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带着毁灭欲的极致爱欲又都温柔归拢成一个相拥的梦境。
胳膊肘被拽了下,罗暘回头,已经吃腻了水果的莫若拙叼着块块比他脸大的米饼,侧过身子,仰头对着他,又拽了下他的手,“嗯嗯。”
罗暘喉结一滚,低头目不斜视地看着他的脸,看得清他水亮眼底的虚影,张嘴在他送来的米饼上咬了一口。
莫若拙分完一口,转过头,像两只爪子抱着坚果的小松鼠,咔嚓咔嚓动着腮帮子。喉咙薄皮肤上下牵引着微动,然后问:“好吃吧?”
罗暘点头。
莫若拙又咬了一口米饼,点头:“我要全部都吃掉。”
罗暘看着他一动一动的脸颊,莫若拙分出一半递来,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罗暘摇头。
看眼惜字如金、容易缺德的罗暘,莫若拙咔嚓咔嚓吃完半个小饼,又撕开了一小十五克包装的小馒头,车厢里有股浓郁的奶香。他嘀咕:“莫宁呢,眼睛一埋就有小小心思,你们简直一模一样。”
可是莫宁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罗暘就不一样了。
莫若拙慢吞吞说:“你在想怎么把我吃掉吧。”
有时候罗暘看他的目光,让他觉得毛毛的,像会咬他的肉一样。
刁钻任性的罗暘也真的会咬人,牙齿和他嘴巴一样坏。
莫若拙喂去一粒小馒头,柔软的指腹擦过他的嘴唇,说: “你都解释过了,就不要再乱想了。”
“好,听莫莫的。”
罗暘拿过他的小零嘴,礼尚往来地喂他。
分着吃完,莫若拙也饱了,靠在他肩上,软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密谋般地呢喃,“你呢,也不要气我了。”
罗暘把他的手牵起来,吻了吻他漂亮的手指,应声。
“我这么爱生气,月亮以后是个脾气很暴躁的小孩怎么办?”莫若拙担忧地说,“你老是吓我,他胆子又很小怎么办?”
罗暘觉得胆子小小的莫若拙很可爱,也对小儿子没什么过多的期待,只要像莫若拙,不管脾气多坏,他都舍不得揍人。
莫若拙扣着他的手放在腹部:“快点说你爱他。”
“我爱你。”
莫若拙耳朵红了半天,小声“哼”了下,然后头往他的颈窝藏了藏,双手环住他的腰,眼睛转了转。
酸甜味儿都尝过了,他嘴馋地特别想吃冰的。
于是诚恳地抬起眼睛,告诉罗暘自己最近一口冰的都没吃。
罗暘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他接过咕咚了一大口,寒气从喉咙顺进身体深处,感觉肚子里的小宝贝都似打了一个冷颤。他马上吓得不敢喝了,更不敢告诉罗暘,只悄悄用手暖着肚子,一边说:“我嘴里好冰。”
罗暘很中意他的撒娇,拿走他手里起霜的玻璃瓶,目光经过他的脸,手抚过他的颈项、耳髻,最后是冰红的嘴唇,低头尝了尝,滑溜溜的舌头起初有点冰,后来又烫又软,好像血红多汁的糖果。松开时,莫若拙的眼睛带着迷迷蒙蒙、带着水汽的雾。
到了医院,每次来这里都有些怕的莫若拙问:“他会很健康吧?”
罗暘以前如此讨厌去医院的人,莫若拙每次大小检查他都没落下过,还会安抚他焦虑的情绪。
被照顾得很好很健康的莫若拙,都被医生夸状态很好。
认真听医嘱,莫若拙突然口渴,告诉罗暘自己想喝椰子水。
等罗暘走开了,动作慢吞吞的莫若拙把凳子搬近了些,把头凑向露出和善笑容的医生。
莫若拙很难为情,声音细细的:“医生,我最近肋骨有点痛。”
他以为是罗暘给自己弄的,但好久了,整个胸口的涨痛一点也没有好。
医生唔了声,又仔细翻看他详细检查报告,说一般是12周后就可能会有初乳,他情况比较特殊,晚了一点。
“啊?!”莫若拙大惊失色地鼓圆了眼睛,小小声地,“怎么会?从来没有过!”
