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83)

作者:北南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主角:梁承乔苑林 ┃ 配角:好几个 ┃ 其它: 缺心眼吗? 立意:自强不息 梁承:这世上有你不爱吃的东西么? 乔苑林想了想:亏。 然后不爱吃亏的乔苑林在梁承身上栽了最大的跟头。 时隔多年,乔苑林在他爸二婚的酒席上再次见到梁承。 这人居然成了他哥。 乔父:以后你们就是兄弟了,好好处。 梁承:……行。 乔苑林:处你个头! 年上,1v1,he。 文中一切纯属虚构,设定扯淡。主角无血缘关系。 点击展开

“羡慕么?”梁承问。

“你少得意。”郑宴东道,“不过我确实为你高兴。”

梁承在黑暗中轻砸一拳,说:“谢了。”

外面闪来应小琼的身影,扒开帘子问:“小乔回来了吗?我找不着他了。”

乔苑林刚谈上恋爱太兴奋,四处凑热闹,有一家三口带了扑克斗地主,他过去围观了两局。又遇见一个天文爱好组织,听人家讲了会儿观星指南。

角落飘来乐器声,一个失恋的男大学生在弹尤克里里,据说原计划和女朋友一起来的,但国庆节前分手了。

乔苑林驻足聆听,从花环上薅了一枝献给对方,安慰道:“别气馁,比起爱情,大学里的成绩和绩点更重要。”

对方忧伤地说:“诺湖传说太不吉利了,仙子都没得到爱情,何况是凡人。”

乔苑林一个没忍住:“我今天就得到了。”

对方按住琴弦:“你谁啊,烦人!”

闲逛一圈,乔苑林经过一顶私人帐篷,顶部浪漫得绑着一串彩色气球。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妻,明天是结婚纪念日,他们来云栖山看日出。

丈夫从包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千辛万苦背上来的,妻子撕开一包亲亲肠,两个人碰杯庆祝。

乔苑林默默幻想,明年这一天他要和梁承再来一次,也背红酒,背八二年的,再背个奶油蛋糕,气球要红色心形的。

再看亲亲肠感觉有点寒酸,他摸了摸兜,掏出两只卤蛋送给了这对夫妻。

梁承打着手电筒找人,最终在一名摄影师的帐篷里逮住了乔苑林,活儿也不干,饭也不吃,跟陌生人聊得火热。

还舍不得走,乔苑林出来便道:“明早四点半叫醒我。”

梁承故意说:“练太极啊。”

“我要看日出。”

“你不是恐日么?”

正好走到一片没有灯火的地方,乔苑林抬手遮住电筒的光,在梁承唇角啄了一下,小声说:“我搞对象了,那就不恐了。”

梁承反应的一瞬乔苑林已经走了,他看穿那点难为情,放慢跟在后面。

温度越来越低,人们基本都躲进了帐篷里,乔苑林一向怕冷,简单洗漱后便钻进睡袋,用围巾包裹着头。

他和应小琼瘦一些,躺在中间,梁承和郑宴东躺在两边。四个人挤着取暖,用应小琼的话说,比监狱的住宿条件还差。

手电筒关掉,四周乌漆墨黑,响起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咳!”应小琼说,“我警告你们俩,忍着点,打啵儿也别出动静。”

梁承冷淡道:“我就拽了下羽绒服。”

又过去会儿,应小琼吸吸鼻子:“谁吃奶糖了?”

乔苑林捂住嘴巴:“我,我低血糖。”

消停片刻,应小琼不知道搭着谁的衣服,口袋里滑出一个冰凉的物体,他摸索着感受了一下:“我去,哪位大爷进来了,怎么有个鼻烟壶?”

郑宴东探手在应小琼身上抚过,拿走鼻烟壶。他工作中不允许吸烟,又戒不了,所以改闻鼻烟。

频频入睡失败,他叹口气:“我给你们讲个充气娃娃杀人案吧。”

梁承说:“讲点健康的。”

“健康的人一般不会遇见我。”郑宴东道,“苑林睡了?要不要听?”

乔苑林未雨绸缪:“不涉及伟哥就听。”

应小琼狂笑:“玩充气娃娃还用伟哥,建议自宫。”

郑宴东开始讲,前三分钟交代背景,等正式进入主题,帐篷内静悄悄的。原来“充气娃娃”是卖关子,真相指凶手将充气泵的气嘴插入人体,将人膨胀至面目全非的球状。

“受害者身体很结实,但撑得越久充气越多,死状越惨。”

乔苑林身上一沉,梁承搂住了他,他问:“那凶手呢?”

