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201)

怎么办，他还在顾刃峰面前说过他喜欢笨一点的人。Omega抱着枕头面红耳赤地关上终端，怎么都不敢继续看下去了。

他不知道小叔叔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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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与否、反抗也罢，即便是锁上门躲到谢楚晨的家里，顾刃峰都会在晚上十一点准时出现在莫天行面前，再把人压在怀里睡觉。

然而莫天行越睡却只觉得越困，第一晚的时候还会与顾刃峰说几句挣扎，第二第三天的时候顾刃峰一出现便反应迟钝，几乎是下意识的在顾刃峰怀里找到最舒适的姿势，什么都不说就睡了过去。

发情期来临的前一天顾刃峰大中午的便出现在顾府，莫天行看着顾刃峰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还没到晚上。”

快走，我不要睡觉！

“给你加了个午休。”顾刃峰说得理所当然，他极有当抱枕的自觉，凑到了莫天行身旁：“就一个小时。”

“……为什么？”莫天行被人抱入怀里也没再挣扎，只低声询问。

“我困了。”顾刃峰睁眼说瞎话，他抱着人上爬上了客房的床。这床本来就小，顾刃峰人高马大一个人都不够睡，如今挤了两个人，莫天行几乎每一个晚上都是直接睡在他身上的。

熟悉的拍后背与心跳声传来，莫天行鼻尖都是顾刃峰身上的信息素气味，额头轻蹭着顾刃峰身上穿的军服，莫天行全身被卸了力气，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他一口气睡了四个小时。

莫天行并未完全清醒，他趴在顾刃峰身上看着窗外的紫红天空，好一会才开口：“你是为了我的发情期。”

“是。”顾刃峰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这周的一反常态：“你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度过。”

“可以的。”莫天行反驳：“我习惯一个人了。”

“我陪着你没那么难受。”顾刃峰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保温杯，确保温度适中后将杯口凑到了莫天行嘴边：“把它喝了，再多睡一会儿。”

莫天行抿着嘴无声的拒绝，扭头避开顾刃峰的投喂：“不要你陪。”

顾刃峰充耳不闻，只拿着保温杯又问了一次：“还是要我用嘴喂你？”

莫天行没想到顾刃峰会是这个反应，他睡得手脚酸软根本没力气挣扎，只防备的看着顾刃峰。

然而顾刃峰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好像也不是为了要亲他。

“如果没有信息素，”顾刃峰放下手中的杯子，将莫天行的头发梳去耳后：“你是不是不会让我靠近？”

莫天行松了口气，他实在没力气起身，只开口：“我们谁都不会被吸引。”

“会的。”顾刃峰回答：“我仍然被你吸引。”

莫天行沉默一才开口：“嗅觉能触发记忆。咖啡的醇香、曝晒的棉被、雨后的天晴，这些特定的味道能唤醒每一个人各自的记忆构成不同的画面。也许是第一次走进咖啡店的那温柔的气氛，也许是晚上躺上床的时候才发现母亲今日才晒好的被子那份惊喜，更也许是暴雨后空气中那还未散去的潮湿清新。”

顾刃峰微楞，又听莫天行继续说了下去：“我们比Beta幸运，我们的记忆都有五感：触觉、视觉、味觉、听觉与他们无法拥有的，从对方身上闻得到的嗅觉。可也就是因为多出来的记忆感官，我们比Beta更缺乏理智，信息素美化体验与记忆，掩盖了所有的不美好。”

室内静悄悄的，莫天行说完以后也没看顾刃峰，只沉默的依靠在顾刃峰身上。良久以后才开口：“抛去信息素，哪来的感情。”

Omega在三性之中最受性激素困扰，也是最渴望繁衍后代的群体。所有人所以为的Omega就是情感的化身、最容易为情所困，不过是因为他们更容易在情感里认真。而剖离情感的Omega，分析事情也冷静理智得可怕。

“我不是。”顾刃峰抱着莫天行翻了个身，身体虚压在莫天行身上，低头看着被禁锢在他与床之间的Omega：“你在前线用了压抑剂。”

更早以前赶往前线守护帝国的分开，隔了万水千山数亿光年，他仍旧在思念。即便尝不到蓝铃花的时候，他依然爱着莫天行。

“杀戮与情欲都容易失控导致心跳加速，Omega的……身体滋味比Beta好罢了。”莫天行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冷：“我刚巧是那个在战场上的唯一。”

顾刃峰抱着人低声开口：“你不是战场上唯一的Omega，你是整个帝国唯一的Omega。爱上你以前、爱上你以后，我都只能看见一个Omega。”

过去、现在、未来。顾刃峰这辈子除了莫天行，再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没再看见其他的Omega。

“那个Omega叫莫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