医生用目光告诉他,“你都怀孕了,这些又算什么稀奇事”。
莫若拙立刻像漏了气的皮球,腰背塌下去。
医生又安慰他,说这是很健康的现象,不用太担心,可以适当按摩减少不适。
莫若拙更垂头丧气了。
罗暘拿来莫若拙想喝的椰子水,莫若拙已经不想喝了,有点累了的样子,情绪不高。
以为是见罗裕年,他有些紧张不自在,所以不让他抱,也不和他牵手。
但在泾渭分明的座位上,罗暘瞥到蹙着脸的莫若拙用委屈红着的眼眶偷看他,被抓住就假装自然地低头捏手指,养回婴儿肥的下巴堆着点肉,唇形好看的小嘴好似也嘟着。
第92章 养娃日常
92、
这下不比第一次有了莫宁,那时候什么也不懂,把女儿当自己心冷时的暖宝宝、小棉袄,稀里糊涂、磕磕绊绊地当了父亲。
现在这个呢,经验、金钱什么都有了,还营养过剩了。
莫若拙偏过头,唇边小小声叹了口气。
罗暘跟着他下车,站他身后,高出他一截,手掌揉了揉他的发顶,问他怎么了,从医院出来就皱着脸。
莫若拙摇头,和他一起往罗宅走。
阳光透过树冠,罗暘他们走上台阶时,靠得近,手臂也微微贴在一起,有种融融交合的气场。
“Erick和小莫来了。”
罗裕年在窗边看着分外年轻般配的两个孙辈一起走进来,笑道。
这个时候他的私人医生也刚给结束长途飞行的人罗裕年做完检查。
——现在十二月的港岛气候渐凉,罗裕年今年身体不大好,年轻在船埠码头做工时留下的旧疾,天冷天阴会有骨痛。好在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让自负的人开始注意养生。今年他就开始把港岛的大部分生意都交给罗暘,其中也并无这个原因。
私人医生说,Erick成家后,越发高大成熟了。
抱臂在旁等待的罗仁锡说:“都只是两个孩子。”
不过你陪我玩,我陪你玩,彼此过过瘾,能过什么像样的日子?
罗裕年听了,看向对罗暘从不满意的儿子,知道他冷言冷语的后半句话想说什么。
待医生离开房间,罗裕年说,Erick做了父亲,已经不是小孩子,伤人的话少说。
罗仁锡说,您对他的溺爱是随年岁渐长不见消。
早年罗仁锡就表示过不希望罗裕年插手自己对儿子的管教。
因为罗裕年的忙碌和无情,也有自认的对儿子半是弥补,半是尊重,所以哪怕偶尔他会多罗仁锡的方式露出不满,但也从未多过干涉罗仁锡如何选择处理父子之间的矛盾,只沉默地充当责无旁贷的善后者。
不过,那都是以前,人都是会变的。
罗裕年此时心情不错,笑着去接两人。
“爷爷,daddy。”
对两个长辈简单招呼,罗暘懒洋洋坐沙发上,少言寡语的,像个冰雕。
坐在他身边莫若拙帮他问起医生来做什么。
罗裕年说只是routine,也都是不痛不痒的小毛病。
罗仁锡看着温顺的莫若拙,问,莫宁呢。
自然是在家招呼客人。
罗仁锡冷呵,“胡闹!”
罗裕年笑道,宁宁真是乖的,自己喝水,自己食饭,还会招待客人了,能干能干。又说,明天记得带她回来。小莫的哥哥也来,一家人吃个饭。
莫若拙点点头,罗裕年又对他说,小莫有点太瘦了,不像有身孕的人。
莫若拙难为情地笑了笑。
罗暘回道,莫莫是细胳膊细腿,腰又瘦又薄,是很能藏肚子的人。
莫若拙捏了下他的胳膊,点头说,都胖了好多。
在罗裕年温和问着莫若拙时,罗暘视线微微移到莫若拙身上,看着他长长的下眼睫。
莫若拙身型看不出来有多大的变化,虽然吃东西吃得很勤,但都很少。有时候专门搭配的营养餐,他也没肚子吃。现在的小孕肚罗暘一只手掌就能盖住。但他就是心虚,也确实是身体负担让他不舒服,平时都小心翼翼。
知道自己身体有了不寻常地变化,也别扭着,连罗暘也不愿意告诉,呆头呆脑地藏着心事。
罗裕年边听莫若拙讲话,边注意着罗暘。
——罗暘牵着他的手,拇指摩擦他手背的骨节,在他说话时,一直看着他。
本来呢,罗暘这段感情,罗裕年之前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罗暘真的被他教得贪得无厌、死性不改。