“凶手是修车店的员工,就用店里的汽车充气泵作案的。”

郑宴东想再描述一下细节,忽然感觉不到身侧的气息了,他伸手一摸,应小琼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溜进了睡袋。

“算了。”他笑道,“讲得我嗓子疼。”

应小琼冒出头:“那赶紧睡吧,明天早点下山。”

“好。”郑宴东说,“晚安各位,谁再出声我就要讲胶水拼尸案了。”

乔苑林费力翻个身,抵着梁承的胸膛闭上眼睛,大概是故事太刺激,他一时难以入睡,用鼻尖蹭了蹭梁承的喉结。

后脑被揉了一把,梁承也醒着。

他很在意没听到的细节,悄之又悄地问:“充气嘴插入人体不会流血吗?伤口不会漏气?”

梁承从侧面回答:“你知道肠镜怎么做么?”

乔苑林一下子懂了,皮肉不禁缩紧,他重新抵住那片胸膛,待身后两道呼吸变得舒缓均匀,又说:“哥,明早不用叫我看日出了。”

梁承问:“为什么?”

乔苑林道:“不好意思啊,我又恐了。”

“……”梁承搂紧他,“你他妈还挺有礼貌。”

第65章

山顶的破晓时分冷过平海的冬天, 乔苑林翻身时蹭开了裹着头的围巾,皮肤接触到寒气,他打个激灵醒了过来。

“哥。”他叫道, 但身旁没人, 转向另一边也没人。

帐篷里只剩他一个, 身上搭着沉甸甸的三条睡袋,外面很吵,他用湿纸巾擦了把脸,穿上防寒服钻了出去。

雾蒙蒙的天幕间, 四周观景台上挤满了人,都在翘首无待日出, 梁承心不在焉地立在人群外环, 时不时回头瞄一眼帐篷。

见乔苑林过来,他说:“醒了?”

乔苑林兜起背后的帽子,冻得牙关打战:“你居然扔下我自己看日出。”

梁承给他拉紧拉链, 说:“讲点道理,是你一拳把我打醒的。”

都怪郑宴东讲的睡前故事,乔苑林梦见被人绑架,拼命挣扎,大概是把抱着他的梁承当歹徒了。

他张望道:“应哥和宴东哥呢?”

梁承不太想回答的样子, 朝斜前方抬了抬下巴。

他们起来得也不算太早, 观景台上没有空位了,应小琼身轻如燕地爬上了一棵大树,正骑在树上调整角度。

郑宴东吓一跳,在树下捉住他的脚腕,场面像极了热心市民劝导轻生男子:“这样很危险,你下来。”

应小琼说:“我还打再爬高点。”

郑宴东拉他:“你下来, 先下来行不行?”

应小琼烦了:“松开老子,少管我!”

乔苑林往梁承身边挪了一步,假装不认识那俩人,无一轮红日露于天际,洁白的云层泛起金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他踮起脚,伸长脖子,就能看见前面一堆后脑勺,急得想蹦两下。

梁承忍住嘲笑,解开颈间的纽扣,蹲下去,重复当年的话:“坐肩,会么?”

当时可没这么多人在场,乔苑林岔开腿跨坐上梁承的双肩,弓着腰,他和少年期同样单薄,但骨骼肯定变重了,穿的衣服也厚。

无梁承站稳,他低头问:“我沉吗?”

“还行。”梁承掐着他的腿根,提前警告,“看完别让我做庆祝动作。”

乔苑林笑了一声,望向天边绯红的云霞,球场,山顶,投篮,日出,他回忆着过去的,期待着眼前的。

太阳在万众瞩目下缓缓升起,照亮了抚云台,失恋大学生被治愈,过纪念日的夫妇在拥抱,摄影师拍下这个秋天最美的一幅画。

天大明,他们收拾背包下山,乔苑林的腿有些抖,好几次差点跪下给梁承拜个早年。应小琼全程侧着身,像脑血栓患者在复健治疗。

到了缆车中心,郑宴东和应小琼先上了一辆,乔苑林上了第二辆,缆车是不停顿的,他说:“哥,你快上来。”

梁承钻进去,不消五秒钟便后悔了。这玩意儿比高空索桥更吓人,会晃,感觉时快时慢,四面玻璃根本无法忽视所处的高度。

乔苑林见梁承闭上了眼,问:“你猜我爸跟贺阿姨回家了吗?”他说着离开椅子,缆车不可避免地摇晃。

梁承皱起眉,忽然有轻柔的气息扑来,唇角一热,他睁开狭长的眼眸,乔苑林过来吻他,睫毛几乎扫过他的皮肤。

他又合上眼,摊开拳头捧住乔苑林的下颌,失重感被缓解,取而代之的触觉险些叫他软了骨头。

乔苑林轻晃手腕,铃铛声在山间回响,像咒语操控着人的意识,梁承说:“你在对我作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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