她们自拍。
等他挑好面具回来,陶文也带人回来了。先是六人大合照,再是宿舍四人照,最后是cp照。
大伙在欢乐的气氛下咔嚓一张又一张。
在他们没有注意的角落,有两个女生窃窃私语,脑袋贴着脑袋在看手机里的内容,一脸满足。
“余学长真是帅啊!那气质,鲨我!!”
“黑白骑士也超棒!好有气场,好登对!锁死锁死!”
“烦人,圣诞老人怎么和余学长黏这么近,图都不好截了。”
“滤镜要不要这么厚,明明是余学长贴着圣诞老人。你看他的手,还搂着肩。啧,肯定不简单。你说他们会不会也是一对。”
“对什么对,赶紧去给我微博点赞!余学长是大家的,不准你给他乱搭cp。”
喧闹的活动过半,合影的人群散去,嘀咕的姐妹也不知所踪。
粟烈送余敬之去停车场找车,夜深了,替班的人也熬不住了,发了一串的消息来催。
离开前,余敬之降下车窗,请求说:“我后天要出差,应该是元旦前一晚才会回。我没时间收拾元旦旅行行李,你能帮我收拾一下吗?”
“啊?”粟烈瞠目。
“你要不愿意就算了。”余敬之略带失落,“等我出差回来再收拾。”
粟烈忙不迭道:“我收我收!我刚刚是没反应过来,你放心,交给我。保证你拎包就能出发。”
余敬之唇角上扬:“拎包就出发不行吧。”
“?”粟烈说,“怎么不行,你不相信我啊?”
“还得带上你啊。”
☆、第 26 章
余敬之这次出差学习,是到邻市杏城的医院观摩罕见病症的治疗,机会难得,科里有空的实习生都申请了,三三两两结伴,气氛很好。
只有余敬之一人落单,孤零零地走在后面。
见状,同行的两个女生有意放慢步伐与他并肩,笑嘻嘻地调侃:“石松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孤独寂寞冷啊。”
邻市的天气不比桃城暖和,夜间的风更是刺骨,这话也算应景。
余敬之被逗笑,下巴往前一扬:“喏,他正充当外交大使呢。”
前方,石松刚脱下厚实的大衣,贴心地往负责接待的女生肩上披,恰到好处的笑容和动作,像极了绅士。
显然他的这些套路只能骗骗刚认识的妹子,两位女生默契地嗤一声,无声地谴责。
身材娇小的女生感慨道:“石松就是太花心,要不然也不会每段恋情时间都不长。”
“切——这你就不懂了吧。”她的同伴说,“时间短才能高频率,不然怎么新人换旧人啊。”
“不会吧。这也太渣了!”
女生狠狠瞪一眼笑容灿烂的石松,摇头叹气,视线转移到余敬之,佯装随意地打趣:“石松是追人,你是被人追吧?听说圣诞节眼科有个护士向你告白,你拒绝了?”
没等他回答,女生又问道:“拒绝得如此干脆,难不成是有女朋友?”
余敬之假装没看见她眼里的期待,含笑回答:“嗯,确实是有喜欢的人了。不过还没追上。”
“真的假的?可从没听说你和哪位女生走的近啊,保密工作可以啊。”女生的同伴明显不信,有意诈他。
“成了请大家吃蛋糕。”
虽然没明说,但其中含义都听懂了。又闲聊两句,两个女生加快步伐,又剩余敬之一人镇守后方。
嗡一声,手机响了。
最先推送的是两个未接来电,余敬之直接划掉,点开有小红点的微信。
小树:回来时间定了没?我能买票不
经过粟烈千挑万选,元旦游的地点落在邻省的芦山。冬季的旅游宣传图是银装素裹、漫天飞雪,对于常年生活在鲜少下雪城市的粟烈来说,极具诱惑力和新鲜感。
余敬之归来时间不确定,粟烈是什么票都不敢买,一连几天都换着法子问行程。后天就是元旦了,他有些着急,不加掩饰地问。
余敬之手指在键盘处停了两秒,最后把打好的回复删了,拨个电话过去。
“喂?”粟烈有些惊讶,“你忙完了?”
“在回酒店的路上。”听筒里传来类似身体磕到栏杆的声响,还有隐隐的吸气声,余敬之嘴角浅浅勾起,“这么早就准备睡觉了?”
“没。”
粟烈好像钻进了被窝,声音突然变闷,含糊道:“是他们在打游戏,有点吵。”
“我给你发的图片你看了吗?”提及游玩,粟烈兴致勃勃,“如果你明天能回来,我们就按这个方案走。如果不能……那我去找你。听说杏城的山水也很不错。”
回复他的是猖狂的风声和隐约的呼唤声,余敬之应了句马上,发愁地说道:“可杏城只有狂风,没有飞雪。”
粟烈毫不在乎:“没事没事。旅游嘛,最重要的是心情,能一块出去玩我就满足了。”顿了两秒,他又补充,“工作重要,我都可以的。”
“那听我的?”余敬之好似憋着笑,隐约间粟烈竟然听出几分惬意和满足。
他傻傻地回:“当然。”
再次传来催促声,粟烈这回听清了,是石松学长。他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余敬之走快些,还说别再撒狗粮,吃得人撑着慌。
粟烈有些懵,以至于没听清余敬之说的话,他急切地追问。
余敬之却不肯重复,他笑了笑,声线迷人:“明天晚上的票,记得收拾行李。等我回来。”
挂了电话,粟烈还沉迷于最后四个字。
将握得温热的手机捂在胸口,他兴奋地裹着被子打滚,陈旧的床板不堪重负,卡兹卡兹地响,也没拦住他的好心情。
异样的动静惊得冯阳阳摘下耳机瞧一眼,低声骂一句神经。
第二天起床,粟烈看到余敬之凌晨发的车票、酒店和景点门票截图,本来半桶水的好心情直接溢出来,眼角的细纹都多了两条。
下午没课,粟烈早早地就收拾好东西回家。先把自己要带的衣物准备好,吃完晚饭,他拎着叮铃响的钥匙爬楼梯。
余敬之有轻微的强迫症,衣服都是有序摆放的,收拾起来很方便。
能二十分钟解决的事,粟烈偏偏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钥匙开门的声响,他赶忙把叠成摞的衣服一翻,随手捡起一件放在腿上,回头望道:“你回来啦?”
“嗯。”余敬之眉眼间带着浓厚的疲态,行李箱放玄关,手指勾着一份餐盒坐到粟烈身旁。
柔软的沙发凹下去一个坑,粟烈心跳有些快,探着身子去瞅餐盒,印着粥记,他问:“你还没吃饭?我妈烙了饼,给你留了两个在冰箱,我去拿——”
“我吃过了。”余敬之扯着衣服强迫他坐下,顺便抽走摊在他腿上的背心。两人靠的很近,他几乎是贴着粟烈的后背说的:“粥是给你带的,收拾行李辛苦了。”
说完他起身解开衣扣往浴室走,待门关上,粟烈才敢去碰脸。
温度比冒着热气的鱼肉粥还要高。
他总觉得圣诞过后余敬之变得有些不一样,可具体是哪儿不同,粟烈又说不出来。
不过,他察觉到自己脸红、游神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
美色误人啊。
在叠衣服与吃宵夜之间,粟烈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鱼肉粥美味且烫舌,余敬之穿着浴袍出来,他才吃了三分之一。
余敬之眺望:“好香,我也想吃,给我留一点。”
闻言粟烈欲去厨房拿碗,被他驳回。
“不用拿碗,懒得洗。”余敬之进了房间,没留反对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